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观赛的人仍旧一年比一年多,现下挤得人山人海,有些从稍远的地方来的人都赶路赶得口渴,乔穗满摊子前又挤满了人。
比赛还未开始,乔瑞丰和陆冬青没急着走,看见摊子的生意如此好也不由得开心,有他俩在,渐渐也有下河村的人聚到一块,闲聊也好,花两文钱光顾也好,乔穗满和秦雨手里是一直没停过。
哗啦啦的铜板进到布袋里,陈家一行人也到了,乔穗满早早和陈雪生说好在这位置等他,因此他们到了河西村便往这边来,人太多还挤了好一阵。
见陈平来了,乔瑞丰和他打个招呼,这摊子挣钱,每个汉子看着怕有人偷偷摸摸的,便拜托陈平和周水芬帮着照看。
“行,这都小事,你们今年好好表现表现,拿个头彩让咱村里也有面儿!”陈平爽快应下,这还有什么难的,在哪看不是看呢。
“多谢平叔了。”
陆冬青在一旁观察,猜测这便该是住在乔家隔壁的菜农陈平,苗莲花上他家买过菜种,好似就叫陈平。
“平叔,水芬婶。”他跟着叫了人。
“诶,”周水芬应道,她刚来就注意到了,这么高的个子,有生的健壮冷硬,定是村西陆家那小子,“是陆家的冬青小子是吧,你这身板在咱村里可找不出第二个了。”
“听刘添那家伙说,你划桨有力气,头一年就让你上头桨了,不错啊!”
陈平和刘添认识许多年了,时常聚在一块喝点小酒,因此知道。
乍一下被夸,陆冬青颇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刘叔练得好。”
说罢又偷偷瞧了一眼乔穗满,见他正眼带笑意招呼客人,时不时也往他们这边看,也没忍住笑起来。
想到怀里带着的东西,陆冬青觉得自己身上有鼓劲儿怎么也发泄不掉,正好刘添此时来喊人去准备,他和乔瑞丰便又往河边去。
我要赢,陆冬青摸摸怀里用绢布包着的东西,眼神更加坚定。
第28章 找茬
县令和富商们都已落座,师爷召集了参赛村子的里正,抓阄定顺序,听闻今年共有几个镇子共有三十个村子报了名,比去年还多两个,河道顶多够六条龙舟一块出发,因此光是一趟趟筛选便要花上许久,抓阄也是为了定下每个队的出场顺序。
那边热热闹闹在抓阄,乔穗满这边也每个停歇,打完最后一筒两文钱的紫苏饮,他和秦雨一块大声喊道:“两文的没有了,只剩十二文的,料更多更好喝呢!”
“什么啊,这一下贵十文,当我们是冤大头吶。”
乔穗满随着声音看去,是先前一直在外围绕来绕去的打探的夫郎,好几次问些有的没的却始终不买也不离开。
“阿么,两文的就只有两桶呢,不赶巧前头都卖完了。”乔穗满好声解释。
“啧,我看这些和两文钱的压根就没啥不同,也好意思卖这么贵!”他依旧不依不饶。
一旁的周水芬见状便知这人是存心来找茬的,周围有些不知道的还真跟着一块指指点点了。
她刚想呛回去,乔穗满却冷声开口:“阿么这话怎么说,你在这打探我们许久了,先前一直不买,专等我们卖完了才说这些话,是什么居心?”
“你胡说八道,谁打探你了,不要脸,没出嫁就成天抛头露面的,少胡诌!”那夫郎被乔穗满一顿质问后,语气轻蔑反驳道。
“你没打听怎么知道他没嫁,你有神通不成,连这都知道。”陈雪生不留情面地指出他话里的错漏。
乔穗满和秦雨打扮并无分别,外人自然不可能从相貌上看出来,这样的话,只能是早早就打听过了。
“呸,还消得打听,便是出嫁了也没这么抛头露面的理,不守节的小娼妇!”
这便是直晃晃骂人了,陈平一听,撸起袖子一把抓起挑事夫郎衣襟,“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遍!”
