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漱的时候其实已经把洗手间里的角角落落的都看了一遍。
只是因为季宵焕一句小白的名字是别人起的,况穆就想了很多。
以至于他甚至想到,如果季宵焕和女朋友同居过,那么很有可能是住在这间客房。
于是况穆把这房间里能看见都角落都找了一遍,妄图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然而这房间干净的很,什么都没有。
况穆躺在床上,心情没有因为找到任何线索而松快半分。
况穆又开始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多带一些行李来季宵焕家里。
他要把这房间的衣橱里满满的都放上自己的衣服,他要让季宵焕的家里处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那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和季宵焕在同居?
况穆想到这里一下臊红了脸。
他觉得自己厚脸皮的很,他明明很在意这张床上可能睡过其他人,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赖在季宵焕家里不走。
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周一况穆开始上课了。
期中考试将近,季宵焕又是高二,早读的时间比况穆早了二十分钟。
季宵焕也像是特意和况穆岔开上课时间一样,起来的很早,况穆睡醒的时候,季宵焕已经背上了书包打算走了。
况穆腿崴了,又不敢不吃早饭,自然是赶不上季宵焕的速度,不过况穆也没有再继续粘着季宵焕。
他现在能住在季宵焕家里,已经够知足了,如果再突兀的靠近,他生怕季宵焕会厌烦。
等况穆慢悠悠的赶去学校,高二高三的早读声已经开始在校园里回荡徘徊。
况穆杵拐杖的样子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从校园一路到班级,所有人看见况穆都纷纷侧目。
等况穆进了班里,喧闹的人声更是一下就沉默了,大家都一路看着况穆一瘸一拐的走到座位上,然后三五成群的开始议论。
况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坐。
时隔了近两周况穆再来上课,同桌却不是小眼镜了,而换了一男生。
这男生长得胖胖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看见况穆来了就立刻让开了位置,还主动打招呼:“早啊,况穆。”
况穆犹豫了一下问:“你是哪位?”
男生诧异的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都已经同班三多月了,况穆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他挠了挠头说:“我叫李明越,是咱们班的数学课代表,现在是你的新同桌。”
“哦,你好。”况穆点了点头。
况穆刚一坐到位置上,秦米就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和况穆说话:“况穆况穆,你身体怎么样了啊?我之前听学校里的传闻说你生病了,并且还病的可严重了,我和你发短信你也没回复我,我本来还去看你,也不知道你在哪医院.......”
说道后面秦米就开始有些抱怨开了。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发烧。”况穆拿着纸巾一边擦桌子一边应着
秦米四周望了一圈,拍了拍况穆的桌子,低声的说:“况穆,是不是黄天亮惹到你了........”
况穆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你生病后没两天,正上着课小眼镜就被教导主任叫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回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好像是哭了,然后班主任就把他位置换走了,喏,他现在坐那里。”秦米朝后面努了努嘴。
况穆顺着方向向后看,果然看见小眼镜坐在角落里的最后一排,挨着后面的垃圾桶。
以往那位置都是扔着班里犯错的调皮学生,小眼镜长的又矮又小,现在把他一人扔在那里看着十分落魄。
况穆看向小眼镜的时候,小眼镜也正往这边看。
一对上况穆的眼睛,他立刻低下了脑袋,看起来心虚极了。
秦米又凑了过来,挑着眉毛,小声的说:“我听有人说,他调到后面和你有关系是不是真的啊?”
秦米本来就对小眼镜没什么好感,现在更是问的直言不讳。
“我也不清楚。”况穆摇了摇头。
这件事况穆本来是没有多想,可是等到大课间他无意间又听到了关于光阳职高的消息。
几女孩站在走廊里聊天的话,声音不小,话正好传到了况穆的耳朵里。
“你听说了吗?前天光阳职高那几学生被打了,据说为首那叫什么皓的男生都进医院了,警察都去了。”
“人家叫于皓,这件事早就传开了你怎么才知道啊,我听我同桌说于皓被打的连妈都不认识了,哈哈哈哈哈。”
“真是活该,那帮人平时天天惹是生非,早就该遭报应了!这回可真的是给光阳职高长脸了。”
“哪啊,光阳职高上周就把他们给开除了,说来也奇怪,他们先被开除后来就被打了,是不是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并且打他们的人好像是黑社会.........”
几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况穆却听得出神。
于皓他们先是被开除,然后被打了,小眼镜也被调到了后面坐。
这一系列的事情的时间都太巧了,况穆实在是忍不住把这些事情勾连在一起,想是不是因为仓库的那件事情。
况穆闭上眼睛很努力的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惜那晚他精神濒临崩溃,只能记起一些琐碎的片段,季宵焕走到他面前时阴沉的要吃人的表情,季宵焕温暖的怀抱.......
还有的.......
况穆锤了锤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从期中周到来,高二的晚自习多加了一堂课,高一还是维持原来的放学时间,所以高一放学会比高二早四十分钟。
晚上九点,高一的班级准时放学,况穆坐在位置上半天没有动弹。
他的脸颊微侧,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对面楼的高二教室也刚刚下课,走廊上人头涌动。
“况穆,你怎么不收拾东西啊。”秦米回过头一边说话,一边朝书包里猛塞书:“今天的作业好多,到现在我的作业都没有写完,我要赶紧回家写作业。”
“我也没有写完,数学作业好难........”任颜在一旁哭丧着脸。
“况穆,况大神,要不你的数学作业接我抄一下呗。”秦米趴倒况穆的桌子上,冲着况穆眨了眨眼睛。
况穆不动声色的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作业,放在桌子上。
秦米立刻拿过作业,语气夸张的说:“谢谢况穆哥哥的大恩大德!”
任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米手里的作业,就差没直接上手去抢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人家况穆说要借给你了吗?你就要。”
两人在那里吵吵闹闹,况穆则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想要给季宵焕打一电话,问一问需不需要等他一起回家。
况穆电话拨了过去,手机没有响两声就挂断了。
况穆垂下眼,居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每次给季宵焕打电话,就没有一次打通过,。
第一次的时候况穆还觉得电话那边挂断的声音无比的刺耳,可是来来回回那么多次之后,他居然渐渐习惯了,甚至是如果这次季宵焕一次接了电话他才会觉得奇怪。
手指缓缓的划过手机屏幕上面的数字。
况穆没有给季宵焕备注,因为他想不出合适名称给季宵焕备注。
直接季宵焕显得太生疏,可要是备注哥哥,又怕只是他傻乎乎的一厢情愿。
况穆将手机收回兜里,收拾好书包站起身回家。
晚上的夜风萧瑟,况穆路过街边的包子店时,看着餐馆里热腾腾白乎乎的包子,居然难得停下了脚步。
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买了一只肉馅的包子。
天气冷了,况穆站在路边,耳朵冻得红透透的,弯着身子让老板把包子包好,他犹豫了一下,将包子揣进了怀里,一路快步的朝季宵焕的家里走。
季宵焕的家距离学校不算近,要是坐公交车也就十几分钟,走路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况穆一闻到公交车的味道就反胃,他宁愿在外面冻着走回家,也不愿意在公交车上被挤来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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