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晏寒不知道的是,宋吟并没有等急,他甚至早就把迟晏寒忘掉了,而且也根本没空去想。
半小时前的卡顿大床房上,宋吟一个巴掌打在白野的下巴处叫他滚,这才逃过一劫。
只可惜他的裙摆却被打湿了一大片,还被白野一条腿接一条腿粗鲁地扒下了黑丝,美名其曰看不清楚。
宋吟一只手哆哆嗦嗦摸着自己的肚子,憋了那么久,他总觉得小腹的弧度都胀起来了些,可白野还没看够。
他还是方才的姿势,反过去的足尖抵着白野的裤子,被白野从小腿肚到腰窝一点点地看,像是要把里面的结构也全部看清楚。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宋吟一开始答应了白野让他看个够,但他现在支支吾吾,开始想要耍赖了,小脸蛋在床褥上拱拱蹭蹭,不太明显地一边提裙摆一边回头去看白野。
用一种小动物般的眼神:“白野哥哥,我的手好酸。”
白野被那眼神看醒,片刻之后,他“嗯”一声,同意让宋吟提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吟那一眼太可怜,唯唯诺诺,动都不敢动似的,让白野罕见地反思了下自己。
非把宋吟逼这么紧干什么?
是不小心碰到了东西,又不是真看到什么了,宋吟经常就爱买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可能就是带身上正好让他碰到了。
宋吟本来就保守,和他视个频都要裹得严严实实,他一下子碰到里面,宋吟肯定会被他吓跑。
要不是被他吓跑,宋吟今天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也不会碰上喝醉酒耍酒疯的白痴,宋吟会遇到这事,归根结底是他的错。
他做错了事,还逼着宋吟给他看,他怎么这么畜生?
白野越想越烦躁,刚才的热度冷却下去,他收起湿粘的大掌,越发的觉得自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手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他逼迫宋吟的罪证。
他呼出口热气,刚要去扯纸,突然看见床上的宋吟晃晃悠悠抬起胳膊朝他伸了过来。
白野一怔,大掌抬起来,包裹住了宋吟的手,“怎么了,憋得肚子疼?”
跪得小腿酸、越想越气想要扇白野一耳光结果没力气的宋吟:“……”
他自暴自弃地点点头,光脚踩到干净的地毯上,“嗯,是。”
宋吟从柜子里抽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有气无力跟白野说:“白野哥哥,你先睡吧,我要先去洗个澡。”
白野表情少见的愣住。
宋吟以前连和他靠近一点都不肯,今天却没对即将要和他睡一张床的事说什么,还要去洗澡?难道洗完就要和他一起睡?
今天也是,突然和那个白痴说他是自己男朋友……其实不是怕他不帮自己,故意给出一点甜头让他为自己办事才那么叫,是真的想和他处?
白野真想多了。
宋吟就是怕他不帮自己才那么说的,现在叫他先睡,单纯是因为白野醒着他不好跑。
宋吟如同逃窜的兔子,抓起自己手机就飞快奔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磨砂玻璃正对大床,能让大床上的人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是站还是坐。
所以宋吟一进去就把帘子拉了下来,还故意拉起开关,让莲蓬头哗啦啦掉水,营造出正在洗澡的假象。
宋吟在洗手台前蹲着,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见外面的白野在柜子里拿出一套备用床单,在地上铺了铺,简陋做了个地铺,扔了个枕头下去,就躺到上面将灯啪的熄灭。
磨洋工宋吟在浴室磨了好半天,在缝隙中偷窥到白野有一阵没动过姿势,估摸终于睡着了,蹑手蹑脚站起来,两只手一起放到门把手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宋吟费了快半分钟才打开的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宋吟扒拉扒拉裙摆,扯到让他有安全感的位置之后,拿出手机向白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小甜今:白野哥哥,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这么快谈恋爱,我们先做朋友再相处相处吧。】
