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个原因没错。
喻君酌又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哥哥,你怎么不吃啊?”周榕问他。
“榕儿多吃点,哥哥不饿。”
大营中有专门的饭堂,喻君酌不想麻烦别人,所以每次吃饭都会带着周榕过来。营中士兵私下对王妃和世子有诸多好奇,但见了面却从不打扰,都是规规矩矩的。
就在他跟碗里的汤大眼瞪小眼时,身边多了人。不用问,敢坐到他旁边的,除了周远洄不会是别人。
“王爷……”喻君酌放下筷子起身,朝周远洄行了个礼:“给王爷请安。”
他感觉自己这个礼行得很标准,应该会让淮王殿下满意。
周远洄:……
用余光偷看的士兵们:……
“坐下。”周远洄道。
“是。”喻君酌依言坐下,连腰背都比平日里挺得更直了几分。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面上那表情十分复杂。
而在一旁偷看的谭砚邦则差点咬到舌头,不明白王妃为何忽然要给王爷行礼。在他的印象中,王妃哪怕是刚来大营的时候,也没朝王爷如此正式地行过礼啊。
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道昨晚吵架了?
不应该的,这夫妻俩分开那么久刚团聚,怎么这么快就闹别扭了?
“手臂是不小心弄伤的。”周远洄在解释昨晚喻君酌看到的那一幕。
“那就好,王爷日万机,定要保重身体才是。”喻君酌打起了官腔。
“没什么大碍,不必担心。”周远洄伸手拿了个馒头准备吃。喻君酌见状立刻拿起了碗,要给他盛汤,这桌上又没有别人,总不能让王爷自己盛汤吧?
“放下。”周远洄眉头拧成了一团。
喻君酌讪讪放下碗,不禁有些尴尬。
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喜怒无常了,他好声好气又是行礼又是盛饭,怎么淮王还是这副语气?难道是以后都不打算给他好脸了吗?
喻君酌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下更不想吃了。他讨好人的本事上一世用了九成,这一世只剩了不到一成,实在是没有太多耐心。
他将心一横,暗道自己有赤金令,淮王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杀了他吧?反正周榕说了,他父王不会打人,一个武人肯定不至于朝他这种弱不禁风的人动手。
所以他,惹不起,躲得起。
于是,喻君酌起身又行了个礼,道:“王爷慢用,我吃完了。”
“喻君酌!”周远洄看了一眼他碗里没动过的汤,“你是在跟本王置气吗?”
“啊?”喻君酌有点懵,什么置气?
“昨晚本王并非针对你。”周远洄道。
“王爷……”针对他也没事啊,不就是凶了一句吗?
“这个给你。”周远洄从腰上解下一枚小巧的令牌,挂在了喻君酌腰间,又道:“你戴着这个,往后无论是大营还是淮郡,想去哪儿都行。不必特意通报本王,也不必经过本王的允许。”
喻君酌:??
这他可就彻底看不懂了。
王爷怎么忽然给他这个?他也没想到处瞎走啊!
“现在,坐下,吃饭。”
“哦。”喻君酌乖乖坐下,还是很茫然。
周远洄拿走了他面前那碗已经放凉了的汤,给他盛了一碗新的。一旁的小周榕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一直偷笑。
他就知道,父王会哄哥哥的。
不止喻君酌没弄明白,在场表面认真吃饭,实则偷偷看戏的士兵们也云里雾里。
“谭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啊?”有士兵偷偷凑到谭砚邦面前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谭砚邦一脸无奈:“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王爷肯定是把王妃惹不高兴了,哄一哄呗。”
他话音一落,一支筷子飞过来,扎到了他面前的桌板上,吓得他赶忙收了声,不敢再议论。他家王爷这耳力实在是太好了点,想背后议论恨不得要躲出去两里地才行。
第30章 男人的胸膛此时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一顿饭, 众人吃得各怀心事。
周远洄用过饭后起身要走,喻君酌见状放下筷子,又想起身给他行礼, 却被男人一手按住了肩膀。
“营中还有事情要处,先走了。”周远洄说罢出了饭厅。
谭砚邦见状匆匆跟了上去, 一出饭厅的门差点撞到自家王爷身上。
“你慌什么?”周远洄瞥了他一眼。
“嘿嘿,王爷你今日穿的这身武服可真好看。”谭砚邦拍马屁。
周远洄身上的武服是靛蓝色的,上头以金线滚了云纹, 穿在身上将他的宽肩窄腰勾勒得恰到好处, 尽显武人英姿。
可惜, 淮王妃正跟他闹脾气呢,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你去告诉章献,让他盯着营中的事情,今日你挑几个人, 跟我出去一趟。”周远洄道。
“王爷,咱们去哪儿?淮郡吗?”
“玉沧。”
“那, 王妃和世子呢?”
周远洄转头看向他, 语气冷厉:“让你办事你就办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是, 属下懂了。”谭砚邦不等对方回答就知道了答案。
王爷别说是去玉沧,就是去东洲的京城也不会想着带人, 今日特意叮嘱他挑几个人带着, 肯定是为了保护王妃和世子啊!
于是, 他便从周远洄的亲随里挑了十来个最得力的人。
饭厅里。
喻君酌已经吃好了, 在等着周榕慢悠悠喝汤。
这小家伙虽然是周远洄的儿子,但脾性和行事风格却与对方截然不同。就说吃饭吧,周远洄在军中日久, 用饭时很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但周榕却深谙细嚼慢咽的精髓。
等周榕将碗里的汤喝完,饭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嫂嫂!”成郡王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好惨啊嫂嫂,你快帮我求求情吧,我快被折腾死了。”他坐到喻君酌身边,还顺手在周榕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
喻君酌那日轻易就迫于周远洄的威压“背叛”了成郡王,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帮成郡王盛了汤,又取了饭来。
“多谢嫂嫂。”成郡王累极了倒也没忘了礼数,“我今日就是起晚了一刻钟,谁知道竟然被罚了,他们让我晚吃饭,中午还不让休息。”
怪不得今天他今天这么晚才来饭厅,竟是被罚了?
“唔!”成郡王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很快恢复了不少,一改方才的颓丧,一边吃一边朝喻君酌问道:“嫂嫂,我来的路上听说你和我二哥吵架了?”
“我哪儿敢啊,你二哥可是淮王。”
“你有何不敢?他又不会罚你。”
喻君酌拿不准淮王的脾气,他现在只觉得对方喜怒无常,不好捉摸。
“他今日突然给了我这个。”喻君酌拿起腰间缀着的令牌给成郡王看。
“这可是水师仅有一块的令牌,我二哥竟然会给你?”
“我也不明白,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令牌可不是寻常东西,据我所知,拿着他能直接由水师调兵呢!”
喻君酌一惊,看了看那块令牌,有些惊讶。这只是块令牌,又不是虎符,怎么能调兵?若真能调兵,淮王轻易给了他岂不儿戏?
“这令牌想要调动水师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危急时刻能调兵一百。不仅是水师,就连淮郡州府衙门里的兵,也可以调派。”成郡王道:“嫂嫂,给我瞧瞧行吗?”
喻君酌闻言取下了令牌,递到了成郡王手里。
他听说了这令牌的用处,不禁更加疑惑,周远洄给他这个是何用意?
“真不错,我二哥出手就是不一样。”
成郡王不敢觊觎这令牌,看了一会儿便还了回去。
喻君酌左右无事,并没着急走。
一直陪着成郡王吃完饭,这才领着周榕一起离开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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