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深色用的太多了,走进整个房间里感觉到满满的一阵的压抑。
季宵焕记得之前他很喜欢深色,而况穆并不是那么喜欢深色。
况穆喜欢白色,床单是软软的米白色,餐盒和保温杯都是白色的,甚至连他的睡衣都是清爽的浅色。
季宵焕轻轻的将况穆放到了床上。
就像是之前一样,季宵焕的手一脱离况穆的身体,况穆就醒了。
他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懵懵懂懂的望着季宵焕,红唇紧闭着,一句话都不说。
季宵焕想要出去给况穆倒一杯水,他刚刚转过身况穆却轻声的叫住了他。
“季宵焕.......”
季宵焕立刻顿住了脚步,转过身走到了况穆身边,坐到了况穆的床边,皱着眉头摸了摸况穆的脸颊,问:“怎么了?”
季宵焕以为况穆是不舒服,却没有想到况穆张了张嘴,缓缓的说:“季宵焕,为什么这七年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啊......”
季宵焕挑了一下眉毛,他还没有想出来况穆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况穆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季宵焕,你为什么回来啊.......”
况穆像是在说着梦话一般,微微的侧过脸,轻声的问着季宵焕。
季宵焕抚摸着况穆脸颊的手一顿,一双眉眼深沉的望着况穆,没有说话。
况穆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季宵焕的回答,于是他歪着头,抿了抿嘴巴又问。
“我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吗.......”
况穆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声音就像是散在空中的白雾一般,又轻又柔。
季宵焕正在抚摸况穆的右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他将拳头抵在了床上,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的说。
“从来没有。”
况穆望着季宵焕的那双眼睛一瞬间变的有些红了,他望着季宵焕,依旧轻声的问。
“那块玉对你很重要吗.......”
季宵焕咬紧了牙齿,下颌骨都崩的紧紧的,他点了点头,嗓音微哑的说:“很重要。”
“比我还要重要吗.......”
季宵焕抬起眼睛望着他弟弟的眼睛。
那双眼睛又清又纯,望着季宵焕的时候就像是凌迟一样,足以剜动他的心脏。
季宵焕抬起手盖住了况穆的眼睛。
况穆在季宵焕的掌下沉沉的闭上了眼,季宵焕的掌下只露出了他微翘的鼻尖,还有红唇漂亮的嘴巴。
“没有你重要。”季宵焕说。
况穆却嘴角勾起笑了笑,露出了齐齐的小牙齿。
他笑了两下说:“你又骗我......”
“......”
季宵焕没有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季宵焕感觉到况穆的笑意渐渐的淡了,贴在他的手掌下的眼睛乖乖的闭上,像是又睡着了。
季宵焕拿开了手,俯身望着他弟弟沉沉的睡颜。
他坐在床边又看了况穆一会,转过身走进了厨房里烧热水。
等到季宵焕做完这一切,他忽然又想起来要给况穆找药。
于是季宵焕看到了电视机柜上面的那个小药箱。
打开了药箱季宵焕脸色一下就沉了。
药箱里面的药要么是一堆没有说明的处方药,要么是一些强力止疼药,强力退烧药等功能性很烈的药,里面压根没有药效温和适合况穆吃的药。
季宵焕忽然又想起来他给况穆准备的那一包药放到了车上。
刚才情况太着急了,他没有把药给拿下来。
季宵焕走到了卧室里,看着况穆平静的睡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去拿药。
他刚走到了大门口,小白和小星星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只猫像是害怕季宵焕走了又不回来了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他。
小白还跳到了鞋柜上,将脑袋探到季宵焕的身前,冲着季宵焕喵呜喵呜不停的叫。
季宵焕抬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压着说:“小声些,我等会就回来。”
听见季宵焕这样说,小白才乖乖的不叫了。
季宵焕拿起鞋柜上的钥匙,转身走出了房间。
季宵焕走路的速度很快,刚刚背着况穆一趟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现在他一个人来回也就用了二十分钟。
等到季宵焕刚刚推开大门,就听见况穆的房间里穿来了一阵低低的呻】吟。
季宵焕心头一紧,立刻将钥匙甩到了鞋柜上,大步的冲到了况穆的房间里。
刚刚季宵焕走的时候都还好好,就才过了二十分钟,况穆的房间就乱七八糟的。
床头柜上的水杯被摔到了地上,玻璃茬碎的哪里都是,满地都是水,被子也掉到了地上。
况穆捂着肚子缩在床上,手腕用力抓着床单,五指用力的恨不得把床单都捏碎了,牙齿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月儿!”
