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下子汤圆也要做哥哥了。”
接连的好消息让饭桌上很是热闹,唐果儿和陆雪松说着在竹林养鸡鸭羊的趣事,一桌子人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那两头母羊栓了一段时间,性子渐渐温顺,他们预备过段时间就借只公羊回来配种,等母羊怀上,几个月后就能下小羊羔。
日子越过越好,手头越来越富裕,连着人丁也兴旺起来,乔穗满回家的路上嘴角一直没下去过。
汤圆醒了闹着要吃,陆冬青在屋里哄,乔穗满煮熟羊奶,把碗放进井水里凉一会,在汤圆扯开嗓子哭之前进了屋里。
汤圆正要开始嚎,见阿姆进来了就吧嗒嘴,陆冬青轻笑:“雷声大雨点小。”
“聪明着呢,”乔穗满也笑,坐到陆冬青旁边喂儿子,“喝奶咯。”
汤圆别的不懂,但对于吃吃喝喝很醒目。有时乔穗满抱着他吃饭,一不留神就让他抓了一把菜在手里,几个月大的孩子,牙都没出来,虎头虎脑就往嘴里送。
乔穗满边喂边说:“言姐差不多出双月子了,到时带些糕点和红糖去。”
“嗯,”陆冬青逗逗儿子,“成婚时咱几家还只有羊羊一个娃娃,现在一下三四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今儿去镇郊,我就想起咱去府城那次,路上看见好多新奇事,不知不觉都已经一年多了。”
“等汤圆大点,放家里让娘看几日,我们再去一趟府城。”陆冬青笑道。
“当着儿子的面,你就说这话,”乔穗满嗔道,“就欺负他听不懂。”
陆冬青不觉有愧,笑了两声说:“现在去了也不记得,等大些,五六岁能记事了,再带他一块去。”
说着说着陆冬青想起一事:“找个时间,咱一大家子回一趟云台镇,几年没回去,不知村子现在如何了。”
“如今在这边安了家,但爹的坟还在那头,娘的意思是,选个吉日,把坟迁回来,我和松子也觉得该这样,不能留爹一个人孤零零在那边。”
“什么时候去算日子?”乔穗满问。
“过完年吧,汤圆还小,等明年开春快一岁,就能走远路了。”
汤圆喝完奶,陆冬青给他擦过身换了里衣,接着说:“还得去看看师傅,遭灾前他就搬去了原北府城儿子家,许久之前给他寄过信儿说在这边安顿,不知收到没有。”
乔穗满点头,老竹匠把毕生所学都教给陆冬青了,怎么着也要让人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很好,免得年纪大了还忧心。
乔穗满捏捏儿子肉肉的小短手,“汤圆要跟着爹爹阿姆去好多地方,高不高兴呀。”
汤圆吐了两个泡泡,咧着嘴笑,乔穗满给他盖上小被子,说道:“一会就睡着了,我先洗漱,你看着他。”
陆冬青点头应下,“我把水提进来。”
随即转身去了灶房。
乔穗满哄了会儿子,陆冬青就把洗漱要用的东西都拿进来了。
他俩已经许久没有在一间房里洗过,乔穗满久违地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会儿才开始脱外衣。
汤圆在陆冬青怀里背对着他,听见响动想转过身看,陆冬青拿了拨浪鼓在后面摇晃,汤圆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引开。
陆冬青把汤圆放回床上,眼神却转过盯着乔穗满,喉结上下滑动。
乔穗满动作滞了一瞬,陆冬青的眼神如有实质,像是能把他剥光了般。
他脱掉里衣,只穿着亵裤,脸上慢慢红润,好一阵才擦洗好上身。
穿上里衣,脱掉裤子后他背过身去,动作迅速擦过身子就穿上新的亵裤,这才转过身道:“我把衣服放去外面,你快些洗漱。”
“好。”陆冬青哑声道。
乔穗满故意磨蹭了一阵,洁牙时动作也比平时慢,直到陆冬青洗好才回到里间。
汤圆睡熟了,乔穗满把汤圆抱进摇篮,自己在床上躺下,陆冬青迫不及待就钻进被窝,在他嘴上啃了好几下,手也四处作乱。
月份大了之后两人就没实实在在地亲近过,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陆冬青眼睛发红,像是饿狼般,在乔穗满身上到处点火。
许久没经过事,乔穗满身体颤抖,陌生又熟悉的快感将他包围,咬着唇露出几声哼叫。
儿子在旁边,他俩都不敢闹出大动静,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行过房后,乔穗满还在平复呼吸,陆冬青便一把搂住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秋天一过很快入冬,寒来暑往,时间就这么悠悠过着。
他们的生活,也在继续。
第114章 被卖
“人都到了,还不赶紧滚出去,杵在这做什么!”
