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示意他上车,成郡王当即拉着祁丰的手借力,上了马车。
“公子,公子留步。”同洲府的人这会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那态度与方才晾着人不睬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殷勤地凑到马车前,赔着笑道:“公子难得大驾,不如留下喝杯茶,下官定当亲自给公子和这位小哥陪不是,别留下什么误会才是。”
“谭将军,走。”喻君酌不耐烦道。
若是换了他心情好的时候,或许愿意再周旋几句。
但今日他实在太难受了,一肚子火没处撒,定要叫这帮人提心吊胆几日再说。
“让开。”谭砚邦冷冷开口。
众人当即后退几步,不敢再拦马车。
谭砚邦翻身上马,护在马车旁边,唇角扬起了一点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总算为王爷找到新的出气筒了。
这回他可要好好谢谢同洲府这帮草包!
第66章 本王何时哄过你?
喻君酌的马车一走, 同洲府的人便炸了锅。
他们在同洲山高皇帝远,虽说南境大营离同洲很近,但淮王殿下这些年素来不会军务之外的事情, 从未与同洲府有过任何牵扯。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有恃无恐。
谁能想到一夕间, 竟是惹到了淮王妃。
“幸好抓进去的不是王妃。”一人开口道。
“不是王妃只怕也不是好惹的,换了寻常人,王妃会亲自跑一趟来赎人吗?”知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备礼, 本官亲自去一趟南境大营。”
既然惹了淮王妃, 这会儿他只能想法子把后果降到最低。自己主动登门请罪,总比淮王找上门要好一些吧?
马车上。
成郡王絮絮叨叨细数着自己在大牢里的见闻。
“这同洲府当真是欺男霸女,牢里关着的就没几个是正经犯了律例的,都是得罪了官府和恶霸无处申冤, 才被关了进去。”成郡王自幼在京城长大,不识人间疾苦。
这次莫名被下了狱, 才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百姓的无奈。
“我皇兄在京城日日操劳, 我二哥在前线浴血奋战,同洲府这帮食君之禄的废物, 却干着欺上瞒下的勾当,不为百姓做主, 只认钱财。”成郡王愤愤不平。
“这就叫山高皇帝远。”祁丰说。
“今日所见, 我定要写封折子, 让人递到皇兄面前。”
喻君酌看着少年这副模样, 心道这次带着他出来,倒也不算枉费。只盼着成郡王将来回京后,能真的担起自己的责任, 别再整日游手好闲。
毕竟,他多替皇帝分担一些,周远洄就能少担一点。
马车回到大营时,周远洄正一身戾气。
若他们再晚回半刻,淮王殿下定然就冲出去找人了。
“一大早就让人往外跑?”周远洄瞪了谭砚邦一眼。
“王爷莫要动气,此事请容属下禀告。”
不等谭砚邦开口,成郡王和祁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喻君酌落在最后,那动作尚不利索,周远洄见状主动上前把人抱了下来。
“去哪儿了?”周远洄问。
“进城逛逛。”喻君酌道。
“王爷……”谭砚邦正要开口,被周远洄抬手打断了。
“一会儿再说。”周远洄并未会众人,而是半揽半抱地将喻君酌带到了营房内,还顺手关了门。
成郡王和祁丰探头探脑,想跟进去看看又不敢,好奇又紧张。
“先去吃口饭,饿死我了。”成郡王看向谭砚邦:“一会儿你别朝我二哥告状。”
“呵呵。”谭砚邦尴尬一笑,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营房内。
喻君酌被按到了软榻上,动弹不得。
周远洄看起来像一只暴躁的野兽,眼底带着戾气,动作却十分温柔。
“伤好了吗?就进城。”周远洄语气低沉,压迫感十足。
“好了。”喻君酌闷声道,听起来像是在赌气。
“好了,那本王检查一下。”周远洄说着把人按在腿上,伸手就要去扯喻君酌的裤子。
“你干什么?”喻君酌气恼不已,挣脱不开,索性在周远洄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周远洄吃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把人放开。
“委屈了?”他问。
“松开我。”
喻君酌挣扎着起身,一副不太想人的架势。
“你喝花酒不是为了同我圆房,而是觉得这样可以治我的疯癫之症?”
“你……谁说的?”喻君酌看向他。
不用问,这话只能是侯先生说的。
周远洄今日天还不亮就出发去了寨子里一趟,找侯先生把事情问了个清楚。
“那晚本王很生气,你知不知道?”
“气什么?”
喻君酌不解,周远洄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你说本王为何生气?”周远洄强迫他看向自己,认真地道:“哪个做夫君的会为了这种事情高兴?自己的妻子不愿和自己圆房,竟要通过花酒助兴才行。”
“我不是……”
“你不是,你是为了给本王治病。”周远洄道:“有什么区别呢?”
喻君酌看向他,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本王是真的很想同你亲近,从很久以前就是,甚至在淮郡尚未回京之时就想。但你那个时候身子不好,年纪也小,我就想着再等等……”周远洄语气极为认真,“但本王再怎么想,也从未想过逼迫你,更不愿看你这般委屈勉强。”
喻君酌拧了拧眉,他没觉得和周远洄圆房一事有多委屈,他只是怕疼,怕自己会忍不住抗拒。
“本王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你为何就不懂呢?”
“我没有……”喻君酌说。
“没有什么?”周远洄盯着他,眸色幽深:“没有喝酒让自己失了神智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喻君酌被男人身上的压迫感逼得不自在,起身想回避,却被周远洄牢牢禁锢住,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哪儿也不许去。”
“你……”喻君酌挣脱不了,越发气恼:“我是担心你的病,可也不全是为了这个呀,若是如你所言,生病的换成祁丰,换成三殿下,换成旁的什么人,难道我也会喝了花酒去和他们圆房不成?”
周远洄瞠目结舌,竟是被问住了。
“明明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故意曲解我!”
喻君酌抿着唇,别过视线不看他了。
周远洄从少年的话里听出了些别的意味。他一直以来在意的不过是喻君酌不肯与他亲近,但如今想来,对方愿意为了他走到这一步,不正说明在意他吗?
想通了次节,周远洄心中豁然开朗。
“喻君酌……”周远洄扶着少年后颈,两人鼻尖相抵,呼吸可闻:“这件事情过去了,还有另一件事情,本王要同你算账。”
“算什么帐?”喻君酌心跳得很快,几乎不能思考。
“你自作主张,不同本王商量,私自喝了一壶花酒。”周远洄道:“你知不知道那种酒里加的东西是有毒的?若本王回来的再晚一些,或者你再多喝一点,你知道会如何吗?”
喻君酌前头还直气壮,这会儿是真心虚了。
“所以此事必须让你长个教训,免得下次你还敢胡来。”
“什么意思?”喻君酌问,他长得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都两天了,他屁.股还疼呢。
“意思就是,要狠狠得罚你,让你记住。”
“怎么罚?”喻君酌不解:“要打我吗?”
周远洄含住他的唇,在他饱满柔软的唇珠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喻君酌紧张地攥住周远洄的衣襟,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对方把他的嘴巴再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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