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疯了?”
“啊,大概吧。”我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往后伸,摸索着揉摁我的后颈腺体。
我还叫宁红尘那会儿,有次昭瑶那臭小子做了件混账事,他把我当做他的Omega,把我按在地上剐蹭我的腺体。
当时我还是个Alpha,信息素被他的信息素感染,难受得想发疯。但我现在已经是又当过A又当O的人,自然明白昭瑶那种本能举动是什么意思。
按压Omega的后颈腺体,可以枪支O进入状态。
傅白雪四肢关节都被我卸了,还被我折断了一只手,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胡搞。
“之前你假装自己是Beta的事,咱们打一场,算是平手,这就过了。”
但是他在之后我当宁红尘的时候阴我这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可我能拿他怎么样呢?我又不舍得真的杀了他,那就只好把他给办了。
Omega的信息素愈来愈浓郁,我喘了一声,探身去吻他的唇。
傅白雪牙关紧闭,看上去像是在受刑,贞烈得很。
可他的信息素暴露了一切,那种清冽的、如冰山、如草地、如阳光穿透雪层的,几乎淡到分辨不出的气息,头一次霸道地彰显出存在感,极热烈极热烈地勾缠住我。
和主人的表现截然相反,大概是教科书级别的口不对心。
我陡然笑了,趴在他的颈窝处吹气。
“不是吧老白……你到底憋多久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的信息素就快暴动了——看你平时一副快成佛的架势,还以为你真不太行了呢。”
“…………”
傅白雪挫败地扭开脸不看我,皮肤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你别这样……”他难堪道。
在这种情况下,对另一个说“你别这样”的人,百分之百是欲拒还迎——管他是不是呢,反正我觉得是就对了。
我更兴奋了,并微妙地理解了为什么有人喜欢干逼良为女昌这种缺德事儿。
眼看猎物到手,我也不介意再多花点时间,于是亲了亲他的脸:“你真的不愿意?”
我坐在他的小腹上,继续按动自己的腺体,肆无忌惮地往外散发求偶的信号,整个人越来越软,越来越粘糊,几乎要化在他身上。
傅白雪的心跳很快,体温也很高,比起他的表情,他的表现更诚实。
盯着傅白雪的眼睛,我很轻地说:“我已经和巫商亲了很多次了,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
他的身体越绷越紧,像是一张快绷断的弦。
我俯身,贴着他的嘴唇,呢喃:“那个人的亲吻,我一次都没有得到过。”
“…………”
傅白雪无声叹了口气。
然后张开唇,很认真、很虔诚地吻住了我。
我忽然有点想哭。
-
下一话:隐士Ⅲ
已定巫商是CP。
所以想不想看老白拿下阿宁的一血?
作者有话说:
没信号可恶,这章我上午就写好了,一直登录不上,现在才发出来。我好艰难。
第88章 间章 隐士Ⅲ
间章 隐士Ⅲ
「噗——你你你姓傅!?算了,我还是叫你小白吧,咳咳咳。」
「……」
「……那么小白,我们来做个约定好了。」
「……」
「我教导你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生活的技巧,还有开口说话,作为交换,学成之后,你要对我发动能力。」
「……」
「我的要求有两个。」
「一,十五年内,你不能主动将能力解除。」
「二,我们的约定内容,你不能以任.何.形.式透露给任.何.人。」
「如有违背,我将支付所有代价。」
「……」
「代价?嗯……大概就是,如果你违反了,我就会死吧。」
「……」
-
傅白雪的出身很寻常。
他既不像昭瑶和零,像是某天忽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像巫商,家族背后拥有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傅白雪其实原名不是这个,他姓傅,是普普通通的燕北人,父母都是最普通的上班族。
如果在和平年代,他的人生轨迹大概就是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可这代人共同的不幸,就是生在狼烟四起的时代。
一开始傅白雪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还太小了,只隐约记得母亲每晚都会在饭桌上抱怨菜价如何上涨,今日什么物资又限购了,然后他爸爸就在旁边神色寡淡地听着——这么说来,虽然继承了母亲的如画眉眼,但和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像的。
那会儿时局还好,傅白雪依稀记得,母亲没事的时候,会去听乐队,至于父亲父亲,还是对养鸟喝茶更感兴趣。
当时燕北的人还是很多的,房价特别贵,他们家的房子也不大。傅白雪对父母最深的记忆,就是他们俩待在一个屋里,一个挂着耳机逗鸟喝茶看相声,一个挂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听碟片。
后来零老笑他爱好分裂,傅白雪每次都笑而不语。其实他并非真的多么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人生在世,纵使孑然一身,也得抓住点什么。
这种属于普通人的、微小但平凡的幸福,在一场空袭中戛然而止。
傅白雪当时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大地忽然震动,他在一声巨响中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被跪立的母亲展开臂膀,好好地护在身下,他轻轻地推搡一下母亲,对方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透过母亲僵硬的臂弯,他艰难地抬头看,看到了弓着脊背,死死抱着他们母子的父亲。
“………………”
还是个孩子的傅白雪木然地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似乎成了一个哑巴。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失语症?唔……没事的小白,我会教你如何开口,你一定能重新说话的。」
「不是吧老白,感到困扰你就说出来啊,这还要我教你?你他妈这么强还担心什么!?」
和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剪影不同,零是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疯批,养了两个同样没父母缘的小疯批,他们三个总是疯疯癫癫的,相比之下,傅白雪的脑回路实在太正常了。
有时候零就很搞不懂傅白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强,为人处世还跟普通人一样平常。以一个疯批的思维去揣摩正常人,真是难为零了。
当时傅白雪在心里想,因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他普通地生长,普通地离散,他的命运轨迹,和那场空袭中遇难的数万户人家没什么区别。
他的天赋是后天激发的,技能是被那个人教导的,荣誉是他人赋予的,剥开这些东西,傅白雪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点笨拙的普通人。
大概因为他有好多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吧。从变成孤儿开始流浪,到被带进研究所作为素体开始实验,再到出逃遇到那个人,他沉默了数年。
所以一开始,他的教导者非常为此苦恼。
等他能和人正常地沟通后,对方很欣慰地擦了擦眼角:「阿妈好感动,像是发现自己家养的傻猫终于会捉耗子了。」
不怎么喜欢小动物的傅白雪:「……?」
同样的话,多年以后,也有一个人对他说过——或者说同一个人——换了性别和相貌,记忆全无,却还长着一张破嘴的零。
那时零已经跟着他回了燕北,两个人一个当总队,一个当副手。傅白雪被零推到了万众瞩目的位置,渐渐有了些人望。
有次其他区的人打来,又被自卫队反杀后,当晚的庆功宴上,有被救的居民过来感谢,还有小姑娘羞红了脸送上的亲吻。
当时傅白雪捂着脸颊,半天没反应。
「怎么,害羞啦?」
零调侃他,笑得张扬邪肆,神采飞扬。
这实在是个生了副风流相,作风也风流极了的男人。
傅白雪第一反应就是要解释,零却很懂的挥了挥宽大的袖摆,像是云水擦着他的脸颊逶迤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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