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犹豫着还想问些什么,但最后她也只是多看了季宵焕几眼,转身走了。
秋晴走后,季宵焕推门进病房。
他坐在况穆病床旁的椅子上,目光沉寂的望着况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哥.......”
况穆忽而梦呓了一声,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紧皱起眉头,耷在床边的左手动了动。
他的声音压抑,断断续续的嘟囔着,左手艰难的从病床上抬起来,指尖细白的朝前方探了探,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季宵焕知道况穆是想要握住他的手。
况穆晚上受到了惊吓,现在正是敏感脆弱的时候,可只要季宵焕现在抓住他的手,他就能安心下来。
季宵焕却没有动,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靠在座位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况穆一声声的呼唤都是拴住他的枷锁,他极力的想要挣脱出来,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过了一会,况穆不再做噩梦了,他停止竭力的挣扎,手缓缓地垂了下来,只是表情依旧紧拧着。
窗外的月光投射进来,病房里寂静的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我要.......”况穆忽而低声哼唧了一声。
季宵焕呼吸微顿,缓缓睁开了眼。
况穆身上的水迹都已经被清理了,现在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发松散的披在枕头上。
高烧之下况穆鼻尖泛红,嘴唇红嫩,睫毛轻轻的颤动,他的左脚从被子里露了出来,脚趾圆润可爱,连脚背上的红痣都越发红艳动人。
季宵焕目光不由的停在况穆的脚腕上,况穆的脚腕很好看,又嫩又白,就是有些太瘦了,就像细嫩易折的柳枝,一用力就能折断。
况穆的睫毛颤抖的厉害,又唤了声。
“我要.......”
声音又低又轻像小猫的低吟,后面的话嘟嘟囔囔的有些听不清楚。
“我要.......”
季宵焕以为况穆渴了,俯下身子问:“你想要什么?”
况穆吸了吸鼻子,哼唧了两声又哭开了,他红着眼眶,很没有安全感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耳朵被被子裹的软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却柔柔慢慢的说。
“我要......一直做哥哥的小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更了!我更了!!!
求求你,放我出来吧审核爸爸,这章真的很清水了,唉。
第25章
况穆眼皮又沉又重, 断断续续的做着梦。
他又梦到了小的时候,小到他记不清事情,对那件事情的回忆只有模糊的一团黑暗。
那时候况穆才到季宵焕家不久,季宵焕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季宵焕对此很不耐烦, 却也耐不住况穆爱哭, 于是他只能走哪把这个小跟屁虫带到那里。
渐渐的况穆和邻居的几个哥哥姐姐也玩在了一起。
有一天大家决定一起玩捉迷藏, 况穆比那些孩子小了一两岁,藏得地方也笨了些, 总是第一个就被抓到。
好不容易等到了季宵焕当鬼,况穆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气性,想要最晚被找到, 想要季宵焕夸夸他。
于是况穆穿着小背带裤,一摇一晃走到一个正在装修的小别墅里。
小别墅刚刷好红砖色的油漆, 从远处看像是圣诞老人的房子, 但是离近了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味道, 所以很少有孩子会走进这里。
周末别墅里没人,大门敞开在通风。
况穆绕了两圈走到了后院,看见了前方有个大大的屋子,里面还停着一辆车, 是个不好找到的地方。
于是况穆走进了这个屋子里。
没过多久,况穆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他连忙蹲下了身子, 双手抱住膝盖,小脚一动一动的把自己缩在了汽车的后面,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生怕季宵焕看见他, 把他抓住了。
可是那段脚步声停留在大门前停住了,况穆正在屏息时听见外面响起了滴滴两声,车库的卷帘门落下了,将所有的光都严丝合缝的关在了外面。
况穆愣了一下,他缓缓的站起身,摸索着走到了大门前,想要将门推开。
可是那个门怎么都推不开了.......
况穆胆子小,连晚上睡觉都要人陪,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他开始小声的啜泣,手扣着大铁门,拍打着一声一声的叫哥哥。
可是外面寂静一片,没有人听见他的呼唤。
况穆害怕极了,慌乱中他撞到了旁边的一个高脚架子,架子上一大罐的红油漆倒了下来,深红粘稠的液体直接淋到了他身上,难闻的气味呛得况穆激烈的咳嗽,蹲在地上又咳又呕。
油漆淋的他满脸都是,况穆用衣袖疯狂的擦脸,衣袖变得脏兮兮的,脸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况穆一开始还在嚎啕大哭,到了后来他在车库里呆的越来越久,心里就越来越恐惧,油漆刺鼻的气味呛的他脑袋昏沉。
他连大声的哭泣都发不出来声音了,缩在角落里不敢站起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有人呼唤的声音,声音先是很小,接着像是按下了扩音键越来越大,到最后只剩下哐哐的砸门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是一个巨大的锤子砸在了铁皮门上,连墙壁都在剧烈的颤抖,像是要将房子都砸塌了。
况穆害怕的缩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门外的每一次震动都吓的他浑身一抖,想要躲又没地方躲,他怕的又想哭了,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穆穆!”
“穆穆!”
一阵阵熟悉的唤声传来,况穆抬起头看见铁门不知道怎么被砸出来一个洞,季宵焕从洞里探着身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大人。
季宵焕拿着手电筒冲进车库,脚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可是他顾不上这些,手撑着地直起身子就开始找人。
“呜.......”
况穆缩在角落里,呜咽了一声,
季宵焕身子顿了一下,转过头看见况穆满身的血红色。
他脑袋一懵,瞬间就红了眼睛。
季宵焕几乎是扑到了况穆身前,将况穆抱在怀里,慌乱的检查他的身子,急的连声的问:“穆穆,你哪里受伤了,怎么那么多血啊.......”
季宵焕实在是太慌了,甚至连况穆身上的红色是油漆都没有意识到。
况穆双手紧紧抱住季宵焕的胳膊,用尽全力将自己贴在季宵焕的身上,感受他的热度,眼泪不停的流。
他很想和季宵焕说话,却连张开嘴巴都费劲。
后来况穆被送到了医院,大病了一场,连续一个月都在断断续续的发烧。
白天低烧,晚上高烧,还总噩梦连连不停的哭,不管用什么药都退不下来。
那时候况进山忙着发展自己的事业,况穆对于他而言就像个烫手山芋,甩到了季家压根顾不上管。
况穆病的那些天只有季明义和孙姨守着况穆,季宵焕也一放学就跑到医院陪况穆。
季明义看着况穆这个样子急的不行,他给况穆转了好几个医院,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最后他病急乱投医,在医院里一个老护士的提议下找了一个懂风水的老道士。
那个道士捏着胡须,装模作样的看了况穆一会,最后说况穆是被黑暗给魇着了,需要取个会发亮的名字给破一破。
季明义不明白:“会发亮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道士继续捏须,随口给举了几个例子:“光,火,阳,烛……。类似这样的名字。”
季宵焕当时坐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道士给的名字都不适合况穆,况穆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不该是太刺眼的光,而应该是那种柔和清冷的光。
本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季宵焕却上了心。
他为了给况穆起个好名字,掰着小学一年级的生词本看了一整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季宵焕趁着况穆白天清醒一些,蹭到了况穆的床边。
他盘腿坐在况穆的床边,抬手摸了摸况穆发热的小脸,像个小大人一样很是郑重其事的说:“以后我就叫你小月亮了。”
况穆的小脸手感很好,又白又嫩像一块嫩豆腐,季宵焕总是喜欢捏他的脸,况穆每次也都乖乖的仍由季宵焕折腾,从来不会反抗。
上一篇:全娱乐圈都以为我们有一腿
下一篇:煮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