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分心!你不是个柔弱的Alpha嘛,难道你是Omega!?”
“…………”这傻小子,我郁卒地捂住脸,他真的好认真地以为Alpha比Omega柔弱啊。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争斗中的缘故,昭瑶对突发的遭遇战适应良好,面对这种严峻形势依旧淡定得一批,刚才似乎也是他,把巫商的思维带歪了。我看到巫商本来是很严肃地在说些什么,被昭瑶搭话后,他们俩才聊起来的。
但是昭昭啊,虽然面对强敌不会紧张时好事,可你是不是有点太松懈了?
不过,果然巫商平时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都是装的!他在演我,他就是欺负我一个Omega不懂Alpha!
想起巫商借口在虚弱期,有事没事就往我身上靠,说自己没力气;大晚上还说他一个柔弱的Alpha没有自保能力,需要我的保护,一个劲往我被窝里钻……啊这个小孩怎么心这么脏!
我怏怏地看着巫商大杀四方,越看越觉得他的路数和我很像。嗯?我不记得我教过他用冷兵器啊,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我教习昭瑶时他在偷师?
我倒是不在意被他学去,之所以教昭瑶而不教他,也是因为他诓我说自己身体虚弱,我对Alpha的事又不了解,当然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早知道他宁愿偷师也想学的话,我早教他了。
不远处打得激烈,我却在掰着手指算巫商到底骗了我多少回,然后一一记在了小本本上。一定是被昭瑶感染,我才变得这么松懈且抓不住重点!
——然后报应就来了。
分神时,昭瑶被后方伊万那个保镖一炮轰上了腹部。
和电影中佣兵断着突击步枪突突突的情形不同,能力者的能力千奇百怪,体力和耐力都比常人优秀一大截,在近身战中,一把不但瞄不准还可能会拖累自身的枪械,还不如一把柴刀来得有用。尤其是在黑漆漆的岩洞里,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能暗中视物的。
对方架着一把狙,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凭着风速和手感就射中了昭瑶,要不是立场相悖,我简直想要叫声好。
刚才我还想着巫商都能躲子弹,昭瑶不至于不行吧。结果他竟然真的掉了链子——身为我和傅白雪的学生,昭昭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阿兄我很失望。
狙击枪的子弹口径很大,杀伤力极强,昭瑶肚子上捱这么一下可不是说笑的。
我的心提了起来,凝神细看,惊觉子弹竟然没有穿透昭瑶的腹部!
只是那力道太大,还是个豆丁的昭瑶被带了个趔趄,大约是芬里尔附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刀枪不入,只不过怕是身体里的骨头都被震断了,他疼得发抖,毛茸茸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的。
“……”他到底是来卖萌还是来打架的。
我终于发现了不对,仔细观察下来,才发现昭瑶的状况不好,他口鼻耳都在往外渗血,刚才因为环境太黑、血腥味太浓,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因为错过了开头,我一直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成了毛茸茸,现在看,这大概并非他自己研究的新招式,而是外力强迫所致。
巫商因为分心,被一个佣兵一脚踹开老远,几个大汉,齐齐向一时爬不起来的昭瑶扑去。
伊万在不远处的地方用俄语喊:“抓活的!”
唔,原来他们偷偷摸摸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昭瑶,还是这溶洞底下的东西?而昭瑶只是恰好撞见?
想想也是,比起一向以小白脸形象示人的巫商,昭瑶与众不同的能力在贫民窟里根本没有保留,稍微打探一下就能发现。水龙坡人不识货,这些人却不会不懂,一个精神力具现化的能力者,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看局势不妙,刚准备出手,就见巫商连滚带爬地往昭瑶的身边赶:“你这个蠢货!”
