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乐团排练结束后,欧石南才和艾玛从学校里出来。不一会儿,杰西也跟着跑了过来。
欧石南并不是乐团的成员,他只是负责预订教室及排班,相当于老师助理,艾玛是个久坐冷板凳的小号手,杰西只是陪着来。
他们三个走在一起,只能听见杰西的长篇大论,她擅长对任何时政发表评价,此时正在讲生命树教义下可能的两三阴谋。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三个人停了下来,杰西看见了安德烈,艾玛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对街路灯下那个抽烟的高个子黑西装男人,拉了一把欧石南。
“他打扮成这个样子,这么晚自己出现在这里,没问题吗?”
杰西不高兴地问:“他打扮什么了,他就是普通地穿了件衣服吧。大家对Omega也太挑剔了。”
欧石南大惊:“安莉?”
另外两个人同时转过头:“你认识?”“你也认识他?”
安德烈注意到他们,抬抬手打了下招呼,欧石南抿着嘴不乐意地走了过去,另两位也跟上去。
“你来做什么?找人?”欧石南飞速瞥了一眼他。
安德烈笑笑:“来接你。”
“……所以艾森都跟你说了。”
安德烈揽过他的肩膀,跟另外两个人打招呼,杰西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摇摇头,不愿透露两人认识。
四人分两路各走,欧石南挣开安德烈,刻意跟他保持了半肘的距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他已经稍微比安德烈还要高一些了。
“你还会再长的。”安德烈虽然不看他,但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欧石南嘟囔起来:“我也没有在乎……”
他放慢了一些,落后安德烈半步,才光明正大地抬眼看他,毫不费力地回忆起安德烈带他走过的小路,那时候他只听小鸭子的故事,学狗叫就会开心,他和艾森以及安德烈在他们单纯的小世界里,一切都是明亮而愉悦的。他的生长速度和大家不一样,他用短短的时间就快速长大,很多时候他的思维并不是完全匹配年龄,有时超快一些,有时落后一些,他也没有时间沉淀爱与感情,艾森和安德烈占据了他全部对世界的理解。
这时他突然觉得难过,因为感情不对等,所以他决定向他们学习,在世界里打滚,才有自己的天地,往单一的人生中再添加些别的人,别的事,更多的回忆。
他们走到一座桥边,秋叶堆在路中间,安德烈正想绕过去,便看见那堆树叶飘起,在空中打转,呼啦啦飞舞,扑簌地坠落在水面。
他转过头,欧石南有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我可以做到一点小事。”
安德烈朝他笑笑,揽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另一路,艾玛正小心地看了眼杰西的脸色:“你还好吧?”
“你为什么不生气呢?”杰西估计是不太好,“你拿了小号比赛的三等奖,都没有给你任何表彰,好歹也是代表学校出赛的啊。”
艾玛苦笑:“想多了杰西,大家都不愿意去我才去的。再说又不是一等奖,一等奖肯定就公识了呀。”
“不是的,你太不敏感了。”杰西解释道,“假如你是Alpha,出赛得到了三等奖一定会被表彰;你是一个Beta或者Omega,只有拿到一等奖才会被表彰。这世界的奖惩机制对于你们来说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诚实善良勇敢就会被大肆宣传,有些人必须青史留名才能被提一两句。你就是太不敏感了才注意不到这些。”
“不是的,优秀就是优秀,不分这些的,你想太多了。”艾玛抓紧自己的背包带,“我其实也不在乎表不表彰的。”
杰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归根结底还是太弱。”
“我真搞不懂你杰西,你又不是Omega,干嘛总是这样呢,我分化成Omega不也这么过了吗。”
杰西莫名涌上一股心头火,盯着远处:“性别就是对我的奴隶,我讨厌这些东西,我不想分化。”
这话让艾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起来很幼稚,于是她只能苦笑,干脆转移了话题:“哦对了,你知道吗,伊芳也分化成了Omega……”
后面的话杰西一句都没听进去,人人都在分化,真是烦死了,分化分化分化,一切都要改变,愚蠢的性别预言,该死的繁衍使命。
***
“你头发是不是长了?”
安德烈问的时候,顺手牵起艾森的头发吻了吻,艾森正在窗边月光和昏暗台灯下读一本晦涩的书,闻言抬起头,瞥了眼明明坐在隔壁沙发,却懒洋洋靠在他身上的安德烈。
“有点,要帮我剪一下吗?”
安德烈站起身:“好啊。”说着去翻柜子找剪刀和围巾。
艾森把书合上,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面上。
“听说你今天去接艾瑞卡了。”
“是啊,”安德烈的声音远远地从另一个房间传来,“我可是负责任的好家长。”
他已经找齐了东西,返了回来,站在艾森面前,用手指挑艾森的下巴,让人把脸仰起来。
“你晚上总戴这个黄色镜片的眼镜,有什么讲究吗?”安德烈便随口问边拨开艾森的头发,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换了的新眼睛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差别。
“没有。”艾森突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我看到的颜色太杂了,晚上尤其,所以屏蔽一下。”
安德烈捧着艾森的脸,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吻他的嘴角:“宝贝,你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艾森笑起来:“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脸?”
“哪里都喜欢。”安德烈吻他的眼睛,声音酥酥麻麻,“看见你就会很想跟你上床……你好厉害……”
艾森笑了笑,手在他背上蹭了蹭:“先剪头发吧,小妈咪。”
安德烈退开一点,暧昧地问:“所以‘小妈咪’是启动词是吧。”
艾森不置可否,手腕松松垮垮地搭在安德烈尾椎骨的附近,那里安德烈的腰和臀之间恰好因曲线起伏有个弧度,把手放在那里很舒服。
安德烈用剪刀剪一点左边的头发,想起来最后应该从后面先剪,拍拍艾森的手臂让他放开,但艾森不:“剪不剪头发有什么重要的,来让我舒服一下,接下来我来演恶霸,你来演被我抢走的清纯学生。”
“太好了,我喜欢演学生。”
安德烈开始挣扎:“这个挣扎力度怎么样?”
“别太用力挣扎,意思意思得了,我得把你甩到床上,床呢?哦那边。有点远”
“甩地上也可以,你喜欢的话可以适当扇我一巴掌,别太重……好吧,你喜欢的话重一点也可以。”
艾森一脸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扇你?我不会扇你的。”
安德烈笑起来,坐在他腿上低头吻他:“噢……艾森。”
艾森在他的亲吻下笑起来,然后把人推开,安德烈饱含柔情的目光注视着他,接着艾森说了句好,应该试试。
安德烈还不知道他说要试试什么,就被扇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但是考虑到是艾森扇的,突如其来就让人觉得痛。
艾森看着安德烈有点委屈的脸,抿抿嘴:“这种力度?”
安德烈挣了他一下,想站起来走开,被艾森搂回了怀里:“我错啦,太重了吗?原谅我啦,原谅我……”
尽管知道这是艾森耍坏心眼又撒娇,安德烈还是有点委屈,这可是艾森啊。
艾森贴在他胸口转脑袋,吻吻他的锁骨,用漂亮的脸扮可怜,继续柔声细语地哄:“别生我气嘛。”
安德烈最终还是没走开,坐回他腿上,盯着他:“不准扇我。”
艾森笑起来,抬头吻他的下巴,故意压低声音,变得很深沉:“你想命令谁,老子想抢谁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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