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笑不得,“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受伤,想把所有本事都交给你!”
他应该为这个答案感到安心和高兴,可他只觉得失落。
他想被她使用,任何方式都可以。他不清楚她对他到底算什么,但绝不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也不止一个教导者和跟随者。他觉得他们是家人。
女人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她转移话题调侃道:“对了,我听到了你下午和酒馆老板的聊天了,一口一个女人女人的。”
小白再次红了脸,他又想蹭蹭鼻尖了,他觉得痒得心慌。
女人只是揶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挑了挑眉,笑得很象个混蛋——他不该这么形容,但她真的笑得像个混蛋。
“不好意思啊小白,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说。”他听到女人笑意满满的声音这么说,心里陡然生出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别——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下意识伸手想捂住她的嘴巴。
但女人扯下了他的手臂,还是坚持说出来了。
“其实我是个男的。”她无辜地眨了眨迷人的眼睛。
“…………”
小白可怜地僵在那里,像只受惊的花栗鼠一样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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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间章 隐士Ⅴ
“小白。”她捧着他的脸,惊喜又温暖地注视他,像是注视一个奇迹那样,“你刚才说话了。”
第133章 间章 隐士Ⅴ
间章 隐士Ⅴ
一直躲在行李箱中的小灰艰难地扒拉出自己的脑袋,对小白嘲笑似的叫了一声。
这一嗓子把小白给叫醒了。
女人——男人——不,或许是Omega?Beta?小白不清楚,总之就是这个可恶的人——笑吟吟地看着他,饶有兴味地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不,当然有事。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他有点理解刚开始时对方对着裙子露出的别扭表情了,以及偶尔他撞见的,对方低头好奇捏自己胸/部的动作——他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脸红——不过对方的适应力惊人,不到一周,她已经可以像从前那样穿着白色连衣裙和窄带低跟凉鞋摇曳生姿了,以至于他那会儿完全没有发掘不对。
就是出于男性Alpha本能,在某些夜晚他会有点遗憾,看不到对方抓着自己的前胸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开始那种脑内轰隆作响的巨震平息后,小白冷静下来,发现这件事并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A是O,总归还是那个人。
对方见他这么快恢复了镇定,无趣地撇了下嘴,算是彻底暴露了本性。小白微妙地发觉,恢复了记忆后,对方的性格似乎……并不是太好。
但他不讨厌。
“所以,”他比划,“这就是你一直没告诉我名字的原因?因为它很男性化?”
说来好笑,他们相处两年多,竟然一直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不过对于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小哑巴来说,它也并没那么重要。
“这倒不是。”对方有点伤脑筋地说,“因为名字实在太多了,而且现在都不能用,所以有点懒得重新起。”
如果是十年后、甚至五年后的傅白雪,都能敏感地察觉出她的言外之意:反正这个身份就像前面的身份一样,迟早要被抛弃,所以连心思都懒得花。可惜他这时候实在太稚嫩了,什么都没听懂,还在脑中浮想联翩,甚至思考对方是不是哪里培养出来的超级特工。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小白有点不甘心。
他对她一直充满了好奇,她到底从哪来,为什么这么强悍,曾经遭受了什么,有家人么,有恋人么……现在一个大好机会放在这,对方却摆明了拒绝被他了解,他怎么会不觉得沮丧。
女人对他拙劣的试探一笑而过,洒然道:“随你。大哥姐姐老师随你,要是你不介意,叫我
‘妈’都没问题。”
小白用力翻了个白眼——这大概是这些年来他最生动的表情了。
对方哈哈大笑。
后来小白报复性地叫她“姐”,女人一笑置之,根本没生气,反倒让做足心理建设的小白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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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来历越是神秘,小白就越是好奇。在他们不断游历的一路上,渐渐开朗起来的小白和对方有了一个乐此不疲的游戏,那就是猜测女人的来历。
在两人打斗的间隙。
“你的重心要移到右腿上,核心肌群发力,对,否则很容易被撂倒——”她耐心细致地为他纠正动作,忽然脸色一变,声音很轻地低咒了一声,“操!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搭档时那么顺了!”
小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趁着她分神的间隙,他腰一弓,力量陡然爆发,瞬间把女人掀翻在地!
亮晶晶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到女人脸上,他露出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容,同时小心翼翼提醒自己不要碰到敏感部位:“特种兵教官?”
女人倒是毫不避讳,直接伸出手臂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下:“恭喜你小白!又赢了!妈妈爱你!——不是。”
这个人怎么还真的当妈了!?
小白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脸红还是该沮丧。
在甲板上看海时。
女人指着追逐舰艇的飞鱼给他看:“这玩意儿很好吃,尤其是遇到海难时简直可以救命。只是它们通常成群结队,砸在人身上还特别疼。如果你脚下不是个船还是艘救生艇就算了,它们会把你的避风港掀翻的。”
小白歪了歪头,在本子上写:“海盗?”
女人在身前比了个叉,发出类似打错问题时的警报声:“卟卟——”
“海军?水手?”小白越猜越气馁,“……渔民?”
女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南美洲的小酒馆时。
“说真的,我们为什么要在土耳其人开的餐馆里吃墨西哥卷饼,更何况这里曾经的名字叫巴西!”女人边抱怨边将玉米卷外的锡箔纸撕下,小心翼翼地查看里面的配料,然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竟然有番茄酱。为什么会有番茄酱,我觉得它和鹰嘴豆混在一起的口感很恶心。”
她说着,把里面的肉和豆子全都挑出来,喂给了肩膀上小灰。
作为流浪儿的小白对眼前的事物毫无意见——虽然它们不是他最爱吃的。他心怀感恩地咬了一口,忽然抬头:“厨师?”
女人挑眉:“吃过我做的饭只有三个人。”
小白条件反射道:“你是不是忘了沈和平他们。”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反应太快了,这不该——显得他好像还耿耿于怀似的。
谁料女人只是疑惑道:“那是谁?”
“……”小白直起身子,仔细观察片刻,发现她真的忘了。
难以置信,她能对两年多前顺手搭救过一次的小男孩念念不忘,却转眼就把喂了那么多顿的大男生抛诸脑后。虽然知道这年代能活下来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毛病,但她还是薄情得让人心惊。
小白竭力不去想自己是否也会被她忘掉。
在帐篷里避风时。
小白的裤子破了,但现下他们在战场上,没有奢侈的余地。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只用了一个亮度很微弱的手电,小白负责打灯,女人就着这灯光,伏低身子挡住光源,凑近着为他缝补绽开的裤缝。
她一边缝补一边絮絮叨叨:“这里没有缝纫机,只能将就一下。明天记得把裤腿扎牢一点,这些地方都要小心收进靴筒里,否则要是进了虫子蚂蚁,有你受的。”
小白心下温暖,他忍不住微笑起来:“裁缝?”
女人瞪眼,伸手打了他一下:“你知道我衣柜里有多少顶尖裁缝做出来的漂亮衣服吗!”
小白摇摇头,又笑:“以后我也可以送你。”
他想起女人踩着缝纫机,低头给他做衣服的时光。巫琦送来的两匹黛青色的棉布,她给他做了一条裤子,一件外衣,一双布鞋,剩下的边角料紧巴巴的,被她和其他花色的废料子拼在一起,做了条掐腰的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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