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陆隽霆吻了一点魏寻的腺体。
魏寻恐惧更盛,慌乱抓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陆隽霆把他的手交到自己手里,十指相扣。
魏寻顾不上这些,他只觉得他自己现在在很危险的边缘,脑袋每晃一下,冲出去的地方,他好像能感受到海水的波涛。
陆隽霆忽然停了动作,想起什么,身体还相连着,但他抬手解开了魏寻眼前的东西。
餐巾很快顺着海风,飘得无影无踪。
魏寻茫然地看着除了一点游艇的灯光外,他们周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公海。”陆隽霆忽然在他身后说。
然后魏寻听见他声音很平,淡然但低沉地说,“我从这带走你,没人会知道。”
魏寻软着身体,目光难以找到任何一个聚焦点,他只觉得再如此凝望夜海,就要被吞噬掉了。
“你想吗?”陆隽霆问道。
魏寻动了动嘴唇,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懂陆隽霆是什么意思。
在魏寻说什么之前,陆隽霆已经捂上了魏寻的嘴,自己喃了一句,说,“算了。”
之后他又摁着魏寻的脑袋,把做到一半的事情做完。
赤道附近的海平面,无光无亮,宇宙沉寂,只剩释放巨大生命力的原始欲望在不管不顾地冲撞,交融。
日头初升的时候,游艇靠了岸,但他们没有下去。
半夜里头,魏寻被洗干净裹在浴巾里,抱进了底舱的卧室。
他睡得很沉,但没几个小时又被陆隽霆弄醒了,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背面贴在陆隽霆怀里,而陆隽霆又在舔舐他的腺体,还在他耳边低声问,“你的易感期还没到吗?”
他唔哝了两句说,说,“疼,别做了。”
“一会儿就不疼了。”陆隽霆说。
陆隽霆没骗他,魏寻的身体很快就变得奇怪而灼热,他感受到陆隽霆像是发泄完了,后面这几次变得非常温存。
魏寻生日的后半天,他除了身体的愉悦什么也感受不到,从身体到脑子,仿佛已经被陆隽霆掏空的干干干净净,剩一个空心的躯壳,留在被子里,仿佛人生只有满足陆隽霆的欲望这一件事。
他们在港口靠了一天,谁也没有下船,直到夜幕再次降临,陆隽霆才觉得,够了,就到这里吧。
他本想把魏寻叫醒,但睡梦里的魏寻动人的脸还时不时地往陆隽霆身上蹭。
陆隽霆没来由地心软,想这毕竟是他三十岁的生日,解除关系的事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别的霸总在公海要么事业腾飞要么奢侈享乐,我们小陆在公海吓唬老婆
第46章
“我好像又把陆隽霆惹毛了。”魏寻话刚说完,脸部就剧烈地抽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正在给他摁足底穴位的技师,也不好太严厉,疼完了才小声说,“轻点儿,轻点儿。”
蓝念从国内回来以后,约了魏寻好几次都约不出来,直到最近元旦假期,才终于敲到了大忙人的时间。
本来是想去做spa的,蓝念最近在国外陪金主玩拥抱自然,每天不是徒步就是露营,急需一些身体修复,但魏寻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听起来恹恹的没精神,说他一个alpha,做什么spa啊,要不做足疗吧。
蓝念听他说话,手还在手机上左右划,新做的美甲映在ins风的店里照得更加发闪,她漫不经心地问,“又怎么了。”
魏寻这段经历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就这样还能继续下去,可能是他找到了自己的赛道。
魏寻还是被摁得很疼,但也不好意思说得太频繁,像他多娇气似的,就倒吸了口凉气缓了缓之后说,“他说要和我到此为止。”
由于这个话题的严肃性,蓝念忽然从手机里把脸抬了起来。
但魏寻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他若有所思,真的在动脑筋,他说,“这次也不知道要怎么哄。”
然后挠了挠头顶,说,“烦死了,反正他现在人还没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在他心里,只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去死皮赖脸地认个错,再搭上一晚上,应该就没事了。
