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冲着周围的小鬼招了招手:“办,现在就办。”
梁秋白:“最好是越隆重越好。”
梁秋白:“如果能再有点浪漫的音乐就再好不过了。”
马庆泓大手一挥:“都安排!”
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哪个新娘对他办婚礼这件事这么喜欢的。
好对他胃口!
好喜欢!
马庆泓站在旁边傻乐了两下,就招呼着身边的小鬼都忙活起来。
一时间本是静的有些诡异的坟地顿时热闹了起来。
十几个小鬼飘荡在半空中,兴高采烈的抱着酒坛子安排着酒席,纸人来来回回扯着红绸子系在四周的坟头上。
纸钱纷飞,鬼火照耀。
清冷的月下,这片本是幽寂的林子被妆点成了满目的红。
守在坟地不远处的顾清河从树后的阴影当中走出。
清冷淡漠的一张脸上眉头轻蹙。
顾清韵蹲在顾清河身边朝着前方看去:“哥?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清韵抬手指着前面的一幕,有些好笑的出声:“沈先生不会......真把这当成婚礼了吧。”
他看不透这个人。
身为特别行动处的处长,玄门年轻一辈的翘楚。
顾清河自从他接任这个位置以来,形形色色的人,鬼,他都见过不少,他自认为他看人很准,直到在南苑小区当中见到这个人之后,他发现他从未看透过对方。
在他眼中,对方从容。
再大的事情也不过一笑了之,但他的实力又不高,幻象生之下一个小小的缚困阵法却都逃脱不掉。
顾清河的视线在梁秋白身上停留半晌,随后移开。
顾清河:“先不管他。”
顾清河:“这凶看上去,倒是很谨慎,就像是.....”
在害怕什么。
顾清韵撑着手臂站起身:“还真是,沈先生闹了这么一出,这东西竟然只是从树上跳了下来。”
顾清韵:“哥,他如果不上前,就不在阵内,那我们怎么办?”
顾清河:“那就想办法让他上前。”
顾清韵:“啊?”
顾家兄妹还在一边讨论着办法。
坟地这边的布置差不多已经接近了尾声。
全程,梁秋白一句话都没说。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甚至都没有想要揭开盖头将周围布置的景看一眼。
这可并不像是对方嘴上说的那般喜欢这个仪式。
反倒像是漠不关心。
阴绪琢磨了片刻,就觉得对方大概率是在拖时间。
毕竟,在对方的眼中,如果真的拜堂行礼了那就意味着要跟鬼结契。
也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顾家兄妹还不知道靠不靠谱。
他当初就不应该应允对方来以身犯险。
阴绪站在原地看着周围被迅速妆点出来的会场,有些心疼的握住了对方垂落下来的手,让人不要害怕。
马家这小子真有意识?
梁秋白感受到对方的安抚之意,一时间觉得十分的新奇。
这年头杀的鬼多了。
倒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被鬼安慰。
梁秋白饶有兴致的将脚朝着对方的身边挪了两步,贴着对方站着。
阴绪的身体一瞬间有些紧绷。
梁秋白隔着那红盖头,凑到对方跟前低声道:“能吱声吗?”
阴绪:“.......”
梁秋白半晌没听见声音,有些遗憾的出声:“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
阴绪:“.......”
梁秋白:“那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梁秋白:“如果能听懂的话,你就捏我一下。”
阴绪握紧了对方的手。
看来是听得懂。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梁秋白:“一会儿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跑,明白吗?”
都这个时候还有空担心别人?
阴绪拧紧了眉头。
梁秋白见对方又没说话,伸手戳了戳。
没反应。
梁秋白伸手打算再戳戳的时候,手指就被对方给握住。对方将他的掌心掰开,随后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不’字。
不?
不什么?
不走?
梁秋白猜了半天,低骂出声:“你是傻子吗?不走等着被宰吗?”
阴绪冷哼了一声。
他倒是要看看谁敢来宰他。
身边又没了声音。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
他身边是杵了块木头吗?
必须戳戳才说话。
算了。
果然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东西。
梁秋白失了兴致抽手就要走。
阴绪却是将人重新拉了回来,在对方的手心里又写了几个字。
【一起走。】
这鬼是真把他当老婆了?
就在梁秋白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守在两个人身边的纸人走上前来将一节子红绸递到了手边。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上前拜堂。”
梁秋白伸手握住。
四周小鬼站在两侧十分卖力的吹拉弹唱起来。
艳丽的红色纸钱在头顶飘飞,一时间坟地四周的气氛被烘托到了极致。
红绸的另一端动了动,梁秋白跟着人走上前。
大约走了几分钟,两个人将脚步停在了一处无名的坟头跟前。
“一拜天地!”
“那凶目前没在阵中,想办法让他到坟前。”
这是......
顾清河的密语传音。
看来,对方就在这附近。
梁秋白神色微动:“等等。”
马庆泓:“又怎么了?”
梁秋白:“你不过来观礼吗?”
梁秋白:“我可是你亲自选的新娘,站那么远能看到吗?”
马庆泓讪讪一笑:“我倒是想......”
马庆泓小心翼翼的朝着梁秋白身侧的男人看了一眼:“可是,我怕您夫君不高兴。”
梁秋白:“他不介意。”
阴绪:“?”
马庆泓不确定的问出声:“美人说话管用?”
梁秋白:“家里我做主。”
阴绪:“.......”
马庆泓见那祖宗没说话,搓着手乐呵呵的走上前,“来来来,拜堂吧。”
还挺乖。
梁秋白满意了。
顾清韵十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也可以?”
顾清韵:“这......凶竟然还真就这么答应了???”
林子当中静谧无声。
顾清河站在阵法中,闭着眼睛淡淡的开口:“或许这东西本就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聪明,也或许......”
顾清韵:“也或许什么?”
就在这时,顾清河脚下所踩着的阵亮了起来。
顾清河睁开双眼:“入阵了。”
顾清韵:“哥,我们要现在动手吗?”
顾清河:“再等等。”
顾清韵:“还等?”
顾清韵皱眉:“可是再等下去沈先生就快要跟那鬼礼成了。”
合了八字,再礼成。
这阴婚就算是在鬼界登了名造了册的。
顾清河没有说话。
一个人如果真的藏了拙。
在真的危险来临的时候就不会不出手。
他在赌。
赌对方会出手。
然而,梁秋白才不会出手。
签下名册的是沈秋,关他梁秋白什么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那着了一身大红嫁衣的青年顺从听话。
顾清韵急道:“哥!”
拢在暗色当中的眸色的沉冷。
顾清河眯起了一双眼睛,收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
都这个时候了,对方竟然还没动作?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不成?
对方当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会一点肤浅皮毛的算命先生?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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