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焕抬手将他揽入了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说:“以后为了你自己。”
“可是……。”
“当年我自愿的。”季宵焕的手轻轻的摸着况穆的脸颊,说:“做老师吧,我希望我的弟弟一辈子都能够干净善良,学校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季宵焕这样说,听的况穆心里一阵阵的泛酸。
他之所以可以一直活到二十五岁都干净善良,那是因为他的哥哥一直外面替他遮风挡雨,把所有的苦都扛了下来。
况穆想到这里又开始眼睛红了,他转过身将头埋在了季宵焕的胸口,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
况穆把博士生论文交上去以后,就闲下来了,开始了他的暑假。
可是季宵焕却并没有闲下来。
他最近变得特别的忙,尤其是在况穆放假之后,他不需要每天接送况穆,晚上回家的时间一般都在七点以后了。
即便季宵焕很忙,但是他知道况穆吃饭要人陪,一个人压根吃不下饭,所以季宵焕都会晚上回家陪况穆吃饭。
有的时候季宵焕吃完饭还要出去忙。
况穆就坐在家里等着他哥哥回来一起睡觉,有好几次季宵焕晚上十一二点回家的时候,况穆都枕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宵焕每次都是抱住况穆回了房间。
当他抱起他弟弟的时候,手脚都是轻的,生怕会把他弟弟惊醒。
后来季宵焕怕况穆在沙发上睡着了着凉,不允许况穆晚上再坐在沙发上等他,而季宵焕也渐渐提前了下班的时间。
况穆还是很黏着季宵焕,但是他也很乖。
他在季宵焕和别人通话中得知季宵焕的公司要准备上市了,很重要,所以很忙。
况穆不想自己打扰到他哥哥。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渐渐的况穆就有点熬不住季宵焕白天不在家的情况了。
于是他想季宵焕实在是想的没办法了,会打车去季宵焕的公司里等他,借口就是给他哥哥送饭,结果每次都是一送就赖在季宵焕的办公室里不走了。
公司里的人都开始知道他们的季总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弟弟,并且那个弟弟还是H大的高材生。
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七月底季宵焕的公司就正式上市。
公司上市的当天,季家的人都来到了傅城。
季豪军在傅城定下了傅城最大的酒店,举行一场家宴,庆祝季宵焕的公司正式上市。
季宵焕晚上自然是要参加的,但是况穆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于是季宵焕询问况穆说:“月儿,一起吗?”
季家的人现在剩下的也并不多了,除了一些并不亲近的亲戚,季宵焕剩下的也就是季豪军和季时礼了。
这两人况穆也都见过。
其他的人或许见到况穆这个况家的孩子,对他并不会友善。
但是况穆想他如果和季宵焕真的要一辈子走下去,自然是要和他哥哥去见家里人的。
于是况穆点了点头,说:“好。”
况穆很少参加这种宴会的场合。
初高中的时候他跟着况进山参加过几次,但是由于况穆对这种况进山的那些宴会并不上心,所以大多都是他们给他准备什么,他就穿什么。
然而有关季宵焕的事情对况穆都很重要。
只是家宴的这件事情通知的急,季宵焕公司上市的第二天就是家宴。
况穆没什么合适的西装,季宵焕下午带着况穆上街,买了一身合适的西装。
季宵焕穿的西装是黑色的,况穆就也买了一件黑色西装,想着和季宵焕走在一起搭一些。
晚上七点钟,两个人一起到了傅城最豪华的洲丽酒店。
这个酒店很大,地点并不是在闹市区,而是建在一个半山腰的富人区。
周围来往的宾客全部都穿着很漂亮的礼服。
酒店的花园外,是一条左右都亮着路灯的山路,可以俯瞰半山腰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很好,可是况穆却被着来来回回的山路绕的有些难受。
他倚在窗边有些无精打采。
季宵焕将车开的很慢很稳,一路上频频的看着他弟弟,怕他弟弟难受的厉害了。
季宵焕一直将车开到了酒店对面的路上。
车刚停好,立刻就有服务生走过来帮季宵焕停车到停车场。
季宵焕将钥匙扔给他,转身走到了副驾驶坐前。
况穆难受的手脚都是软的。
季宵焕打开了车门,揽着况穆的肩膀,几乎是把他给半抱了起来。
况穆就着季宵焕的力道站了出来。
他也不顾是在大街上转过身就将头埋进了季宵焕的怀里,双手拽着他哥哥腰侧的衣服。
其实季宵焕为了照顾他,把车开得很好。
这点晕车比起之前他晕的吐得直不起腰的时候要好多了,可是他还是赖在他哥哥身上,不愿动。
现在季宵焕好宠他。
宠的况穆越来越娇气,一点点难受都受不住了。
酒店外面的灯是浅黄色,一盏一盏的竖在路边,照亮半个山腰。
季宵焕抱住了况穆,一手揽着他弟弟腰,一只手从上到下的抚摸着他弟弟的后背,很耐心的给况穆顺气,等着他舒服一点再进去。
况穆大概在季宵焕的怀里站了五分钟。
这时候有季家的亲戚也来了。
是季宵焕的远方表姑。
她开着车将车停在远处,朝着季宵焕叫了一声:“小焕。”
说着就带着她一家子人朝季宵焕这边走。
况穆听见了声音,身子抖了一下,立刻从季宵焕的身上直起身子,拉着季宵焕的手,脸蛋红红的低下了头。
那个小模样像极了偷偷恋爱被抓的高中生,羞的耳朵尖都是红的。
季宵焕侧着头,看着他弟弟这个样子,只觉得可爱。
刚刚况穆在路边抱着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害羞。
“小况老师怎么了?”季宵焕声音低沉的说。
况穆的脸唰一下的更红了
这种情况下他哥哥还在逗他。
况穆羞的手脚都是烫的,他掐了一下他哥哥的手心,牙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季宵焕一看他弟弟是真的被羞到了。
他正色的捏了捏况穆的手,声音低沉的在况穆的耳边说:“没事,有我在。”
话音刚落,季宵焕的表姑就走上前。
她先朝况穆那里看了一眼,目光狐疑,然后又看向了季宵焕,刚刚开口想要问什么,却对上了季宵焕有些凌冽的目光。
“表姑,宴会要开始了,先进去吧。”
季宵焕的声音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一向又沉又冷,听起来还带着些令人不可反抗的气场。
表姑立刻就说不上来其他的话了。
她应了一声好,带着自己一家子的人跟在季宵焕的后面。
季宵焕牵着况穆走在前面。
身后几个人的目光都在况穆和季宵焕紧握的手上来回的打量。
况穆走在前面,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快要被那些目光也灼伤了。
他感觉很不自在。
等到况穆进了大厅里,才发现刚刚那几个人的打量压根不算什么。
季宵焕牵着况穆进来后,一屋子的人都停下了谈话的声音,朝况穆和季宵焕的位置看了过来。
况穆受不了那么多的目光,步子一下就顿住了。
可是季宵焕就像是全然看不见那些人一样。
他拉着况穆的手,把况穆带到了一处小沙发上,扶着况穆坐到沙发上之后,季宵焕又觉得这个位置被空调吹得有些凉。
于是他站起身去调了调空调,回过头询问况穆:“冷不冷?”
季宵焕对况穆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又低又轻,就像是怕吓着他弟弟一样,听起来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而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任何人说过话,当年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没有过。
这下听得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况穆脊背挺直的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耳朵红红的说:“不冷……”
季宵焕这才又坐回到况穆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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