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咬住后槽牙:“方悦……”
“哥哥,如果能回到十七岁,我也会和你告白。”陆岁京道。
以前自己从不敢妄想在青葱时代袒露爱意,在压抑的心里,容念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看到他就头疼又失望。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岁京边渴望靠近容念,边害怕暴露思慕,在患得患失中自卑扭曲到极点。
现在他再回望,隔着许多的误会、退怯和错过,容念其实没有厌弃过自己。
恰恰相反,容念对他从不吝啬柔软情感。
陆岁京道:“不管你到时候会拒绝我还是揍我,我都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有点孝心的话,给你哥哥留个清净的青春期吧。”容念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道。
“可惜只有灭不掉的贼心。”陆岁京坦白。
容念道:“你怎么这样?我当时满脑子考大学,没考虑过谈情说爱。”
陆岁京理直气壮道:“我可以追到你读大学,死缠烂打守着你开窍。”
容念:“。”
被一通情话说得睡意全无,容念叹了口气,把通话开成扬声模式,手机放在陆岁京的枕头上。
陆岁京像汇报般交代,方悦秋靠公益塑造好形象,现下已经信任破产撕开假面,圈子里众人生怕与她沾上半点瓜葛,圈子外质疑与怒斥沸沸扬扬。
她面临的不仅是道德谴责,还要负一系列法律责任,所作所为社会面影响恶劣,算是自食其果。
她的丈夫常年在国外与情人厮混,现在大难临头各自飞,遗嘱丑闻一出,连自身都无法保全。
至于仗着长辈娇惯胡作非为的窦洋,之前嚣张扬言很快会被家里保出去,这下老老实实,靠山倒塌后连话都说不利索。
不仅如此,窦洋身体欠佳,接受的医疗条件向来顶尖,能让他勉强维持健康。
如今他家物是人非,就算他有机会就医,得到的肯定不会是进口药材和昂贵仪器,更不再有出色的医生团队围着他转。
“他以前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人缘差得不能再糟糕,发水滴筹都没人理……”
听陆岁京如此吐槽,容念有点想笑。
他的嘴角刚刚翘起来,便昏沉安稳地陷入梦境。
·
京市迎来一场大雨,磅礴雨水浇掉了稍许暑气,假期留校的同学坐阳台吹风,还可以听到广播念着竞赛的捷报。
隔着大洋的另外一边,随着团队赛的落幕,今年的赛程就此全部结束。
带队教练对成绩非常满意,等待队员们的间隙里,优哉游哉地拧开保温杯喝茶水。
刚才好几个观众来向教练打听陆岁京,说得他着实口干舌燥心生唏嘘。
其实打听学生情况很常见,以前也有人会来交流参赛者的履历,无非是聊些在校表现和培养方案。
但这次陆岁京就离谱,问有没有女朋友的,再问有没有男朋友的,以及问怎么长得这么帅的,还有问有没有整过容的……
教练心说,等陆岁京一回来,自己要好好地确认下这人的感情状态。
然而队员们陆陆续续回到休息室,根本没见着陆岁京在哪里。
教练纳闷:“小陆人呢?”
队员举起陆岁京留下的参赛证,上面用黑笔写了两行话。
请假。
理由:冠军忙着去恋爱。
“邪门,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他有对象,不过是燕大同校的啊?”教练道。
他看向同学:“这会儿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和谁艳遇?”
同学发蒙:“不知道啊,他刚说昨天巧克力吃着还可以,问我在哪里买的,转头他就没了人影。”
被他们讨论的陆岁京走在异乡街边,根据同学给的店名,散漫地按照导航寻路。
学校安排了几天当地旅游,作为成绩奖励,还阔绰提高开支预算,但他没心思继续待着。
陆岁京计划买完巧克力当礼物,便坐自家的私人飞机返程。
貌似京市今天在下雨,他惦记容念最近学车,怕男友外出被淋到,一边踱步,一边留言提醒雨伞放在玄关处。
容念:[那把食堂抽奖送的粉红雨伞很难看不到。]
陆岁京:[在家里吗?淋着雨没有?]
