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汗,“其实村里人长寿跟......跟那鬼有关。”
顾清韵:“哦,我懂了。”
顾清韵抬起手指了指男人:“原来是你们是跟那东西达成了交易,他保你们长寿啊。”
男人有些惭愧:“是是是。”
梁秋白朝着身后桌子上摆放着的相框看了一眼,曲指敲了敲,“你家这儿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梁秋白低头拨动着手里的瓜子仁,再次出声,“既然它保了你们长寿,那你家这儿子又是怎么死的?这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婚礼也没办,那东西还没观礼岂不是亏了?”
男人:“我儿子他是.....”
男人哀叹了一声:“他是在外地出了车祸。”
梁秋白捕捉到了重点:“所以那东西只能护你们在这里。”
男人:“是。”
站在一旁的女人捂着嘴不敢哭出声,男人伸手揽着拍了拍,“可小孩总不能困死在这里,我们之前就想着让孩子去外面发展谁知道就......”
顾清河:“那么如果非正常死亡,会怎么样?”
男人:“之前我们村子里有一户的小孩死了,那东西不让那家办丧事,只准对方办阴亲,它说这样算起来也是喜事。”
顾清韵:“那你们为什么不办?”
男人拧紧了眉头:“那东西讲究生同眠死同穴,找来的新娘结了婚,就必须跟着亡者一块合葬,这......这不是平白霍霍人嘛。”
顾清韵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活.....”
顾清韵捂住了嘴。
梁秋白冷嗤了一声:“本事不大,倒是穷讲究。”
林不殊扬了扬眉,将手里剥好的瓜子仁放进了对方手里:“你说得对。”
男人:“.......”
顾清韵扯了扯嘴角,“你们两个倒是来干什么的?”
梁秋白:“吃瓜。”
林不殊:“剥瓜子。”
梁秋白抬了抬手:“有你们顾家兄妹在,不需要我这三脚猫功夫。”
顾清韵:“......”
顾清河没去管那两个人,反倒是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按照你刚刚所说,如果家里办成了喜丧或者婚事那就会让那只鬼高兴,如果没有办成,就会惹那东西生气,所以......”
顾清河看向门外的院子。
顾清河:“所以门外的锁阴阵是为了不让那鬼发现你们家的踪迹?或者换句话说,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你们家死了人,我说的对吗?”
男人:“是是是。”
男人:“要是对方发现我们家死了人,我儿子就要被拉去配阴婚了,如果我们不愿意,那东西就会杀了我们。”
夫妻俩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冲着顾清河拜了拜:“那大师说这阵就只能撑七天,等我儿子头七那天如果还没找到解决办法,就只能听那鬼的了。你们不是顾家的人嘛?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梁秋白:“等等,头七?”
梁秋白:“今天第几天?”
男人:“第七。”
顾清韵:“那不就是今天?”
梁秋白神色古怪的看向男人:“.......你家儿子的生辰八字多少?”
男人报了一个生日。
梁秋白伸手扶额。
顾清韵拿出手里的书排了一下盘,随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梁秋白:“那个沈先生,他好像跟你的生辰八字还挺合的.....”她咽了一口唾沫,不确定的开口道:“你该不会就是那东西抓过来的新娘吧......”
梁秋白:“......”
林不殊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
第049章 诱敌深入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这也是梁秋白没有想到的。
这下,手里的瓜子瞬间不香了。
梁秋白将剩余的瓜子仁塞进林不殊的手里,正思索着怎么把这个锅甩出去的时候,垂落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给握住。
梁秋白:“林不殊?”
屋内的烛火昏黄,地面上交叠的人影晃动。
他借着那从一侧拢了过来的微弱的光线,就看见了林不殊那张略显紧绷着的脸。
这一刻,梁秋白能感受到他这个一惯有些好脾气的室友似乎正在生气。
但至于到底是在气什么.....
林不殊:“我带你离开这儿。”
梁秋白:“欸?”
梁秋白被人拉着向前走了两步。
对方的步子走的有点急,那双染着凉意的手握得很紧。
梁秋白试着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梁秋白:“林不殊,别走了。”
对方并没有停下,反倒是走上前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给拉开。
院外的光倾斜入内,带着少许晚间微凉的风。
梁秋白看着男人走在前面的背影,突然有些好奇的冲着人问出声来:“如果对方在高速就选中了我,那么我们在这里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带我出去?”
林不殊将脚步缓缓地停在了大门口。
他收紧了握着对方的手,曲指推了推眼镜:“我能带你出去。”
这是梁秋白从未见过的林不殊。
这一刻,他在对方的面上见到了少有的认真与偏执,他几乎都要认为对方刚刚对他说的话不是假的。
那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一句给他的承诺。
梁秋白将人拉了回来:“别冒险。”
梁秋白看着林不殊那双拢在金丝边框眼镜之后的瞳色,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安抚出声:“我啊,知道林大医生的好意。但,你看,这顾家兄妹不是还在这儿的吗?他们既然邀请你我去顾家,就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
林不殊抿着唇没有说话。
梁秋白:“放宽心。”
梁秋白笑道:“不就是跟死人结个婚,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林不殊现在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的这位室友满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沉着一张脸将面前转身准备走掉的人一把扯到跟前,垂眸问出声来:“你还真想要留下来嫁给那只鬼?”
梁秋白:“对啊。”
林不殊:“你是看上他穷还是看上他丑?”
梁秋白挑眉:“我看上他有用。”
林不殊:“......”
结阴婚那是不可能的。
他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一只鬼。
他做新娘,走个过场。
让顾家兄妹出手解决那只鬼,而他借着这件事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梁秋白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他仰头看着林不殊那张有些骄矜的脸色,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给人解释道:“我们今晚被困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对方在背后使小动作?现如今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我们不如借着这个事情将对方引出来在借机除掉对方,岂不是一举两得?”
林不殊拧紧了眉头:“我不同意。”
梁秋白:“?”
梁秋白:“这又不是假戏真做......”
林不殊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你还想假戏真做?”
梁秋白一噎:“我就是开个玩笑......”
就在两个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唢呐的声音。
这声音尖啸刺耳瞬间划破了四周的寂静。
梁秋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平地之上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动着院中的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树枝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鬼影,他立在风中,微微抬起手,接住了那从夜空中飘飞而下的红纸。
梁秋白:“这是.....红纸钱。”
他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捏着手里的红纸钱朝着院墙外看去,只见浓郁的夜色当中几个穿着红衣纸扎的小人正敲锣打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二十七,娶新娘。穿新衣,盖盖头。”
“新娘嫁儿郎把笑意扬,新郎配个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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