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罗红梅带着另一只大雁和聘书聘礼上门,陆家拿了两人生辰八字到镇郊道观算过,说是极为相配的。
这种话道观都是捡着好听的说,但他们听着高兴,也不计较。
乔瑞丰收了聘礼,接了聘书,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只等着算好日子接亲摆酒,不过送来的聘礼倒是让乔穗满和秦雨都很惊讶。
虽然之前媒婆告知过陆家那头会出五两银子和两匹布,但真看到那大大的一整锭五两银元宝,两人还是有些傻眼。而看到那匹水绿色布料时,更是直接愣住了。
“秦雨哥,这不是那个、上次我们......”
秦雨手肘顶了顶乔穗满,没让他当着媒婆的面说出陆冬青曾跟着他们到布庄的事儿,哪怕罗红梅没那个心思,但要是一不小心说出去了,少不得有些眼红的说他们是故意叫陆冬青瞧见的,好坑人家买来做聘。
罗红梅不晓得其中有什么故事,只暗暗咂舌,“满哥儿,你瞧陆家多有心吶,老婆子我干了几十年媒婆了,他家这聘礼,不是最丰厚也是第二第三的!”
乔瑞丰不明所以,但本能感觉到秦雨想要绕过这个话头,“多谢罗大娘了,劳累你奔波。”
“累啥啊,”罗红梅摆摆手,“你们这亲事,我就是中间过过场,轻松的很,这下聘书聘礼都送到了,我也不多呆了,得和陆家商量去算吉日的事儿呢。你们吶,道观师傅怎么说来着,是天,天赐良缘!”
两家人都有礼,不用她在中间给对方说好话,聘礼彩礼也自己早早说好,不用她在两边游说,生怕对方出的比自家出的少一个铜板似的。这样轻松的亲事,几十年了她都是第一回遇见,可不高兴么,因此在别的事情上格外出力。
她拿着聘雁往乔家去不少人都看见了,村里人都知道这两家有意思,所以没人问是谁家请她去提的亲,反而都打探给了多少聘礼。
她自然是实话实说,陆家不仅是先建了房子预备着娶夫郎,光是聘金就整整五两银子!天爷哟,镇上人家娶亲都少有这个数的,更别提还另外买了两匹布,送的聘雁也油光水滑的。
这可惊到了下河村许多人,陆家才来短短一年不到,竟然能攒到这么多银钱,却偏偏娶的是从前大家都不看好的乔穗满!
那些原本有意与乔家结亲的人听说之后,都暗自庆幸没说出口,五两银子啊,他们可舍不得花那个钱,就为了娶个媳妇。
倒是不少家里有双儿女儿的人后悔没和陆家早点搭上关系,不然,那五两银子说不定就能到自家手里了。
外面的人怎么说的乔穗满不清楚也不在意,反正不管怎么样,两家的亲事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除了做饮子卖饮子,乔穗满剩下的时间都在拿破布练习缝衣裳,没办法,手艺实在太烂。
苗莲花已经包下大部分的衣裳活了,他不能完全撇开不管。当初陈雪生和他倒苦水时他还笑话人家,如今轮到他笑话自己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不过这虽说是苦,到最后都是浓烈的甜。
第42章 七夕,一起摆摊
练了好几天,乔穗满缝衣裳的技艺总算是精进了些,起码针脚是平的,也足够细密。
两天前陆家拖罗媒婆送来了几个算好的日子,分别是十月十八,明年一月初七和明年二月二十。
乔穗满是八月生的,再有一个月就满十八。若是拖到明年初,按有些老人家的说法算是十九了,比别人成婚晚太多。
还有个缘由是算吉时的大师算到陆家是遭过难的,建议他们在一年内办场喜事,冲掉霉运。因此两家商议后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八,到时离乔成富的死也过去半年多了,照县令之前所说,他们这个做法无可指摘。
自打婚期定了,两家明面上来往更加密切,有些眼红的人在背后酸呛,他们也不在意,喜事当头,何必为那些人费心呢。
下河村下半年有两庄婚事,余平高兴得很,九月是陈家和王家,十月是乔家和陆家,都是他平时看好的后生,高兴之余还帮着陆乔两家一块张罗酒席的事。
