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偷溜出来的,楼上我的东西都不在了,好不容易才找出一条裤子。哦对了,别跟我爸说我今天回来过,他不让我回来。”
安德烈垂下眼,勾勾嘴角,觉得可笑:“是吗。”
艾森探着脑袋伸过来:“你们又吵架啦?”
“……很复杂。”
“哎呀,我懂的啦。”艾森点点头,悠哉地靠回椅背,“你们这样因为长相被人喜欢的呢,年纪大了就会有这种烦恼……”
“别看《女人风尚》了。”
“今年已经订全了,明年就不看了。”艾森看着安德烈的表情,又急着争辩,“今年上面有个连载故事,讲一只羊爱上狼——这样听起来很荒谬吧,食物链都要被颠覆了!就好像人爱上一只羊、猪、牛什么。荒谬……但是我还没有看完,我得看看结局……”他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期待什么结局?”
“狼把羊吃掉。不吃我无法理解啊。可惜作者是佚名发表,不然我一定要去见见他。”艾森忿忿地又翻开书,“简直荒谬……”
“小小年纪一副老学究派头。”
艾森斜着眼看他,安德烈举举手投降,转移了话题:“你不懂意大利语能读懂这书吗?”说完看艾森还是瞪着他,就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艾森像只被摸毛的猫,这才脸色放晴。
“看得懂,这不是有辞典吗。”他指指另一本更厚的书。
“不过你为什么要看神经科学的书呢?你不是还在造飞机吗?”
“随便看看。”艾森避而不答,“飞机造得差不多了。”
“你爸爸把发动机给你带回来了吗?”
“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做。”
“……”
艾森不满意地嘟起嘴:“干嘛?”
“你好厉害啊。”安德烈夸得诚心实意。
艾森绽放出笑容,但是骄矜地转过脸:“我知道。”
安德烈便看向书,意大利语他懂一点,但是不多,他指着一个词问:“这是什么意思?”
艾森顺着看过来:“呃,一个专业术语,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你也不用知道……”
他说完抬头看安德烈,没想到安德烈眉头都皱了起来:“解释很麻烦吗?是语言难解释还是术语难解释?”
艾森看他稍有些生气愣住了:“……你激动什么?”
安德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在艾森和赫尔曼表现出同样的那种“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高高在上感时,条件反射地进入防御状态,不过艾森还是个孩子,他说这话没有恶意,不像赫尔曼一样出自真正的看不起。
“抱歉。”安德烈转开头。
艾森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啊好了好了,知道了,以后解释给你,不管什么都解释,可以了吗?”艾森搔搔脸,“这个是关于潜意识催眠的,我现在还解释不清,只是大概有个理解。”
安德烈其实也并不是执着于一个名词,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是艾森,这会儿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出远门吗?打扮得这么整齐。”
“啊,暂时还不。”安德烈笑笑,“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喜欢吃的东西?平时家里人不让你做的事?我带你去。”
“哎?这么好心……”
“先说好,太过分的事情不行,比如喝酒不行。”
艾森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会喜欢喝酒,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
“对了,喝可乐吧,你不是从来不能喝可乐吗?”安德烈朝他眨眨眼,“我买些送给你。”
艾森唔了一声,两手交叠垫在下巴,开始思索:“想做的事……想做的有很多唉。你是不是要出远门啊,说话像个圣诞老人一样,‘我来给你实现一个愿望吧’,这种的。”
安德烈看着他,点了点头:“我要出趟远门。”
艾森的眉头皱起来,立起身子:“就这几天吗?”
安德烈默认。
“怎么不早说?”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德烈耸了下肩膀:“不知道。”
艾森看起来很急躁,欲言又止,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有什么事吗?”
艾森没有说话,手不自觉地摸着他的书,然后又问:“你会去见神父吗?”
“会吧。今晚。”
“哦,这样。”
“怎么了?”
艾森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嗯……你刚才说要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你想去哪里?”
“酒吧。”
“啊??”
艾森扔下书,跳下来拉安德烈的手臂:“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我想去看看,我不喝酒,就是想看看,就……成年人的世界,拜托你啦拜托你啦拜托你啦……”
安德烈被他连珠炮似的催命念搞得脑袋疼:“你先别吵,先别吵……”
艾森安静下来。
“可以是可以,我想想有没有什么老少咸宜的酒吧。”安德烈认真思索起来。
“你思考的时候我送你个东西,本来想过段时间完善一下再给你的,稍等下。”艾森说着开始翻他的书包,他那个硕大的书包里装了非常多的东西,有好几块不同种类的表,一个铁制的量瓶,三四个小转轮机,还有一副非常大的护目镜。艾森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盒子,啪地一声打开,递给安德烈。
安德烈刚才看他拿出来,还以为那是个珠宝盒,打开以后他仔细看了看,那东西确实装在珠宝盒里:“……这是你改良的监听器?”
“这不是监听器,这是BGM播放器。”艾森捏出来这小玩意继续解释,“如果你想要做事的时候放背景乐,只要念一下歌名就可以。我同学的哥哥的舅舅是什么音乐公司的CEO,帮我做了导入,但是我还没摸索出联网功能,所以也没几首歌……”
安德烈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上面又是钻石又是珠宝的?”
“我觉得你会比较喜欢贵的东西。”
“啊……为什么?”
“你为了钱嫁到我们家,肯定是喜欢珠光宝气的啦。我另一位同学的姐姐帮我在这东西周围打了钻,哦,底是绿宝石的。要送就要让收礼物的人满意嘛。”艾森得意地挤了挤眼,“请收下。”
“我不能收这个?”
艾森疑惑地问:“为什么?”
“你这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
“……人情债也是债啊。”
艾森推给他:“哎呀,这个你就不要管啦,钱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对一个孩子送的礼物来说有点太贵重了。”
艾森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怎么了?贵不贵重又怎么了?”
安德烈看艾森的脸色不太好,就接了下来:“谢谢。”
艾森点了点头,板着脸转了回去。
安德烈看看这东西,又看看艾森:“好精巧啊,把这么复杂的东西微缩到这么小,太厉害了……”他说完如愿以偿地看到艾森的脸色非常容易地就好转起来。
“谢谢你艾森。”
艾森绅士地点点头:“不客气。”
“不过,所谓背景乐应该是自然引入的吧?假如需要念了歌名才播放,好像和随身听也没什么差别哦?”
艾森顿时愣住,旋即进入思考:“这样……的吗……”
安德烈收起盒子:“还是谢谢啦。”
艾森又补充:“那你晚上带我出去吧。”他说着开始收拾桌面——具体是指,把所有东西一胳膊扫进自己的书包,“现在我去准备点东西,我们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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