“打人啦打人啦,不买他家饮子便要打人啦,光天化日的强买强卖啊!”那夫郎喊起来,好些看戏的人都以不善的眼光看向乔穗满。
“平叔,我来解决。”
乔穗满走到摊位前,示意陈平放开他,秦雨有些着急,乔穗满用眼神示意他不必慌张。
“你说我强买强卖,可有证据?”
“他抓着我还不算强买强卖么!”
“那是因为你骂我们!”乔穗满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各位想必也听见了,他说我们出来做生意便是不守节的小娼妇,这话我可不认!”
“咱小门小户的人家,有点手艺傍身能挣钱已是大幸,却还要被如此辱骂,难道种了瓜果菜瓜上街叫卖的,也如他所说,是、是,”齐穗满顿了顿,“是那样的人吗?这有何道理?”
他指了指陈平,“这是我邻家阿叔,见我们被骂替我们出头,却被说是强买强卖,我们上哪叫屈去?全都让他一张嘴说完了!”
“真是这样?”有后来的人问前边一直看戏的,他是被那夫郎嚷嚷的声引过来的,不知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跟着指责了乔穗满他们。
“确实如此,我看他就像是来找茬的。”
“我买的时候他就问我价钱来着,绕了好几圈都没买,现在卖完了又来喊叫,不知是何用意呢!”
“竟是如此!看来我是被当枪使了。”问话的人忿忿看向那夫郎。
“说得好!”
熙熙攘攘的人声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视线望去,是个穿烟粉色罗裙的姑娘,身旁是个着淡青色衣衫的双儿,乔穗满一下便想起来,这是曾光顾陆冬青生意的那两个人,小荷姑娘和梅哥儿。
两人身后跟着比之前多一倍的小厮,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起,阵仗颇大,众人自觉给他们让出条道来。
小荷姑娘来到摊前,挑挑下巴,对挑事夫郎说:“刚我可都听见了,你骂他们还想冤枉人,真坏!”
“我哪里冤枉,他、他们了。”夫郎原本趾高气昂想骂眼前这搅局的人,却被她们身后的家丁吓住,嗫嗫嚅嚅反驳,然后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小荷姑娘亦没再理他,转而对乔穗满道:“你刚刚说得好,你们凭手艺挣钱,没人能说你们。”
她是不会做这些新奇玩意的,家里总要她学女红,她一点都不喜欢,她只想在外头快快乐乐的玩,却总有人说她这样爱抛头露面,没点大家小姐样,因此出去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都怪这些胡说八道的人!
她又想瞪一眼那个夫郎,却发现他早已偷偷溜走了。
小荷姑娘不再纠结,既然出来了,好好玩一通才是正理,她拿起乔穗满摊前的一个竹筒,显然也是有些意想不到,对身旁的梅哥儿说:“你看这个,这不是你爹,咳,他们吗。”
梅哥儿也仔细瞧,还真是,笑道:“这倒是新奇。”
他们的对话乔穗满和秦雨自然听见了,小荷姑娘手上的是刻着县令和富商们落座的亭屋,里都隐隐绰绰还勾勒出几道人影,她说刻的是梅哥儿的爹,那岂不就是......
乔穗满和秦雨一下紧张起来,不管是县令还是富商家的孩子,都是矜贵人物,不能得罪,要是能做成生意,便更好了。
乔穗满扬起笑意介绍:“小姐哥儿喜欢就好,是为了今儿这端午特意做的,就图个新鲜呢,过了今天就没这些样式了,还有粽子和龙舟的样式,可要瞧瞧?”
梅哥儿轻拍脑袋,惊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在集市上竹簪摊子那里的小哥儿,难怪有些眼熟。”
“是的是的,我也记得你们。”乔穗满往两人头上看了看,小荷姑娘用的是一支玉质簪子,光看成色就知道必定不便宜,而梅哥儿却依旧簪这那支梅花簪,看来是很喜欢了。
注意到乔穗满的眼光,梅哥儿也笑了,“这个簪子样式细致,我很是喜欢呢。”
“那可要好好瞧瞧这些个竹筒,正是那人刻的呢,一样的手艺!”乔穗满听见这话不知为何很是高兴,明明人家夸的是陆冬青的手艺,但他总感觉像是自己被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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