成功发送后,宋吟只见白野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不久之后又暗下去。
宋吟见状一溜烟从浴室走出去,准备拧开门趁白野睡觉的时候逃走。
但有句话叫,越急越容易出错,宋吟犯了三个错误。
逃跑之前关了莲蓬头、关了浴室灯,却不记得捡起白野腿边那条从他身上被扯下去的丝袜,光着两条腿出去的,这是第一个错误。
给白野发消息的时候没有点进99+的微信看一眼,这是第二个错误。
于是当宋吟轻轻打开大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出去,冷不丁看见走廊那边走过来一个高个男人的时候,他神色蓦地一呆,彻底的傻在原地,不会动了。
有的人他哪怕是戴着口罩和帽子,将面容遮得一丝不露,也完全不耽误别人把他认出来。
宋吟看着迟晏寒眼神一亮,大步朝自己走过来,嘴巴愣愣地张开了一条小缝,小脸表情既滑稽又美艳。
这种一开门就直面撞上的境地,让宋吟连躲一下的可能也没有,他一双腿颤颤地曲起来,并住,看向迟晏寒的目光不知所措。
然而热血上头的迟晏寒,根本没有接收到宋吟抗拒他过来的信号。
外人前高冷散漫的男人,此时此刻像只大型犬似的急不可耐,刚走到门边就牵住宋吟的手,用膝盖将那双并住的腿挤开,带着人一起进到房间里。
两人刚一屋,迟晏寒就反手关上了门,周遭重新陷入了黑暗。
迟晏寒背靠门,抬手把罩住嘴巴的围巾往下拉了拉,低头望向身前的宋吟,“宝宝,你出来是看看我有没有到的吗?”
“啊?”
宋吟愣过之后,立刻点头:“是、是呀。”
他一双腿僵硬绷紧,声音也不知道因何缘故压得特别低,迟晏寒只当他是累了,没有在意,轻轻把一只手放到宋吟的后背,喉结咕咚一咽,“那怎么不回我消息。”
宋吟脸又是一僵。
好在迟晏寒并不是在质问他,他抱着宋吟,左手抬起来在自己下巴处比划了下,说:“我问了一个保洁阿姨,问她有没有看见过这么高穿短裙的女生,我说我是你朋友,阿姨就告诉我了。”
宋吟微吞口水,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迟晏寒也没被宋吟的冷态度击退,他全身都被热浪包裹着,声音也有些哑:“宝宝,今天怎么突然发那种消息,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
他等了那么久,是不是终于要熬到头了?
宋吟装听不懂:“什么什么意思啊?”
他说这句话时恨不得用气音说,像被捂住嘴巴的猫,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吵醒室内的第三人。
但即便是压着声,两人对完一次话之后,宋吟还是听见了一点来自身后的转动身子的动静。
迟晏寒顿时朝前面看去,声音狐疑:“宝宝,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宋吟刚才装听不懂,现在装傻,“哪有声音,屋里就我一个人,你可别吓我。”
这样一说,迟晏寒就打消了怀疑,屋子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见屋子里的任何布局,也看不见宋吟的脸。
本来想伸手去开灯,但指尖上抬时,近乎三四根指腹突然一起碰到了一片奇怪的触感,像剥去外壳的水煮蛋,光滑软嫩温热。
迟晏寒简直不敢置信,他和宋吟大腿贴着大腿,因为穿着裤子黑着灯没有看见,摸到一片软肤才发现,“宝宝,你的丝袜呢?”
宋吟手指轻轻揪着迟晏寒的衣领,羞耻道:“脱了。”
后背不断泌汗,迟晏寒感觉自己飘到了云端,“为了我脱的吗?”
宋吟咬唇,当然不是,但他又不能说是白野扒的……
只能全部都应了下来:“嗯嗯。”
“你真的,”迟晏寒咬牙,声音从唇缝中挤出来,“我快疯了。”
大晚上发那种模棱两可的信息,发完又欲擒故纵晾着他不回,现在却又告诉他,提前脱了丝袜、又等不及地跑到走廊里,全都是因为他。
还有谁会比宋吟还折磨人?
迟晏寒两只手都放在了宋吟的后腰上,用一种环抱的姿势将人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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