尖利的声音传进秦雨耳朵里,他低下头,忍住膝盖的疼痛,早就麻木的心还是抽痛,低哑着声音问:“一两银子,就把我卖了,是么?”
“啧,”妇人眼角吊起,“老娘我生你养你快二十年,就换了一两银子,便宜货!”
秦雨被推搡出了屋子,院子里几个玩闹的弟弟停下动作,哈哈大笑,“娘,我要吃肉!”
小弟冲过来,把秦雨撞得一个趔趄,大弟拿起石块往他身上砸,嘴里不干不净骂道:“贱人,叫你胳膊肘往外拐!”
秦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不是汉子,所以家里的活理所应当就落到他头上,弟弟们在外面疯闹招猫逗狗,他砍柴种地洗衣做饭不能停。
大弟欺负人家姑娘,把人堵在墙边欲行不轨,他呵斥几句就成了吃里爬外,一不注意被大弟推下田埂,膝盖重伤,现在干不了活就一两银子发卖成奴。
“呵。”
秦雨拍拍身上的泥土,罢了,这日子,烂就烂吧,说到底是他命不好,过的都是穷苦日子。
“蠢货,要不是你打断,方小花早成咱家儿媳了!”瘦小像猴儿一般的爹,嘴里说的确是让秦雨反胃的话。
秦雨冷笑,“方小花是里正家的幺女,你当自己是什么货色,以为污了她清白就能让人进门?”
“贱货,敢顶嘴!”秦老汉被呛,脸面上过不去,拿了烧火棍就上前。
秦雨大弟想起被搅黄的好事也怒向胆边生,冲向前便想给他好看,“贱蹄子,你又是什么好货,天天想着方家那个书生,你以为他就看得上你!”
说罢两人就对秦雨拳脚相向,秦雨受了痛,使劲推开两人,正要躲闪避开秦老汉落下来的棍子,便被冲进院里的人拉走,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
本能让秦雨抓住来人的手臂,堪堪稳住身形,他抬头看去,是个高大的汉子。
“你们就这么对待他的?”来人冷声道。
“哎哟哟,是乔家的小子吧。”
妇人听见他的声音,才徐徐从屋里出来,瞪了秦雨一眼,谄媚道:“他呀,脾气硬,欠教训!”
“以后不用对他客气,”妇人笑笑,眼里尽是贪婪,“那个,一两银子可带来了?”
乔瑞丰皱紧眉头,先是从怀里拿出一张文书,“先别说钱,把指印盖了。”
“成成成!”
妇人擦干净手,连忙招手,“他爹,快来!”
秦老汉眼中闪过精光,“这个没坑我们吧?”
“你可以找个识字的人来看。”
妇人立马往外走,边还尖声喊:“吴老二,快,来给我们看看契!”
她口中的吴老二是隔壁邻居的孩子,在学堂念过书,识得一些字。他本不愿意进秦家,但是外头看戏的人多,都让他赶紧进去瞧瞧写的什么,无奈之下只好应了。
吴老二草草看过文书,皱着眉头问:“你们要把秦雨卖了?还是下的奴契!”
“啧,别管这个,旁的有没有错,他是不是给我们一两银子?”秦老汉迫不及待问。
“是,你们这......”
吴老二拿着契约的手一甩,那文书落回乔瑞丰手里,他没好气道:“一两银子就能让你们把人卖去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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