两家亲朋都不多,算来算去也只能坐满六七桌,不过也差不多了,只有那些大姓人家才能坐满十来桌的,也就没强求,人不多,但祝福是真心实意的就成。
所有事情都商定了,乔穗满又投入到挣钱事业中,陆冬青前阵卖竹床又挣了一两多呢,现在村里也有人找他打竹具,他可不能拖后腿。
这不,刚和秦雨上了山采了许多山茉莉,预备做新饮子。
桃花开始谢了,桃树结的果子越来越少,还好之前果子多时晒干了不少果肉,桃酱不能放太久,剩下的桃子也不够再做一次,于是乔穗满便决定乞巧那日不卖仙桃浆了,改成茉莉熟水。
茉莉清香,同样和野山茶一起泡出味再加些糖即可,不过这个比例难摸索,茉莉太多只有茉莉香,水里却没什么味道,但若是野山茶放太多则泡出来的水偏苦。
乔穗满试了好几次才试出来最好的比例,不仅味道香浓,融合的当,糖也是放的最少但能出最大甜味的。
一切准备就绪,陆冬青也找他提了一同上集市的打算,东市乞巧傍晚会非常热闹。除了往常就在的那些各色摊子,还会整理出另外一片地方做乞巧市,专卖乞巧饰品,还有许多供女子双儿结彩楼和应巧的摊子。
这俩活动乔穗满每年都只路过,参加是不可能参加的,就说那结彩楼,以前还只需要将五色细线迎风穿过七孔针即可,不过那时他还小,都没有参加的机会。
等到年纪了,镇上人家都不满足于迎风穿针,还加上了现场绣花,这下是彻底与他无缘了。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刺绣那点手艺,还是秦雨嫁过来了教他的,平时也几乎没做过,实在不能见人。
往年是卖完东西看看别人放花灯就回家了,花灯贵,他们不舍得买,就只能在河边看别人的。
可今年,陆冬青约了他一块游集市,还说做了好些花灯,给他留了个最特别的,自己今年,也能和别人一样放一放了。
有了盼头,乔穗满天天掰着手指等乞巧节,好不容易到了这天,他穿上之前买的那匹湖蓝色布料做成的衣衫,前襟和腰间束带则用的是软烟色细麻布,头上簪着陆冬青头一次送他的那支竹簪。
他肤色偏白,这一身衬得人他更精神了,尤其是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一下让陆冬青看傻了眼。
“走啦。”乔穗满被人直勾勾盯着,脸上微微发热,这还是这件衣裳做好之后第一次穿呢,他也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嗯,”陆冬青堪堪回过神来,“你今天,真好看。”
刚看人看得出神,要是别人早骂他不知礼数了,可乔穗满是他快过门的夫郎,应当不会骂他......吧。
他又瞧瞧瞧一眼乔穗满,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又笑道:“花灯我都放在板车上,一会到了东市拿给你。”
乔穗满和陆冬青约好了在岔路口聚合,乔瑞丰和秦雨在一旁看的好笑,这俩傻小子,都定下这么久了,还跟楞头青似的,叫人看的牙都要酸倒。
当着大哥和嫂夫郎的面儿,乔穗满也有些不好意思,胡乱点点头,“好,我们走吧,晚了占不到好位置了。”
陆冬青终于把视线从乔穗满身上挪开,紧了紧肩上拉板车的麻绳,跟着往镇上走。他的板车上除了好几筐摞好的竹筒,还有三十来个精美的花灯,以及一些女子双儿喜爱的竹饰品。
他们今天不去往常的摊位,而是去乞巧市,就多做了些小玩意儿。
乔瑞丰和陆冬青都拉着板车,走不了太快,乔穗满和秦雨身上也背着装了菜瓜的竹筐,为了占个好位置,又是天不亮就往镇上赶。
一行人到乞巧市时,天色微亮,零零散散有些小贩也到了,他们找了个有树荫,又靠近入口的地儿,休整好了趁还没客人,就着饮子一人啃了一张饼。
乔穗满之前在东市摆摊时便请陆冬青写了牌子告知七月初五和初九不摆摊,而七月七这天会在乞巧市摆,届时有新竹筒售卖。
乔穗满和秦雨给人打饮子时也一直在重复,生怕那些不识字的客人错过这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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