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秘密真不少。”他道。
容念道:“但惊喜应该比秘密更多,你觉得呢?”
祁封不置可否,道:“你和贺疏星是室友,是故意安排的?”
“有时候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非要把事情理清楚,我会怀疑你擅长浪费双方时间。”
容念兜了个圈子,没有正面回答。
跟贺疏星当室友这件事不是有意为之,但祁封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场面未免太过被动。
即便要当合作伙伴,自己的节奏也不允许被打乱。
祁封被不痛不痒地刺了几下,体贴道:“你这几天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害怕被我牵着走。”
不等容念回答,他抢先戳破:“在陆岁京那儿吃过什么亏,把你吓成这样。”
容念调侃:“小叔叔,你好八卦啊,最好收一收你不该有的兴趣。”
电梯升到了他们套房所在的高层,他拉着陆岁京走出去。
身边的人要是换做贺疏星,换做傅琢州,换做除了陆岁京外的任何一个人,容念都会回避着打这通电话。
陆岁京是个例外,对方和自己相依为命过,被自己狠狠伤害过,漫长的十多年里,互相见证了对方逐渐成为什么样的人。
陆岁京最初并不难以捉摸,容念也不是天生就心思玲珑。
和很多小孩一样,容念有过清澈单纯的时期。
温暖是真的温暖,快乐是真的快乐,做事发自一颗纯净的真心,不带有任何目的性。
蜕变成现在这样之前,容念走过很曲折的一段路。
有过愤怒、悲伤和绝望,也有过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服软。
各种各样不算好看、不为众人所知的样子,陆岁京全部看过一遍,容念在他面前不需要再有伪装。
容念潜意识里是这么想的,自己现在顶多变得坏了点,横竖没有曾经那么狼狈,陆岁京一定也能从容消化。
“贺律师这件事我要感谢下你,就算没接我委托,至少没再给窦家做事。”祁封道。
容念道:“你的谢意就是打扰我过夜生活?”
祁封很风度:“欢迎你开单索礼,我随时等候。”
刷了房卡走进套间,陆岁京还在咳嗽,容念忍不住分散了注意力。
电话那头,祁封道:“我没懂你为什么突然和方悦秋作对,也不需要你解答,但如果你想要的礼物是矛盾指向大嫂,最好能编一份有逻辑的说辞。”
容念挂断通话,拍了拍陆岁京的后背。
“你是不是着凉了?”容念疑惑。
陆岁京的咳嗽声随着电话的挂断而渐渐止住,沙哑道:“没有关系。”
容念察觉他嗓音不太对,忍不住多关心了对方一会。
“想不想喝水?我去帮你倒一杯。”容念哄道,“还是想干别的?和我说,尽量满足你。”
陆岁京似是做错了事,表情略显落寞。
他问:“我是不是妨碍到你了?你可以和那个人多说一会的,我没有关系,自己咳一会就能压下去了。”
“不是啊。”容念实话实说。
陆岁京继而感叹:“和我待在一起,你的夜生活好像比之前无聊。”
容念没懂他怎么开始自责,不过自己非常吃这一套。
“我之前做什么事了,让你觉得多姿多彩?你让我摸摸额头,怎么开始胡言乱语啊?是发烧了吗?”容念嘟囔。
他伸手要去触碰陆岁京的额头,却被陆岁京撇开头避开。
容念突然觉得陆岁京情绪怪怪的,像是不太开心,可是没能来得及多琢磨。
——他直接被陆岁京稳稳地抱了起来。
暗中较劲似的,比起班长在吧台前嘻嘻哈哈举起容念,没到两秒钟就打着颤放下,陆岁京的时间也要更久一些。
结实有力的臂膀将人举高后,没有把少年放回地面,而是搁到了高度恰当的茶吧上。
容念一头雾水,试图平复刚才忍不住加快的呼吸和心跳,努力克制着因倍感意外而微微发抖的声线。
“你干嘛这么做?病胡涂和醉胡涂这两个原因里,最好合理地选择一个。”他道。
陆岁京刚才不配合他量体温,现在突然又很积极。
只是手段不太对,容念是想用手背探一探,而陆岁京缓缓地弯下腰。
在容念不知所措之际,他小心翼翼地将额头抵在了少年的额头上,两人亲昵地贴在了一起,能直接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容念这下彻底蒙了。
“我们两个之间有人在发烧么?”陆岁京问。
容念脑袋一片空白,慢半拍地摇了摇头。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好似彼此耳鬓厮磨,容念意识到后慌张地咬住了嘴唇。
陆岁京淡淡地说:“你喝酒了吗?”
容念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
他只喝了没几口,不至于产生眼前这种做梦都想不出来的幻觉。
陆岁京很认真地注视着他:“那你干嘛脸红?”
第21章
为什么自己会面颊发烫呢?
容念感觉身体被陆岁京抱过后, 浑身上下生了锈,束手束脚之余,思考也变得迟钝。
理由其实很好找, 可以是房间太热,也可以是被陆岁京突如其来的举动时吓住……
每个都似乎是这么回事,每个都实际不太站得住脚。
思绪乱成一团,自己听从直觉要逃走。
然而他刚要从左边跳下去,陆岁京就直起身,一手撑在了左边。
不愿放弃的容同学见状选择往右跑, 随即右侧也被堵住, 陆岁京将双手撑在了两边。
容念抬起手想用力推开对方, 然而动作做到一半, 记起这人现在背景深厚, 并不是福利院里任自己使唤的小跟班。
于是他硬生生停顿了下,很不自然地撩了撩被弄乱的额发。
“这是我的脸, 它红不红关你什么事?”他清亮开口。
陆岁京道:“我还以为是因为喜欢。”
这句话只讲了半截, 没有具体说清楚是喜欢什么。
喜欢被人举高,还是喜欢眼前男生,任凭容念猜想。
容念挑了前者:“我又不是杠铃成精, 不爱被当作重量单位抱来抱去, 拜托你和班长换个捉弄对象吧!”
他瞪向陆岁京,明艳的桃花眼里满是动摇,显得有几分委屈,却硬撑着没有躲闪。
陆岁京垂下眼睫, 明明耳边没有叹息声, 容念却能察觉到对方的无奈和退让。
下一秒, 陆岁京直起身, 妥协般松开了容念。
成功脱离桎梏,容念就像被猎手放过的小动物,起初没敢轻举妄动。
确定陆岁京恢复如初,他这才轻哼着从吧台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容念开始张牙舞爪。
“你刚才和我闹别扭?哎,我怎么惹你不开心了?”少年打听。
这时候陆岁京才做容念之前给的原因选择题:“我醉胡涂了,回答不了你。”
他心不在焉答得有些敷衍,说完,在套房一大一小的两间卧室里,不假思索地走去了次卧。
容念没有放过他,跟他进了房间。
“不应该是我生你的气吗?你把自己搞喝醉,害得我忙里忙外。”少年得寸进尺道。
陆岁京看向他,示弱:“嗯,要是知道你会为我担心,我一定不这样乱来,现在想想很难为情。”
容念语塞,脸色从晴转阴:“谁担心你了,我是为酒吧治安出一份力。”
由于嘴硬心虚,他下意识多扯了几句淡:“而且你这样神志不清没人管,第二天别说是在陌生人床上醒来了,身上器官齐不齐都难讲。”
陆岁京道:“这么说来你是担心我的器官。”
容念:“……”
他深刻意识到了多说多错的道理,然而此刻就这么沉默,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在乎陆岁京?
“你没忘记我们的惩罚时间还没过吧?”他缓缓道。
陆岁京立即用言语进行证明自己的记忆力:“没有忘,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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