容念:[我拍张照给你看看?]
要是说这个,陆岁京就来精神了。
他跃跃欲试想要看,可惜容念吊起他胃口,却不再搭理他。
半小时后,陆岁京拎了精美的甜品包装袋,回到酒店准备收拾行李。
一离开电梯,不知道是不是赛事落幕的缘故,这里明显要比往日喧闹。
整层楼被主办方包下,用于接待全球各地的竞赛队伍,厅里有小酒吧、桌游室和阅读角,平常没太多人光顾,现在却几乎坐满。
“他好漂亮,你说我有机会么?”陆岁京听到有人用英文这么感叹。
“哥们,这真不太行吧?我在这儿等了你半小时,看到好多人找他加好友,他全都没同意。”那人同伴道。
那人失落:“这几天我没在赛场看到过他,否则一定早就搭讪了……”
陆岁京与他们俩擦肩而过,心说,这里不是卿卿我我的场合,能不能别满脑子风花雪月?
紧接着,他拐了弯路过大厅,随即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容念坐在小酒吧里,正温温柔柔地笑着,面容明艳到有些晃眼,让人不自觉第一眼望去就直接注意到他。
那双手白皙而纤长,有条不紊地亮牌时,有种让人心境安静的力量。
不过,他的牌型足以令全场沸腾。
——Royal Flush!
桌边围了十多人,不约而同地盯住牌面倒吸一口气,站得更远一些的看客则对输赢不太关心,目光更多集中在容念的脸上,半天没见挪动。
空气凝固不过两秒,一个男生率先“卧槽”了声,甘拜下风交上赌注,另外一群人也跟着说说笑笑愿赌服输。
“嘿,陆二?”有个外校的竞赛生发现了陆岁京,主动过来打招呼。
最近接触下来,他眼里的陆岁京玩世不恭,对外界事物总是有种不太关心、随便玩玩的懒散姿态。
可此刻陆岁京却看得专注,露出一副倾倒的神色,狭长的眼睛里敛着不明的情绪。
像在认真欣赏,也像要蛮横霸占。
“你怎么也灵魂出窍一样盯着他啊?眼神收收,这么盯着人家,不太合适吧?”外校生道。
他好心提醒:“他应该不是单身,小心他对象找你麻烦。”
陆岁京对这警告无动于衷,还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没有多久,本来等在沙发上,大家邀请这美人打牌。听他说不怎么会玩的时候,一个个的可兴奋了,说愿意手把手教他……现在你瞧,被他教做人。”
外校生絮絮叨叨地说完,感叹:“他看着那么乖巧无害,居然是个厉害角色。”
“嗯。”陆岁京带着笑意应声。
容念微微弯起眼睫,从容收下赌注,朝着尚在震惊中的竞赛生们颔首。
他礼貌地说:“谢谢大家帮我报销这趟机票。”
“你是来找好朋友的吗?”有人问。
根据微妙的用词,看来这人并不愿意接受对方有对象的可能性。
容念无情地掐灭了这点盘算,狡黠道:“我来找男朋友。”
“噢噢,哪个学校的啊?是谁?说不定有和咱们交过手呢。”
容念抿起嘴,眼神往外扫去,无视中间零散几排人,正正当当落在陆岁京的身上。
“喂。”容念上半身倚着桌子,似笑非笑地喊他。
和陆岁京对视着,他小幅度地歪过脑袋:“干嘛这么看我?也想教我手把手打牌?”
他咬字的重音没有落在“手把手”上,却有种神奇的勾人魔力,让别人忍不住由此遐想。
在其他人好奇的打量里,陆岁京坐去容念对面,道:“家里管得严,没有钱可以和你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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