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我说过了,那份遗产我不要,我也不会去。”
“况穆,你如果不来这份遗产只能作废。”况进山那边的声音沉的厉害。
“那就让它作废。”
况穆站在天台上,望着天台下的人来人往的人,声音冷的就像从寒窖里面拔出来的一样。
“30个亿!你说作废就作废!那是我多年经营的心血,我们况家一半的家产!”
两个人的话说到了这里,况进山终于撑不住他那层冷静的外皮了,咬着牙愤恨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况穆听见况进山这一副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感觉心里特别的舒服。
况穆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那种脏钱,我不稀罕。”
说完况穆垂下了手,直接挂上了电话。
况穆站在天台上,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他和况进山虽然一直以来关系并不亲密,但是之前况穆还没有做出来过如此忤逆况进山的事情。
那笔钱不是三十块,而是三十个亿。
况穆知道就算他不去东阳市,况进山也会赶过来,掀开地皮把他找出来,绑也会把他给绑过去。
这时候手机又开始一阵阵的震动,况进山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况穆的五指紧紧的捏着手机,手掌心一阵阵的发着冷汗,他很用力的想要扼制着手机的震动,可是那个手机就像是一个炸弹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况穆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遗产的这个问题况穆一直不敢在季宵焕面前提起,如今距离严敏慧去世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季宵焕不说,那么他也不说。
况穆就像一只把自己埋在土地里的鸵鸟,拒绝面对一切影响他和季宵焕关系的事情。
以至于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季宵焕在一起,实在是太甜蜜了,甜蜜的让他都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也快要忘了他和季宵焕之间还隔着那么多的人。
手机里的震动一下下的挠动着况穆的心脏,况穆甚至想要将手机给砸出去。
“况穆。”季宵焕在况穆的身后叫了一声。
况穆的手指立刻按下了关机键,转过身看着他哥哥,接着手机停止了震动,他将手机放回了衣兜里。
季宵焕一手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走到了况穆的身边,他抬起手摸了摸况穆的脸颊,皱着眉头说:“怎么脸色那么差?出什么事情了?”
况穆摇了摇头,手指抚上了季宵焕的手,说:“没出什么事情,就是今天太热了,我有点头晕。”
季宵焕能感觉到况穆的手心里满是冷汗,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说:“是不是有点中暑了?我先送你回教室休息一下?”
以往况穆和季宵焕吃完饭,况穆是绝对不会立刻想要回教室的,可是今天他点了点头说:“好。”
季宵焕拉住了况穆软嫩的手,转过了身要往楼梯口走。
这时候况穆却突然松开了季宵焕的手,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季宵焕,双臂紧紧的勒着季宵焕的腰间,将脸颊贴在季宵焕的脊背上。
季宵焕的身子僵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况穆抱在他腰间的手说:“怎么了?”
“哥.......”况穆嗓子有些沙哑,他的脸颊在季宵焕的后背处蹭了蹭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什么?”
“我才来洛雅高中的时候,总是缠着你,你是不是特别烦我啊.......”
季宵焕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不也天天缠着我,我有说你烦吗?”
况穆听见季宵焕这样说,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走吧,下楼去。”季宵焕手拍了拍况穆的手背,握住了况穆的手,带着况穆一起往天台的出口走。
“那你现在嫌我烦吗?”况穆仰着小脑袋又问。
“不嫌。”
“那你以后会嫌我烦吗.......”
季宵焕声音重了一些,又说:“不会。”
况穆得到了季宵焕这样的回答,才敛了敛目光,安下了心。
况穆和季宵焕走到了楼道里,两个人顺着楼梯下楼,况穆站在季宵焕的身后,垂眸望着季宵焕紧握着他的那一双手。
季宵焕的手没有况穆的那么白,但是却是一种很健康的肤色,比况穆的手更加有男人味。
因为常年打球,他的掌心和指尖都带着一些薄茧,并不细腻。
可是当季宵焕握着况穆的手时,况穆总会感觉季宵焕的手掌在轻蹭着他的手背,这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而这双手温热有力,况穆想要一直握下去,一辈子都握下去。
季宵焕将况穆送回高一年级的楼下,他瞧着况穆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于是又询问了一下况穆的现在的身体情况。
“头晕不晕?
况穆说:“还好。”
“胃里难不难受?”
况穆耷拉着脑袋又说:“还好。”
季宵焕看着况穆这个样子,皱着眉头上下将况穆打量了一边,抬手揉了揉况穆的额头说:“先上楼,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况穆点了点头说:“好。”
现在还是中午的一点,大部分的学生都还在班里睡觉,班级里十分的安静。
况穆从衣兜里掏出来早已经被他的捏着全是汗的手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辈子都不打开这个手机。
他不想要和况进山说话,可是他又知道况进山不可能找不到他。
这边有他的学校,有他的家,有季宵焕.......
况穆这样想着,深吸了两口气,按下了开机键。
手机打开了,上面却意外的并没有况进山的来电显示,只有他发过来的一连串的短信。
况穆点开了第一条短信。
——况穆,你现在吃的喝的用的,甚至是你上学的钱,全部都是我给你的!你说不要遗产就不要,你好好想想你自己有没有资格!
——况穆,看见了给我回电话。
——况穆,这次的遗产继承你必须来,如果你不来我会去明城亲自接你。
短信里况进山的言辞激烈,况穆甚至能够想象出况进山在手机的另一边那一副赤红着眼睛,怒声训斥他的模样,与往常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判若两人。
后面还有几条短息是又过了十分之后发的。
况穆点开了第一条。
或许是因为况进山冷静了一下,他给况穆发过来了一张图片,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数字。
况穆本来不想看,但是却无意中看见图片最上方“季氏集团”几个大字。
况穆的手一抖,点开了那个图片,将上面的每一个字句都看的仔仔细细。
这个图片上详细的记载了“季氏集团”近十年的盈利情况,资金流水情况,以及各种项目和商品的收益.......
况穆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他不知道况进山从哪里弄来的季氏集团如此详细的内部财务图表,但是况穆知道这个东西只要况进山拿得出来,那就一定是真的。
况穆虽然对财务这一方面并不是很精通,但是他也能从这张图片看出来,季氏集团已经快要不行了。
在这十年间的前四年里,季明义和严敏慧还没有离婚,那时候的季氏集团的财务收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里面进账的每一笔财务金额都大的让人扼腕。
然而在严敏慧和季明义离婚以后,季明义因为精神原因卸任了季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一职位,从此以后季氏集团每年进账大幅度缩水,到最近两年已经开始负债了。
况穆看着那每笔负债的金额,都感觉心脏在扯着疼。
季宵焕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事情......
他在况穆的面前永远是一副什么都可以为况穆挡下的模样,以至于让况穆觉得他的哥哥一切都很好,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况穆抖着手合上了这个图片,又点开了况进山的下一条信息。
况进山像是能猜到况穆在想什么一样,他短信里写到。
——这笔遗产有三十个亿,正好可以解季氏集团的危机,你不是想要把这笔钱还给季宵焕?等你年满二十一岁,这笔钱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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