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贯不安好心。
魏寻想都没想,就给他回复了几个字,“我不想知道。”
然后顺手把发消息的号码拉黑了。
同一时间,陆建韬的家里到处都堆着散乱的行李,他们这一走是移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走之前,就算成王败寇,他彻底输了在陆鸣的管理权,但他有一口恶气一定要出。
他被魏寻那几个字气得眼冒金星,找了把椅子在屋子中间坐下了。
章林站在房子中间给一些贴身行李封箱,他现在有点后悔,没禁得住陆建韬的美人计,就这么把新宁科技当时破产的资料给了陆建韬。
他把箱子推到一边,对陆建韬说,“你动魏寻,你觉得阿霆会善罢甘休?”
“你不觉得他被蒙在鼓里很可怜吗?”陆建韬又开始查一些其他能接触到魏寻的办法。
“你有那么好心?”章林说。
“当然,我一直都是菩萨心肠。”
章林没心思听他胡说八道,靠在墙边,看着陆建韬的整理进度一个下午也没怎么变过,还一心盯着手机,在和陆隽霆争个高下,所以他低声问了句,“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走。”
很沉很低落的声音。
陆建韬瞥了他一眼,“现在才想着问我,我让你给我融点钱的时候,你怎么不为所动。”
“算了。”章林不想吵,这么多年,他也用了不少手段,陆建韬就像个钉子一样扎在他自己的生活里,半步也不肯向着章林想要的未来挪一挪,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管陆建韬肯不肯走,章林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建韬看章林周身仿佛已经冻住,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又开始忙活,无奈地目光游走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把手机屏幕怼到章林眼前。
“机票也不给我买一张,就等我自己主动上赶着买是不是。”
章林看清了屏幕上的字,一样的起落时间,一样的目的地,下一瞬已经拦住陆建韬的腰,将他抵在了墙上,一个有点凶狠的吻,又被陆建韬推开了,两个是势均力敌的信息素撞得他难受,他说,“你去戴手环。”
章林很听话地去了,边拿边对陆建韬说,“你既然要走,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怎么了,他给我留余地了吗?”
“我倒要看看,不可一世杀伐决断的陆隽霆,在感情里能是个什么德行。”
章林欲言又止,到时候万一陆隽霆追究起来,大不了,他们一起扛着吧。
又过了几天,奶奶已经可以起身下地了,虽然是要在人搀扶的情况勉强能走一步,魏寻欢天喜地地在病房里到处发喜糖,祝左邻右舍的病友也能早日苏醒。
那个病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奇迹,哪怕是别人,只要发生了一次,所有人就都觉得有盼头。
魏寻的糖发到楼层中央护士站的时候,被递了一个文件快递。
没有寄件人,只有收件人。
魏寻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也没有多想,就把文件拆开了。
里面是些久违的报表文件,资产负债表,破产清算表,还有一些投资关系组织架构。
明显是被人精简后挑了重点出来的。
魏寻吃饭的本领没有忘,他很快就看懂了。
原来那个他一直查不到更多线索,在声梦投资背后的业务方,是陆鸣。
他盯着看了很久,久到他好像都不认识陆鸣这两个字了。
他忽然想到因为他去见了蓝念就吃醋到做了半宿,等到早上醒过来又在床第间缠绵的那个人,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下一次到底是哪一次,才打算带他和奶奶见一面。
那个时候,肌肤相贴的同时魏寻甚至生出了连他们的心都亲密无间的错觉。
一转眼,他很难与这个他失业,奶奶脑出血的直接导火索联系在一起。
他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来?
他极具战略眼光大赚一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魏寻会面临什么?他有动过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吗?
魏寻知道,这些说到底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但是他真的很想弄明白,那个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真的是陆隽霆吗?
也许,他搞错了呢?
可能只是误会一场呢?
他手脚冰凉,如坠冰窟,不停提醒自己这可能是个误会的同时,脑中忽然闪过了那天他同蓝念说的话。
我没有骗他,他也没有骗我,所以平等。
怎么算骗,怎么算没骗,他已经都没了概念。
还有十几天就是魏寻和陆隽霆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了,魏寻觉得,万一被玩得团团转的只有他一个,他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陆隽霆呢?
作者有话说:
小陆还是好命,万一要是奶奶去世了,这故事只能be了
第64章
等魏寻从失魂落魄里勉强能回点神过来的时候,司机的车已经停在了陆鸣集团楼下。
这个他来过几十次不能更熟悉的地方,现在他倒是不敢踏进去了。
万一陆隽霆承认了呢。
他那张冷酷的脸说,“我本来就是玩玩而已,你又当真了魏寻。”
魏寻顿时被自己的遐想气出一片愤怒的眼泪来,关上车门的时候,带着一种要去直面淋漓现实的孤勇。
可惜,在大门就被拦下了。
保安看了眼这位情绪不稳定的来访者,没有任何缘由,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放进去的。
“我来找陆隽霆。”魏寻说。
保安心里想,这人哪来的。
但面上只是没什么表情严肃地说,“先生,您没有预约不能进。”
“我……”魏寻一时太生气了,知道跟保安争个高低,难为打工人也没用,他说,“你等我给他打电话。”
保安保持微笑,心里想,演得还挺像。
打了一遍,没人接。
保安很微妙地看着他。
第二遍的时候,陆隽霆终于接起来了,问他,“出什么事了。”
魏寻不知道陆隽霆此刻在开会,一屋子的高管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就因为陆隽霆看他打了两遍,以为可能是什么要紧事。
“保安不让我进来。”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又过了几秒,挂了电话,魏寻说,“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大概十分钟,陆隽霆的总秘下来了,她本来以为是什么重要商务客人,结果门口被拦住的只有一个穿着套头T恤运动短裤的男大学生。
也不确定是不是大学生,反正挺年轻的,她走过去问,“您找陆总?”
“对。”
“那您这边请吧。”
魏寻看着有点吃惊的保安,还很体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很负责任。”
保安和总秘同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会议也差不多结束了,陆隽霆前脚刚回办公室,魏寻后脚就被总秘送了过来。
陆隽霆看着魏寻一脸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谁惹他了,带着一脸绯红进了门,他说,“你怎么过来了。”
边说的时候,边把连着工区那侧的玻璃墙体的百叶窗降了下来。
这也不是魏寻第一次来了,他可能是仗着自己今天是讨伐者的身份,多了更多胆子,没有回答陆隽霆的话,一屁股坐在了陆隽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陆隽霆其实会议间歇只有二十分钟,但他没有说,只是递了一杯冰水给魏寻,低声问他,“奶奶出事了?”
魏寻僵硬地摇头。
方助就等在陆隽霆的办公室门口,他听说陆总来了客人,但他不知道谁在里面,聊了这么久还不出来,眼看着下一场会议已经迟到两三分钟了,是场高阶经理人的面试,让人家等久了实在不好,所以他还是去敲了门。
传来一声陆隽霆很低气压的“进来。”
一开门,眼前的场景让方助大吃一惊,是好几个月没见到的魏寻,他正站在陆隽霆身前,手腕还在陆隽霆手里,眼睛红得吓人,像是刚大闹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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