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说着就继续向前走。
两侧的悬崖下陡峭,一侧夹子石缝之中,悬崖之下风声而过似是鬼哭之声。
梁秋白又向前走了一会儿,行走着的脚步慢慢停驻。
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冲着身后走来的胖子问出声,“你听到了吗?”
胖子:“什么?梵音吗?好像刚刚从那里面出来之后就没再听到了,等等......”
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你该不会说的是你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吧。”
梁秋白:“是。”
梁秋白:“它在叫我的名字。”
胖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抖着嗓子问出声,“它......它为什么叫你?”
梁秋白挑眉继续向前走,“大概是想让我应他。”
胖子:“那你.....你要应吗?”
梁秋白:“他想的美。”
胖子:“......”
梁秋白没再去理会,就在这时,他的脚踝突然被一只手给握住,他顺着那手臂看了过去,就见一侧的崖壁之下爬上来了一具死尸,那死尸看上去十分干瘪,浑身上下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那东西像是注意到了眼前的活人,长着血盆大口就朝着梁秋白扑了过去。
胖子:“小心!”
情况紧急,胖子赶忙朝着兜里摸了摸,哪知他将兜里仅剩的符纸全部翻找出来的时候,却是发现那些符纸已经浸了水,不能在用了。
而另一侧,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
就在他正准备出手的将这碍眼的玩意儿给解决的时候,他的眼前就拂过了一抹红,紧接着他就看见刚刚还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阴绪挡在了他的眼前,对方一手按在那具尸体的脸上,一脚将那尸体给踹了下去。
梁秋白挑眉,不慌不忙的将手重新拢进了袖中:“不错,来得挺及时。”
阴绪:“你闭嘴。”
若不是这鬼东西,他也不用这该死的义务。
阴绪额头上青筋蹦了蹦,他拍了拍手,转头翻脸不认人的抬脚就走,“你自己呆着吧。”
梁秋白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唇角轻轻勾了勾。
然而对方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罢休,在那一具尸体上来之后,又有无数的尸体从两侧的悬崖底下爬了上来。
胖子:“什么情况这是。”
胖子伸手将那欺到跟前的尸体给推了下去,抬手掏出枪,打了两下。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而混乱的中心,梁秋白着了一身白衣站在原地没动。
硬柿子不好啃,软柿子好宰。
那些尸体纷纷调转头朝着梁秋白扑了过去。
梁秋白就看着那本是走出去老远的鬼王大人就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伸手将那些尸体给捶进了地里。
梁秋白:“你说你走什么?”
阴绪:“你故意的是吧。”
梁秋白挑眉:“那你可冤枉我了。”
梁秋白掩唇咳嗽了两声,“我明明刚刚差点被你弄死,现在身体还虚着。”
阴绪:“......”
阴绪抬手捞过旁边的一具尸体,徒手掰成了两节。
真暴力。
梁秋白:“右边。”
梁秋白抬手又给人指了指:“左边还有,欸,你身后还有一只。”
阴绪:“你使唤上瘾了是吧。”
阴绪:“你又不是那群废物,自己就不会动动手?”
梁秋白看着眼前正在同尸体交战的阴绪轻挑了眉宇,缓步走上前,“这叫什么,合理使用资源,废物再利用。”
阴绪:“............”
胖子抽出空来,朝着走来的梁秋白问了一嘴:“那这些是什么?”
梁秋白垂眸扫了一眼地上那些死透了的干瘪尸体:“大约是......有害垃圾。”
梁秋白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一把黑色摹金的扇子以他为中心,在四周盘桓了一圈。
随后那些在他周围蹦跶的尸体被那扇子切成了两半尽数倒地,化成了一道又一道黑气消失在了原地。
玄金扇出手。
必见血。
嗯。
看来这回是真生气了。
为了能够在之后继续利用,梁秋白很识时务的没再说话。
胖子抬手擦了擦汗,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我的妈耶,总算是结束了。”
胖子大喘了一口气,“不过,这次倒还是多亏了你的那位......”
胖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刚刚还站在两个人身后的红衣人不见了踪影,等到他再朝着前面看去的时候,他就见对方出现在那庙宇的正前方直捣黄龙。
伴随着‘砰’的一声,对方一脚将那紧闭着的门给踹开。
许是这力道实在是太大,以至于梁秋白就看见门旁挂着的一只红色的灯笼'咣叽'一声掉落在地。
胖子有些好奇的问出声:“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梁秋白:“大概也许是。”
梁秋白:“气死的。”
第032章 伏鬼神像
鬼王这辈子大概是没被人这么使唤过,梁秋白迈步进院的时候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怨气朝着他砸了过来。
他朝着人看了过去,就见对方抱着手臂靠在院中的一棵枯树上,那道看过来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刀了他。
梁秋白气定神闲的从对方身前走了过去。
阴绪收紧了手,将手里扇子柄当做人骨捏的嘎吱嘎吱作响。
梁秋白就当是没有看见,绕着这庙走了一圈。
整座庙,一进院,面积不大,甚至可以称之为十分的小。
庙中有一空地,空地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空地的正中央栽种着一棵老槐树,现如今明明是六月的天,树上却毫无生机,树皮干裂,俨然是已经死掉了很久,而院落的最里侧,道路的尽头处则是伫立着一座大殿,大殿青瓦红砖,飞檐斗拱,正脊两端有鸱吻,看上去十分的高大气派。
梁秋白此时就站在这大殿前,他微微仰头去看,就见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写着‘华安殿’三个大字。
看来这里就是当年金家负责督造的主殿了。
梁秋白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半晌,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没点灯,光线十分的昏暗。
梁秋白并没有朝着里面走,而是整个人站在靠近门的位置,借着门外映照入内的光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百年前,金家家主金淮安对历史一道颇有研究,在确认要修建这座庙的时候,他就找了当时兰山最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以及雕工最为精湛的石雕师傅,共同打造了这座庙。
在华安殿建筑设计的图纸上显示,整个殿中穹顶壁画中心以莲花为标志,彩条飘逸的神女像环绕而生,造型别致精巧,共铸了一幅天神歌舞之景。
穹顶的正下方就是石像,石像为一男子,高约两米,造型呈坐态。
他面带金面,身着一件宽袍广袖,他右手执剑,左手执莲,他屈膝而坐,足踏妖鬼,整个人看上去衣衫掠举,飘渺若仙,垂眸望下之时仿若正在普渡众生。
这石雕所雕之人是他。
是过去那个平定四海之乱,镇八方妖鬼的他。
明明眼前的石雕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可梁秋白看着眼前这人眼中却多了一丝陌生。就好像是眼前这个悲天悯人,救世于万载之人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几百年前的那个战场上。
梁秋白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落在了石雕空落落的右手上。
按照那本华安殿的册子所述,石雕之人应手握一剑。
那柄剑,名曰青霜,长约三尺四寸,剑光青凛若霜雪。
几百年前因镇恶灵,被他放在了澜山做引。
几百年后,澜山换做兰山,而青霜却失。
直到站在这里,梁秋白心中的那个想法才彻底的成型。
看来,这件事最终缘起应与他有关。
一百年前事发之后,金淮安应是拿了他当年遗留在这里压阵的石砖,造了那座婴儿塔,那石砖上有他当年画在上面的镇灵符,用之可镇灵与塔中,至于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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