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他确实走不了,出去找车夫都费劲,先睡一觉,等明天雨停了和兰濯池解释完,他再走。
……
夜里。
离所有人睡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义庄里没有一点人声,屋檐下的灯笼被吹得猎猎作响,绑在柱子上的白幡被雨打湿成了一根绳。
一间房里,兰濯池平躺在榻上轻闭着眼,睡在地面褥子上的小徒弟侧着身用腿夹住被子呼呼大睡,睡一会就翻身砸吧砸吧嘴,用手挠挠肚皮,挠完继续睡。
又过一刻钟,兰濯池忽然睁开了眼,他坐起身看了看地上睡相难看的小徒弟,披上衣服往外面走。
整个义庄全是被雨打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兰濯池眼里没有丝毫睡意,他绕到义庄后面,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烧着炭火盆,因为关着门窗整间屋子里都有了温度,空气中还有着热乎乎的香味,门一开,被风吹得散去了一些。
兰濯池站在门口目光下垂。
床上鼓起的那一团包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但此时还是受冷地缩了缩。
兰濯池关上门,他垂眸迈动脚步走到床边,走一步眼尾就跳一下,似乎用了好些时间才到了于胶怜的身边。
他在床边站了半柱香。
某一刻忽然抬手,按到隔着布料凸显出来的地方,兰濯池粗暴地揉,眼眶一点一点充血,看着侧趴着的人不舒服地瑟缩:“我跟着你到处走随便你使唤,只让你管好自己的屁股,你连这么简单的都做不到,你还要我怎么做,于胶怜,不如你教教我。”
离开玉州以后,他跟在于胶怜身边的每一天日子都没有好处,于胶怜给一点,才算有一点,但于胶怜一点都没给过。
兰濯池手腕抽动,他眼眶通红,手指痉挛着放到被褥上面,连着所有阻隔一起拉开,他埋上去,在于胶怜的瑟缩中快速狰狞扭曲蓄势待发。
他伸手扶起,躺在于胶怜身后把人抱住,嘴里失去理智:“就那么发骚,就那么痒,一点也忍不住?”
兰濯池脸上痛苦地扭曲,他抖动着埋在于胶怜的脖颈侧,磨了磨,神情中泄露出一丝脆弱。
他失去道德廉耻,弓着脊背在入口蹭:“我胡写那么一封信,你想也没想就来,平时又对我像垃圾,你玩我,想让我发疯。”
又蹭,又磨,兰濯池在一声骚货中喷击而出。
兰濯池紧紧闭着眼,良久之后,腥红地睁开,他掐住那块分开。
“陛下,你给我生了个宝宝。”
“我看着他从那里出来了。”
第121章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26)
隔天宋吟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具体的他说不出来,直到穿上衣服才发现蹊跷之处。
他还没穿外面的厚大衣,穿的是里面的衣袍,比较薄,尚衣局的人比着他的胳膊腿做的,尺寸都刚刚好,以前穿不觉得紧,今早穿完却有些紧绷。
他最近吃的和以前一样多,没有暴饮暴食,应该没胖才对。
宋吟扯着衣服抿了抿唇,之后走到桌子前对上一面铜镜,他仔细地从头发丝看到脚,来回检查几次,最后才发现屁股和胸脯有些鼓。
他瞬间警惕地看向门口。
义庄从沈少聿他哥刚及冠之时就已经存在,到现在已经建了很久,有些质量不好的门经不住用,早就坏了,兰濯池这屋的门也是关不住,晚上睡觉前要用一个小板凳顶住才行。
义庄里的棺材不值钱,偷了回去也自找晦气,没人不长眼睛敢偷溜进来,兰濯池也一直没换新门。
这也就是说,不管是谁进来都轻而易举。
人不能多想,一想就刹不住车,宋吟越想脸越白,他披上厚衣服往外走。
被小徒弟一语说中,这昨晚开始下的雨到今天早上都没停,而且雨势越发重,宋吟走在屋檐下面一路到了义庄后方的另一间屋子。
他不知道是谁的,也不打算进去看,正要绕着屋檐走到义庄前门去,这间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人抬高胳膊伸了个极限懒腰,伸完便抱住肩膀支哇乱嚎:“冷死了,什么鬼天气,出去一下都得变成冻干,师父,今天能不能不干活啊?”
