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搭载的人注意到了他,没有继续坐着,停稳后急匆匆地推开门。
“听说你这身板能把我哥们揍得鼻青脸肿?”窦洋走了出来。
他一直想和容念“聊聊”这件事,但容念往常待在校内,有体育生们吃处分的教训在前,自己不好惹是生非。
好不容易憋到现在,他正巧在门口逮到容念,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管家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急忙劝架:“有什么误会回去再说。”
窦洋道:“误会?我也巴不得是这样,但我哥们脸上的伤最近才养好,口口声声说是容念动的手!”
管家听得一头雾水,但差不多能联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了看身形单薄的容念,再想了想平时和窦洋玩在一起的,都是些营养过剩四肢发达的纨绔……
管家匪夷所思:“小容文文静静的,怎么可能动粗?”
窦洋道:“被害人是我兄弟,他朝我告的状能有假?你是不是耳背啊?能听清楚就少来掺和,自己小心点饭碗。”
气焰嚣张地勒令管家闭嘴后,他忽地发觉一个细节,送容念来的车是辆大G。
燕大开学没两个月,就这么快坐上好车了?
窦洋不无轻蔑地想着,可容念费尽心思往上爬又能怎样?自己生来就比他现在攀附的还要多。
他打算把车里那人喊下来,没想到对方主动拉下了车窗。
有道悦耳的声音说:“头一回开这车,不太熟练。”
窦洋觉得这嗓音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记不起来是谁,横竖是燕大的,可能曾在哪里擦肩而过。
听完对方说的解释,他愈发想发笑了,也忍不住把下巴扬得更高。
今天碰巧不爽,他妈非要请他最不想见的小叔叔来家里,情绪正是有气没处撒。
这人捎容念捎得正当好,自己还能顺带嘲没见识的假二代。
可惜的是,窦洋在看清对方的脸后,僵硬地收回了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妇女节快乐,一往无前地做自己,率真豁然地爱自己~
第28章
陆岁京长了张见过就很难忘掉的脸, 窦洋已经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远远瞧过几眼,在开学典礼上,对方站在主席台上, 轻狂得不可一世。
第二次是在法学院的教室里,陆岁京挪开了容念的书,隔在自己与容念中间。
现在没有老师和同学,陆岁京下了车,有意无意地挡在容念前面,与窦洋正好面对面。
“之前在典礼上检讨反思, 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 那群废物吃过教训也知道错了。”
陆岁京散漫地说着, 模仿窦洋抛给管家的话。
他问:“你耳背没听到?”
陆岁京一贯行事肆无忌惮, 气质在人群中很突出, 凌厉又凛冽,和学校里其他富家子不太一样。
尽管如此, 他并没有格格不入, 平时融入集体,也被集体接纳。
包括窦洋之前碰见陆岁京,虽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压迫感, 但没有到令自己畏惧的程度。
然而此时, 也许是陆岁京没再压抑敌意,可怕得让窦洋断定对方是个异类。
权贵门庭再怎么勾心斗角,至少环境优渥舒适,养不出这么危险的人……
窦洋没有深想, 因为在陌生又强烈的压力下, 自己心烦意乱, 几乎不敢抬头。
他试图鼓起勇气回嘴, 最终却只是欲言又止。
原本猖狂的势焰弱了一半,窦洋从没这么认过怂,登时觉得丢脸。
窦洋逞强地嘴硬:“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别否认,容念就是动过手!”
容念神色无辜,疑惑地偏过脑袋,看向窦洋的眼神好似在关爱弱智病人。
“嗯,我没不承认呀。”容念道,“怎么了?”
窦洋咬牙切齿:“他们找你开几句玩笑,被揍得半个月没法见人!现在你特么轻飘飘问我怎么了?最该档案上被记过的人是你吧?你倒是撇得一身干净!”
所谓的玩笑是把人堵在楼梯间,抢走行李乱翻乱看,容念觉得有些荒谬。
那几个体育生脸上开花,搞得非常丢人,但自己一点也不愧疚,他只觉得遗憾,窦洋并未因此收敛。
明明在自己这里也碰过钉子,窦洋见了他,却还下意识地来挑事。
这是依旧把容念当做了高中时任揉任搓的小可怜,窦洋吃的教训不够多,不够长记性。
否则就该和那几个体育生一样,见到容念会绕路走。
容念好笑道:“你意思是学工办拿了工资不干活,处理打架能漏罚学生?”
说完,他补充:“还是你觉得你的朋友都很怂,揍他们的人逃了处分,他们忍着不敢揭发?”
事实显而易见,学工办不会出这种疏漏,闹事学生也不肯吃那种哑巴亏。
容念没被罚,是因为确实不该受到指责。
两句反问语气轻松,毫无生气较真的意思,反观另一边的窦洋,却被砸得哑口无言。
窦洋结巴了半天没能挤出回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的管家刚被窦洋要求过闭嘴,心情复杂地看了半天,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忧心忡忡。
虽然窦洋难伺候,但终究是雇主的亲儿子,自己总不能让人如此狼狈。
想到这里,管家决定给这场面搭个台阶。
他插话:“我差点忘了,夫人叮嘱过厨房做了蝴蝶酥,这会儿新鲜着端在桌上,您去尝尝?”
然而好死不死,这话给窦洋火上浇油。
窦洋道:“蝴蝶酥?这他妈是容念爱吃的东西,我妈到底是不是把他当儿子,等我一死就让他替代我对不对?!”
管家仓皇地说:“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妈非要把容念接到家里,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意愿,从他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窦洋道,“他只要在这里站着,就是我妈不在乎我死活的证明!”
管家一个头两个大,在容念去留的事情上,他也不明白溺爱儿子的方悦秋为什么如此反常,一点也不肯愿意为窦洋妥协。
之前自己不是没有问过原因,方悦秋只说,她觉得容念是个好孩子。
这么说来,窦洋向来任性不讲道理,但关于对容念的排斥,倒不是完全没道理,方悦秋这么做是很容易让独子产生危机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窦洋别生气,干巴巴道:“夫人是欣赏小容,但她也一直是您的母亲啊。”
窦洋道:“欣赏?草,你当我傻逼吗?她又不是没资助过人,之前有过这种事?我妈好像怕容念会跑掉一样,两人关系搞得别提有多好了!”
方悦秋堤防风险,把真实意图瞒得太严实。
哪怕被窦洋曲解,她也不愿意透露分毫。生怕容念察觉到不对劲,万一脱离掌控,很难再找到这么听话的人选。
于是事情发展便荒谬起来,一个为亲儿子预备的人形血袋,却让对方有了危机感。
容念心知肚明方悦秋的想法,旁观着窦洋的嫉妒和猜疑。
他很乐意利用一下方悦秋无意提供的机会,让窦洋更抓狂一点。
“嗯,阿姨说过希望我待在这个家,确实担心我哪天会离开。”容念煽风点火,装作很触动的样子在回忆。
窦洋道:“你他妈赖在我这儿不走了是吧?!”
容念道:“可以永远不走吗?”
——“不太可以。”
有道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火i药味逐渐浓重的场面。
陆岁京说完,打量着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作势要撩袖子打架的窦洋。
眼神中攻击性很强,看得窦洋背后一凉。
“话说我们一共见了两次面,你又是跑来法学院听课,又是在家门口把人喊住,用很无聊的话题搭讪。”陆岁京道。
他嘲弄地说着,问:“你是不是对容同学有什么想法?”
容念听完不由想着,这句话应该能让窦洋膈应小半年。
窦洋果然被击中痛点,也顾不上和容念争论方悦秋的心思到底在谁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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