他的情况也不好,手臂、面庞上许多伤口不说,还沾了许多蝙蝠毛,刚才我闻到的血味,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巫商形容这么狼狈,昭瑶却一点外伤没受,大概是刚才有好好护着对方,就像他现在一边骂昭瑶一边冲上去一样。
怎么说呢,我从不认为他为昭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单纯的讨好我。明明昭瑶一直在被巫商欺负,我也没有出言干涉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巫商对昭瑶,是有一点称之为“喜爱”的感情在的。
他在骂昭瑶愚蠢时,却也从来没有不管对方,每次都会顶着难看的脸色,按着昭瑶继续练那手狗爬字。
只是这个小孩难搞得要死,又特别别扭,所以昭瑶才总觉得巫商想整死他。不过患难见真情,这次以后,想必他们的关系会得到改善吧。
——巫商终于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只见几个佣兵手中的枪支忽然失灵,没了准头,开始无差别乱射,军刺、军刀、匕首等物,也像是有了生命似的,纷纷背叛了自己主人,搞了背刺。
我瞳孔地震。
这能力,难道是每个中二病都幻想的终极超能力——念能力么?
是可以操控万事万物,还是只能操控金属?我心念电转,难怪巫商把自己的能力藏得那么严实,
一阵混乱后,几个大汉猝不及防,当场气绝,只有站在更远处的伊万和他的保镖没有被波及。
看来巫商这个能力的发动,是有距离限制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还能后天增长。
对着面前的乱象,除昭瑶外的所有幸存者都愣了,伊万的那个保镖更是反应极快,直接拉着伊万往后退。
而巫商站在残肢断臂里,在笑。
见他们想跑,我伸手,无形的介质贴上那个佣兵保镖的背脊,对方瞬间化成飞灰。对着伊万,我犹豫了下,只是截断了他的双腿,让他无法行动——我需要从他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
“狼狈透了,你们两个臭小子。”
我从隐匿的石缝中走出来,站在两个浑身挂彩的小鬼头面前,轻佻笑道:“巫商合格,从下周起和昭瑶一起参加训练;昭瑶不合格,下周开始加训,你今天的表现烂透了。”
“……”
“……”
两个小鬼头在看到我时,立马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亮起来的眼睛,齐刷刷地黯淡了下去。
我上前几步,把伊万打晕牢牢捆起,然后打电话叫傅白雪过来接受战利品。对方说过来还有十多分钟,我等得无聊,干脆把留下一堆武器,让他们看好伊万后,径自往石洞深处去了。
“你们留在此处不要动,我去看个路,一会儿就回来。”
今天昭瑶和巫商发挥得如此时常,更别提他们明显在忍耐着什么的神色。我要是再不明白这里深处藏的那个东西有问题,我就是个白痴。
而且刚才跑掉的那几个小鬼也让我很在意,我很好奇就凭着他们,是如何阴了我的崽的。
沿着那几个小孩刚才跑掉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能明显地感觉我在一路向下,并且越走越深。
在走了超过五百米后,我觉得有点不安,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什么响动,当机立断决定原路返回,下次准备好了再重新过来。
可迈出的步伐却不由控制,我情不自禁地往深处继续走,继续走,仿佛有什么一直再呼唤着我。
【过来,过来,过来……】
它似乎一遍遍在这么说。
我越走越深,渐渐能听到什么东西涌动的声音。像是一条河,但比河水更寂静;像是一汪湖,但比湖水更粘稠;像是一片海,又比海水更幽深……总之,那是穷尽我的想象也难以描述出的,粘腻、恐怖、庞大又给人亲切感的未知物。
明明还没有看到它,我的身体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之拥抱了。
要不是手腕的皮肤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大概真被它牵着走了。
——好恶心啊这种控制力,那是什么鬼玩意!?
我抬起手腕,看到自己手腕上带着的,是傅白雪前几天硬给我套上的玉环。当时他只说了句“以防万一”,我因为和他冷战那么久有点心虚,就戴了,没想到还有这个功效。
那个声音还在往我的耳朵里钻,我想要回去,脚却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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