“能,”屋内传来另一道微微懒散的声音,停了一刻,不咸不淡地补充后半句,“饭也别吃。”
小徒弟刚笑开的脸收回去,他抹把脸,准备鼓足勇气踏出房间,刚踏一步就看到不远处的人,微一惊:“小公子,你这么早就起了?”
宋吟僵着身子点了点头,他打量小徒弟的仪容,明显是刚睡醒的鸡窝头,还没梳理,乱糟糟一头毛躁地披在肩后,眼角还有些不宜见人的小块,两只鞋也是穿着反的。
他身后是一张草席,草席后是一张床,床边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兰濯池无意识蹙着眉心穿衣服,脸上还有些惺忪,长睫垂落在眼下落了一根一根的阴影。
他和小徒弟一样都是刚醒不久。
似乎是注意到外面人的窥视,兰濯池将放在衣襟上的手拿下来,目光稍稍偏移一些,看向外面,看了半刻他抬步走到门口:“在外面傻站什么?”
宋吟狐疑看着他,昨晚还一副打死冷战的样子,今天怎么突然主动说话?
问出那一句,兰濯池迟迟得不到回应,面前的人只是怪兮兮望着他,像只探头探脑的小猪崽,非要在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他眼一瞥,系好身上的腰绳直直越过于胶怜,头也不回往义庄走去。
宋吟瘪瘪嘴,好吧,好像还是昨天的德性。
宋吟忘了出门的目的,却想起了来义庄是干什么的,他直直追到兰濯池后面,跟着兰濯池到了义庄放炭火的房间,身子还没站稳嘴巴就张开:“兰濯池,我想和你解……”
兰濯池弯腰,脊背上的一条脊柱微微浮现,他拿起地上的一筐碳,转身说:“雨还要下一阵,你拿上碳回房间里去,把昨天的倒掉,换上新的。”
“哦,”宋吟下意识就接过他手中那筐碳,原本还站着好好的,接过之后右肩重重一垮,他口中的语气词变成,“啊。”
宋吟手指本能松开,那筐碳哗一声重新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道响,他傻楞楞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头发,吞着口水去看瞥眼看过来的兰濯池。
明明刚摸过碳,还要那只手去擦脸,现在脸颊旁边多出了一道黑色,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猪崽子。
兰濯池看了于胶怜一会,走到他身边拿起地上的一筐碳,出了义庄往自己的屋子去,他倒掉盆里昨天剩下不多的碳,换上新的重新点起来。
兰濯池一句话没说,但宋吟从兰濯池的动作中品出了一点不好意思,他垂头跟着兰濯池出了门,想着等进了义庄一定要先把误会解开。
兰濯池余光看见于胶怜跟着自己走了出来,他任由人跟,眉梢也松着,走了一阵,刚绕过一个拐角,兰濯池拉过于胶怜将手捂在于胶怜的眼前。
眼前忽然变成一片漆黑,宋吟抬手扶上那只盖住大半脸的手,仿佛碰到一丝丝细长的青管,他有些懵:“兰濯池,你捂我干什么,我看不到路了。”
他皱眉补充后面的:“而且你的手刚刚碰过炭。”
兰濯池气笑一声,他盖住于胶怜的豆腐脸,手一下都没移:“有不该看的东西,往前走两步再放。”
宋吟一听,非要看,在兰濯池捂着他要带他往前走时,他捉住兰濯池的手往下一拉,往前面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该看。
前面是一间屋子,兰濯池大部分徒弟都是男性,昨晚他们喝了花酒没力气洗澡,倒床就睡,天刚一亮他们就互相推攘着起床去拿木桶拿了盆水站在屋里洗。
义庄的客人大多都是讲究的达官显贵,他们讲究人死后也要干干净净地走,绝不能沾染脏东西,哪怕是闻到一点不好闻的气味他们也会心生不满,所以兰濯池一般都不会让他们身上有异味,每天进义庄前必须要保证身上没有味道。
宋吟正愣着,听到头顶传来冷声:“陛下的本性是不是怎么也改不了?这么想看,推开门看,陛下看到什么时候想走,再走。”
上一篇:灵气复苏前把自己上交了 下
下一篇:伪装大佬那些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