但蓝念的直觉却不是这样,可能她被金主抛弃的经验比较多,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在选玩具,想怎么结束什么时间结束都是不费力的事,她不知道魏寻哪来的自信。
陆隽霆又不是什么缺爱粘人爱撒娇的小男孩小女孩,怎么可能随便和魏寻用这些事情闹着玩。
魏寻之所以会这么想,大概又是他内心根深蒂固的大alpha主义在作祟,别看他现在举手投足一点看不出来是个alpha更像是个beta,但里子的部分确实一时半会儿很难变。
蓝念撇了撇嘴,把手机扔在一边,半个身子歪了歪,问魏寻,“这次因为什么啊。”
魏寻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把身体向后仰在了按摩椅里,然后说,“问题就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啊。”
从游艇下来之后,他们进了一处度假酒店,早餐的时候,陆隽霆有些走神,在魏寻叫了他几声后,陆隽霆看起来有话要说,但话没出口,就被过来凑热闹的老孟和吴枫打断了,他们调侃陆隽霆,总算是舍得出现了。
魏寻从他们的对话里得知了这处海岛是陆隽霆最近几年固定的度假地,同行的不仅有吴枫,老孟还有一些其他的业余爱好者,看起来和陆隽霆差不多,非富即贵。
几年前他们在这里修建了一条越野赛车的赛道。除了因为这座海岛风光卓越,更主要的是难得有一片无人看管的巨大区域,从沙漠起始连着原始丛林,冲出去之后接住太平洋的边缘,把伟大壮丽的自然景观和肾上腺素极具飙升融合的很好,所以这是条虽然专业性上略输于世界赛事,但趣味性和体验感都属一流,近些年也越发有更多爱好者慕名前来。
那天早餐过后的大部分时间魏寻和陆隽霆都是分开的,陆隽霆在赛车的主驾驶位,旁边坐着临时给他当领航员的吴枫。领航员除了给到路线提示,观察车辆状况以外,更多地还要稳定车手情绪。
尤其在这最后一点上,吴枫做得很好,或者说陆隽霆很配合。魏寻坐在中央大厅的休息室里,看着头顶分区的电视屏幕里正播出陆隽霆的那一块,心里多少有点吃味。
老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看出他那一点不自然,打趣说,“你别想太多了。”
因为老孟突然地搭腔,魏寻才知道,陆隽霆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老孟和魏寻说了不少话,完全是因为陆隽霆这么多年和家里关系不好,又很难信任别人,突然出现一个魏寻,不仅带在身边还带来了这里,老孟就没忍住,希望能有人走得离陆隽霆更近些。
正因如此,在这一天,魏寻出乎意料地认识了“小陆。”
(九年前)
老孟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工装裤,躺在车底,从车尾处露出一点脑袋的边缘,能看见眼睛,他正很费力地在一个已经快撞成破烂的车尾,用大型工具切开几个螺丝。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人,陆隽霆就在那鼻青脸肿得正在给自己额头破皮的地方默默上药,皮开肉绽得直接和药接触应该很疼,但他眉头都没动一下,不吭一声。
老孟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孩实在古怪,就呛了他两句,说,“我说陆少爷,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啊。”
车尾顺利被他大卸八块,打眼一瞧,这可好,连里头都撞碎了,没什么能用上的零件,他单手撑地挪了出来,站起身,冲陆隽霆没什么好气儿,“你是不是看我很闲,隔三差五地给你修这些祸害到报废的玩具。”
”反正你不就是个预备工程师吗。“陆隽霆抬手给自己贴纱布,想了想又说,”钱不够我可以加。“
这小孩说话可真特么毒,老孟可不惯他这些穷毛病,抬手不清不重地撸了把陆隽霆的脑袋,油污顿时粘了他一脸,老孟这才心里舒坦点,说“你小子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陆隽霆晃了下头没躲开,身上被血污染了的背心就也晃了晃,露出前胸锁骨一片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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