季宵焕两步就冲了上去,抬手将况穆抱进了怀里。
况穆的身子在季宵焕的怀里抖得像个筛糠一样,他将脸颊紧紧的贴在了季宵焕的胸口,满脸的冷汗都蹭到季宵焕的衣服上。
季宵焕不用问就知道况穆是胃痉挛犯了,他皱着眉头将手探入了况穆的衣服里,可是况穆的手死死的按着肚子,像是要将自己给按穿了一样。
“月儿,松手。”
“疼.......”况穆声音带着哭腔说。
“不疼了,不疼了,我揉揉就不疼了,月儿乖。”
季宵焕紧紧的抱着他的弟弟,皱着眉头,一声声的哄着:“月儿乖月儿乖,等会就不疼了。”
“月儿听话。”
“乖。”
......
季宵焕急的头上都冒了汗,却极力压制着嗓音里的焦急,一声声的哄着况穆。
况穆这才忍着疼,松开了手。
下一秒,季宵焕的大手就盖住了况穆的腹部,一下下的揉着,季宵焕比况穆更懂怎么缓解他的疼痛,手掌下的力道温热有力。
况穆痛的厉害,他咬着牙齿,双手用力的捏着季宵焕的手臂,手指用力的都掐到了季宵焕的血肉。
可是季宵焕却一言不发。
实在是太疼了,疼的况穆意识模糊,胃里就像个绞肉机,不光是疼,还搅合的他阵阵反胃。
一阵剧烈的恶心感涌来,况穆闷哼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嘴巴,折腾着探着身子下床就要吐。
况穆的这个动作来的突然,季宵焕害怕他摔着了,立刻俯身扶住了况穆的身子。
况穆趴在床边吐的起不来身,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又是呛又是咳嗽的,吐得他眼眶通红,脖颈苍白,肩胛骨剧烈的起伏着。
季宵焕立刻坐起了身子,一手要扶着况穆的身体不栽下去,一手又要给他拍背,忙的手忙脚乱的。
最后他抱住了况穆的肩膀,手掌摸着况穆的薄瘦的后脊背,感觉心疼的心脏都在乱颤。
况穆从小就好怕疼,他怕打针,怕吃药,也怕生病。
可是这些偏偏一直环绕在他的身边,季宵焕心疼他,却没能给他分担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那股几乎要将况穆撕裂的疼痛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况穆停下了剧烈的呕吐,泄下了身子的力道,手指也颤抖着松了下来。
季宵焕将况穆扶着躺回了床上。
况穆实在是太累了,浑身上下的醉意还未消,他任由季宵焕扶着,闭上了眼睛。
望着况穆不再紧拧的眉头,季宵焕这才感觉到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床上余力未散的喘了两口气,转身走下床,开始收拾床下的一片狼藉。
季宵焕的动作很轻,又是拖地又是收拾碎片,二十分钟就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等他收拾完卧室,又走到了床边望着况穆。
况穆吐过之后似乎是舒服多了,苍白的脸色被酒意熏出了淡淡的粉色,嘴巴也粉扑扑的,就是看起来睡得有些不安稳,睫毛随着呼吸还在轻轻的颤抖。
季宵焕眉眼深沉的看了况穆一会,确认况穆睡着了才转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刚刚况穆吐的时候把季宵焕的衣服给吐脏了,他需要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于是季宵焕光着上身拉开了况穆的衣柜,想要看看况穆有没有衣服是他可以穿的。
上一篇:全娱乐圈都以为我们有一腿
下一篇:煮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