金色的符箓在半空当中缓缓浮现而出的那一刹那,一道劲风突然而至。
梁秋白的手指停住,他眯起了一双眼扣住了面前尸体微微侧身,一道黑影便拎着一把从厨房里捡来的刀从他身前砍空了过去。
于此同时,身边的这个也不安分。
鬼叫的声音尖锐刺耳,吵着人的耳膜快要炸了。
“别嚎了。”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手指飞快的将刚刚未书写完成的符箓写完。
他朝着眼前这张血肉模糊的脸看了一眼,就将于半空之中成型的符箓拍在了那尸体的脑门子上。
金色的纹样像是一道封印似的镌刻在尸体上的那一刹那,周莉莉的尸体瞬间哑了声音。
梁秋白满意的将手抬起,就像是对方能听到似的冲着那尸体叮嘱的出声,“你现在,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
梁秋白交代完,就将视线从周莉莉尸体上移开。
他微微侧身,就看见另外一具尸体又挥着手里的刀朝他重新扑了过来。
客厅一侧紧闭着的窗户被风吹开,微冷的风将梁秋白额前的银发吹起。
那刀锋森然裹挟着阴气,割裂空气,冷白色的光从眼前拂过,刀身之上反射出了一双如霜雪一般染着冷意的双眼。
梁秋白脚下的步子一边移动一边向后退着,那刀却半分也没有伤到他。
半晌,梁秋白跟这鬼东西玩够了。
他顿住脚步,伸手一把握住了那尸体的手腕。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手,明明看上去仿佛一折就断,身前的鬼却是怎么也挣动不开。
梁秋白趁着这个时机,他伸出了另外一双手在半空当中重新又写了一个符箓,金色的光如散落在夜空当中的星辰,艳丽璀璨。
他手里的动作很快,在另外一道符箓也没入到了尸体额间,整个过程也不过须臾。
金光散落重新归于沉寂,梁秋白面上的冷色也慢慢的收敛。他抱着手臂,看着杵在眼前的两具尸体突然发了愁。
根据今天顾清河的反应来看,他们现如今应当只是怀疑了他的身份,并没有察觉到医院的尸体已经丢了。
可若是前脚对方刚怀疑完,后脚他就告诉楼下行动处的那群人这两具尸体现在他这里,他怕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来,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在被行动处发现之前,把尸体重新送回去。
梁秋白站在原地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他刚打算将窗户合上的时候,却是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了楼下,而他的那位室友从警车上下来,正在跟一名警员在楼下说话……
看来林不殊应该是因为监控的事情被警署那边的人给叫走了。
难怪没有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视线过于强烈,林不殊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抬头来。
下一刻,梁秋白的视线就跟对方撞了个正着。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镜:“嗨,亲爱的……”
梁秋白:“……”
这人的嘴还真的是……
梁秋白盯着对方那张染着笑意的脸,抬手就将窗户‘啪’的一声关了上去。
他转过身来,看着屋子里一地的狼藉以及那杵在沙发跟前的两具尸体,瞬间眯起了一双眼睛。
如果他跟林不殊解释这一切是场意外对方能信吗?
梁秋白头更疼了。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抬手接了,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林不殊那染着些许笑意的嗓音,“秋秋,刚刚怎么看见我就跑?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家伙还好意思问。
梁秋白收紧了捏着手机的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仔细辨别了一番电话那头的声音。
四周的声音似乎是有些空旷,还有点安静,梁秋白分辨了一会儿冲着人问出声来,“你走到哪了?”
林不殊:“刚进大门,怎么了?”
梁秋白:“没什么,就是……我买了蛋糕,一会儿上来一起吃。”
林不殊:“那我马上回去。”
梁秋白:“没事没事!不用急……你慢慢……走就行。”
梁秋白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机挂了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初步估算,林不殊上楼应该差不多需要五六分钟。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在这五六分钟之内把屋内的一切恢复成原貌……
如果换成别人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但现如今站在这儿的却是梁秋白。
梁秋白自认为自己对于奇门遁甲,八卦推衍一类的术法稀烂,但却唯独精通一样东西,那就是神明所拥有的复原之术。
只不过,破镜难重圆,东西也不例外,以人之身想要使用这复原之术,就多多少少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梁秋白二话不说,先将两具尸体抱进了屋。
他叉着腰朝着客厅内看了一眼,就将手指咬破,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极为繁复的阵法图。
等到梁秋白将阵法的最后一笔落成之际,一道风自平地而起。
于此同时,散落在地面上的东西全部被风卷到了半空中,在术法的作用之下,一件一件的被复原又被重新摆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梁秋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疲惫,好在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在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梁秋白看着客厅里尚未完全复原整齐的物品眯起了一双眼睛。
第011章 伪装隐藏
林不殊的钥匙还没捅到底,屋内的大门就被梁秋白给打开了。
林不殊:“这门……”
梁秋白:“哦,坏了。”
梁秋白:“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人来修。”
林不殊点了点头,他迈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身后玄关处放着的一个红色丝绒蛋糕。
蛋糕精致,一看就是主人从橱窗当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
林不殊:“你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错。”
梁秋白冲着人笑了笑,“是不错……”
个屁。
梁秋白跟着林不殊进了门,他看着他对方换鞋,趁着这个机会就朝着身后的客厅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出声来,“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从警署那边的车上下来?”
屋内玄关处的过道并不宽,梁秋白这么一杵,林不殊想过去就得先推开他,才能去到客厅。
林不殊也不急,他就站在原地,垂头将袖口解开将衬衣的袖子向上撸了撸:“6月25日那天他们在南苑小区的监控画面当中看到了我,所以就叫我过去问上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略显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梁秋白没想到林不殊竟然就这么毫不避讳的将这件事讲了出来。
他几乎是略显诧异的抬眸,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身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冲着人再次出声,“那……那天,你为什么会去那儿?”
林不殊:“那天,医院里有个病人托我往家里捎点东西,我顺路,就帮人做了。”
梁秋白:“那病人就住在南苑小区?”
林不殊:“对。”
梁秋白将目光又朝着林不殊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将对方看的仔细了一些。
满打满算,他与林不殊才认识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半年前,梁秋白为了缩减手里的开支就将隔壁的那个卧室租了出去。
没想到消息才放出去半天,胖子就跟他说找到人了,对方给钱十分爽快,想来应该是个十分好相处的性子,梁秋白就应了。
果不其然,林不殊搬进来的那天,春光明媚。
梁秋白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一个儒雅斯文的男人抱着猫站在门口,面上是少有的温和模样。
现如今想来,他的这位室友除了那张不怎么讨喜的嘴,其余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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