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
距离重生已有一年多,搁在一年前,容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陆岁京谈恋爱。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花上三天都翻不完,陆岁京吃到个口味新奇的棒冰,都会兴冲冲来和自己分享。
当然,他也会和陆岁京倾诉日常中的点点滴滴。
比如现在,早八课结束之后,日程非常清闲,容念手指飞快摁键,抱怨燕大的生活中心办事有多么拖沓。
“容念,你跟贺哥在寝室吗?”班长买了半只冰镇西瓜,端过来两片。
容念气息奄奄地摇着扇子出去,看到冒着凉气的水果,失去光彩的瞳孔渐渐恢复聚焦。
班长探头探脑,诧异:“卧槽,你们寝室怎么这么热?”
容念幽幽道:“我一回来空调就坏,要不是陆岁京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真会怀疑他搞了鬼。”
前阵子大二大三的学生陆续报到注册,贺疏星先住了回来,电器设备全都运行良好。
不料容念今天迈进屋没多久,最重要的空调突然报废。
班长道:“那你俩来我们这儿坐一坐?报修了没啊,师傅应该来得挺快?”
“说是十五分钟上门,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等不住了。”容念放下扇子,“你要是没敲门,估计我已经自己修好了。”
班长瞧容念那样子,斯斯文文细皮嫩肉,不相信他能亲自动手。
但往屋内看去,空调下摆了一架简易梯子,桌上零散着修理工具,看来确实是在尝试修空调。
容念已经把扇叶拆掉,热得受不了,下来喝过汽水,和陆岁京吐过槽,这会儿吃掉西瓜,继续爬上梯子。
贺疏星和班长眼巴巴在底下看,只见容念动作娴熟,颇为专业地一阵鼓捣。
“牛啊小容,是不是背着咱们去兼职过修理工了?”班长问。
容念道:“以前在福利院里,空调、冰箱、燃气灶,什么都是自己修,实在不行才舍得花钱找人。不像某些大少爷,用个洗衣机都用不明白。”
容念身上仿佛有种魔力,做什么都显得温文尔雅、漂亮轻盈,修空调的姿态给人感觉和弹钢琴没有差别。
要不是他主动提起,同学们完全忘了他落魄局促的出身。
扶着梯子的贺疏星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多说。
毕竟容念讲述时大大方方,别人也不好替他哀愁,那样显得矫情。
“这下应该能行,是里面零件松动了。”容念认真地嘀咕,“贺哥你打开试试?”
贺疏星等到容念下了爬梯,打开遥控板,这下空调发出成功启动的声音。
迎面吹来一股舒爽冷气,容念缓了神色,托着椅子坐在风口下面。
容念瞥了眼一脸佩服的班长:“你这是什么表情?”
班长满嘴跑火车:“小陆真会找对象,你修好空调的那一刻,直男都会爱上你。”
容念笑道:“陆岁京这方面比我厉害,我只会简单的修修补补。”
“啊?他那种正儿八经在豪门长大的少爷,不应该分不清香菜和葱花,连热水壶都不会用么?”
“他靠厨艺就不用愁毕业即失业吧,保底能进五星饭店当个大厨。”容念随口赞美男友。
不止是自己有滤镜,陆岁京在家务方面确实与学业同样优秀。
容念上辈子留学时住校外公寓,见识过不少懒散拖沓的富家子。
那些人外表光鲜亮丽,背地里脏衣服一周不洗,球鞋到处乱丢,一副离开保姆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而陆岁京不管是回陆家前,还是回陆家后,私人习惯都非常好。
他打扫卫生很积极,做饭也好吃,同居一起收拾屋子研究食谱,相处时幸福感非常高。
就在容念向班长表扬陆岁京有多么厉害之际,“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了新消息。
[修理工上门了么?我刚复诊完,在往学校方向开。]陆岁京回复他之前的抱怨。
容念:[我已经搞定啦!你上高架的话速度稍微慢点,这车开起来不稳。]
陆岁京:[不稳?]
容念上辈子边留学边打工,接触过许多人,听别人聊起过陆岁京今天开的这款车,圈内撰稿人一致评价很难驾驭。
由于它的赛道模式非常容易侧翻,所以挂挡设计在雨刮器周围,双手全程不会离开方向盘。
虽然城市里不至于开得那么快,但总归小心点好。
容念依靠记忆回复:[对呀,杂志测评上说过吧。]
他发送得很快,继而后知后觉,这句话不太严谨。
对方肯定是看到了,再撤回显得很刻意,容念立即打开搜索引擎,确认自己说的有没有问题。
不查还好,一查简直眼前发黑。
这车限量出售制造缓慢,目前只供出了一台,就在陆岁京手里,并且从来没有外借过,哪来的杂志写测评?
容念再记起,重生前听到别人议论这些,具体应该是大三时发生的事情。
此时此刻大二刚开学,网上什么相关信息都没有。
想到这里,容念硬着头皮补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搞不明白这些,感觉它们长得都一样。]
陆岁京那边安静了片刻,大概在专心开车,过了会发来一句话。
陆岁京:[是模样大差不差。]
见陆岁京没有细究,容念不禁松了口气。
开学的过渡期非常短暂,一正式回校,状态就需要从放假直接调整成学习。
大家努力跟上节奏,课余活动也随之开设,一场接着一场。
学校举办专家讲座,课题有关于精神感觉障碍和正念认知疗法,容念看到时就报了名。
那位教授在业内颇有名气,很多学生慕名前去,开放名额在两小时之内就被占满。
容念怕待会没座位,提早半个小时到场,发现大讲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入座。
一个女生主动朝容念打招呼,容念笑了下,也与她挥挥手。
“你怎么也来和我们心理学院抢名额?”女生问。
容念打趣:“测试宿舍网速好不好,一下子就抢上了。”
得知陆岁京的幻觉症状之后,他私下查过许多论文和资料,知道那是感知障碍的一种。
当下有机会听专家讲解,即便陆岁京的治疗步入尾声,他也想再多了解些。
女生张望了下,道:“咦,你一个人来呀?”
容念问:“你是想看到陆岁京还是贺疏星?”
室友最近被亲爹喊去公司压榨劳动力,一下课就去律所实习。
男友则被教授抓走,跟着研究生们进组做课题,同样忙得半天没人影。
女生道:“如果能许愿,我想见你们院的傅学长。”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容念道,“他放弃推免资格,把我们院老师气够呛,痛失手底下能发文章的好苗子。”
女生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崇拜。
“我有关注他事务所的公众号,之前看到他露面做实习答疑,这情况肯定要被留用。起步平台这么好,没必要多读三年。”
她说着,继而抿嘴道:“不过我觉得律师这个职业辛苦不说,做诉讼业务还挺危险的。”
容念看向她:“唔,但维护自己内心的法律公正,为委托方辩护成功带来的成就感,也许远大于辛苦和危险。”
他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也认为现在的傅琢州怀揣同样念头。
不过伤痕累累的师兄呢?
无论师兄究竟是什么态度,容念一直很感激,也非常愧疚,会全力以赴避免那场尚未发生的风险,不让他再替自己遭罪。
“快看那边,怎么好像是陆家的人?校董开例会的时候,我去送过材料,他好像是陆家的秘书。”
女生给容念指了指前方,有些担忧地问:“你们方不方便碰面呀?”
话音落下,秘书恰巧往这边看来,与容念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
秘书本来在与那位心理学教授交谈,此时微微一顿,转而向教授致歉,朝容念走了过来。
“容同学,离讲座开始还有一会,方便去旁边聊聊么?”秘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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