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霆还是把他拉进了怀里,手绕在他小腹上控制力道地认真地按照医生叮嘱地那样摁揉。
魏寻气喘吁吁,一个整句也讲不全,肌肉绷紧地隐隐抽筋,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陆隽霆,只是把手推阻在陆隽霆的胸前,瞪着灼热燃烧的眼睛,无声地问。
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有回答,只有安抚的吻小心翼翼地落下来,好像他是被在意的被珍惜的价值连城的宝物那样的吻。
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下来,意识上的挣扎却更加痛苦,哪怕疼痛因为这样的吻被缓解,眼泪却比之前流得更凶。
再后来,陆隽霆的吻也没那么有用了,锥心绞痛已经占据了整具身体,就只剩呜咽,魏寻说好疼啊,他是不是快死了。
止痛针不能打太多,有引起重造的器官畸形,甚至威胁生命的风险,只能在最疼的时候间隔很久地打一针,但也总好过肉体凡胎生生硬扛。
麻醉渐渐生效的时候,魏寻开始说胡话。
“陆总……”
陆隽霆俯身听,才能听清,他说,“陆总,好的,我换个对接人来。”
是第一次他把魏寻叫到酒店,把他拦在洗手台上时说的话。
魏寻给了新的回答,一个能让故事戛然而止的回答。
他在后悔,后悔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
陆隽霆凝出大片能把自己吞噬的痛苦,将怀里的人霸占性的收得更紧。
他在魏寻耳边低声说,“事到如今,不可能的。”
剧痛渐渐退去,情热便开始燎原,它们螺旋上升一般绞在一起,把魏寻折磨得冷汗淋漓,他几乎没有了意识,所以轻而易举便被生理本能奴役。
理论上发情热只能打退热针,这阶段任何直接进入体内的信息素或者体液都会影响生理结构重塑,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性行为,但omega渴望被填满的欲望会促使他发疯一样地引诱自己的enigma,所以他们最好分开,但分开又会加剧omega的痛苦。
唯一能让魏寻好受点的办法是,陆隽霆留下,但也要生忍。
魏寻开始躁动,不停地摆着腰去蹭陆隽霆,讨好一样的吻在陆隽霆身上游走,变了味道的信息素更是没谱地卷在陆隽霆身上,他颤着声说,“我好想要……”
从前那个若有若无的甜丝丝的味道,如今已经很明显了,不再是阳光下的稻田,而是完全熟透的又软又烂的米香。
哪怕陆隽霆交换很深的吻,用其他办法碰他前面让他能舒服一点,也远远不够,无法满足。
魏寻艰难地挣扎起身,因为陆隽霆不想拦他,不想哪里没用好力气又让他更疼,所以魏寻很顺利地就坐了上去。
掌心下还隔着很多布料,魏寻很绝望,固执又笨拙地企图靠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被陆隽霆摁住了。
陆隽霆眼里晦暗地吓人,仿佛哪怕一点点没来由的摩擦出来的火星,都能把他彻底点了。
但他这点忍耐的难受,当然远远不及魏寻生理重造此刻经受的折磨。
他只是攥住魏寻的两只手腕,把人拖下来又搂进怀里,魏寻的身体完全落在陆隽霆两臂之间,他把吻落在魏寻的额头,鼻尖,还有唇角,对他说,“宝贝儿,再忍一忍……”
“我不要。”魏寻的眼泪又向外涌,被生理本能支配他只知道陆隽霆在拒绝他,明明他自己都这么祈求了,他说,“为什么不给我……”
他在陆隽霆的怀里用尽了所有他浅显知识里能想到的办法,把自己alpha的腺体拼命地往另一个alpha那里送。
他一定是疯了,但陆隽霆却不肯。
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肯,明明他都那么不要脸了。进来也不肯,咬他也不肯。
魏寻抬起眼皮,泪水涟涟地绝望地问,“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再后面,六个小时终于一秒钟一秒钟的捱过去,这之后,接着的是三到五天不等的发情期。
医生要进来检查,从穿衣服开始魏寻就极其不配合。
他一秒钟都不想和陆隽霆分开,直到陆隽霆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他本就带着红晕的脸变得更加绮丽。也顾不上在一旁已经等在检查仪器旁边的医生,魏寻双手环住陆隽霆的脖子,很痴缠地吻他,说你答应我的,做了检查就给我。
吻到他第一次要做这种奇怪的脱下裤子的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刚清理干净的地方又是冰凉湿漉漉的一片。
他不自觉地抓紧了病床两边的栏杆,惊恐地没有看医生,而是看向陆隽霆,问他,“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陆隽霆不声不响的脸,仿佛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其实也不是秘密,根本也瞒不了多久。
魏寻的检查结果,除了需要长期观察的几项指标之外,一切正常,所以当发情期的第一波情热过去之后,魏寻虽然人已经脱力地像化成了一滩水,但理智却回来了不少。
他抱着枕头,盖着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气若游丝地又陷入无止境的和自己生理本能的斗争里,控制着自己,多一寸都不想向陆隽霆那边靠。
他茫然地确认,刚才陆隽霆说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说,我现在是个omega了?”
陆隽霆靠在床头,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
魏寻咧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空洞笑容,难以置信又带着一种回避的恐惧,说,“这可能吗?alpha还能分化另一个alpha?”
“我不是alpha。”
魏寻睁大了眼睛。
“我是enigma。”这世上,让陆隽霆主动说出自己性别的人,魏寻是第一个。
eni……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魏寻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不是这样的,他反应了一会儿,这短暂的几秒里,他拼命回想这个陌生的只出现在教科书里的性别是怎么回事,也拼命地想,之前那些糊里糊涂被他漏掉的痕迹,半晌,他的脸上皱成一团巨大的痛苦。
他绝望地说,“你又骗我。”
如果那天魏寻知道陆隽霆是要分化他,他一定拿出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和骨气,拼死反抗。
陆隽霆这么做也许是为了留下他,但魏寻却觉得,被抛弃了第二次。
魏寻做不了什么,没有一样是他自己做主的,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在陆隽霆伸手过来的时候打掉而已,伤不到他分毫。
他怕自己下一秒,又爬到陆隽霆怀里,只好把枕头扔到一边,下了床,腿都是软的,更别说能去哪了。
这个天大的消息不断冲刷着他,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噩梦的边界,他咬着指甲来回踱步,然后回身自欺欺人地问陆隽霆,“你吓我的吧,你吓我是omega,我就不敢走了……”
陆隽霆的气息很沉,魏寻每一个难以接受的反应,都在反复捶打他自己,他说,“医生就在楼下,你可以去拿你的检查报告……”
“还有,你也可以问问他们,还有没有人能闻见你的信息素……”
魏寻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折返了回来,陆隽霆不会扯一个这么容易被戳破的谎,别人闻不见,但他自己闻得到,没有alpha的信息素会是这个德行的。
所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魏寻说,“所以,这几天不是病了……而是……。”他停顿了几秒,这几个字难以出口,片刻后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问,“所以是……发情期吗?”
他看见陆隽霆的默认,下一瞬,他几乎是万箭穿心一般难以招架地摔坐在了地上。
怎么只是做了一次,他的世界就被推平重建了。
始作俑者走过来,拦着他的腿弯和腰侧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说,“你现在不能坐在地上。”
魏寻拼命扑打,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被他大哭大喊地吵了出来,他说,“我要去报警。”
但他以前根本从没关注过什么AO平权,Omega社会保护之类的事情的,现在要用的时候才发现脑子空空,都不知道他这种情况应该反映到哪里去。
肌肤相触的时刻,隐隐控制不住的本能便泛滥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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