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随口举例,乍听祁封的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过了几秒钟,他忽地关联起某个犯胃病的人,才表情微妙地抿了抿嘴。
“我和你们的副校长是老相识,待会打声招呼,你不用回去了。”祁封道。
这确实脱离了寻常男朋友的处理范围,是身居高位的成熟男人的标准做法,然而容念摇头拒绝。
容念道:“算啦,下回见。”
祁封愣了下,匪夷所思地说:“你要军训?”
容念道:“是呀,我还没玩够,你不要插手破坏游戏平衡。”
“你在里面玩什么?”祁封问。
“不得不说,你的喜好真的和男大学生脱节很大,小叔叔。”
容念说完,颇为苦恼地摇了摇头,迭起修长的手指,用指节敲了敲车子的窗沿。
他很风度地说:“大家都沉迷保护小可怜,不中途失陪,是我身为主角的修养。”
祁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觉得容念棘手,是变得更值得探索了。
“瞧不出来你是花心的人。”
容念道:“谁稀罕搞无聊的情情爱爱?”
祁封道:“那你有什么野心,讲讲看,指不定帮你实现了呢?”
容念懵懵懂懂地望向他,指向却尖锐:“我不是刚上车就许愿了吗?”
“你恨窦洋我能理解,方悦秋怎么虐待你了?你之前还很依赖她,巴不得她是自己亲生母亲。”
祁封有点不明白,他和容念交集不算多,可容念有多么亲近方悦秋,在不久之前还显而易见,女人的关心能让少年受宠若惊。
对容念来说,这却是上辈子的事。
这还是他最后悔的错误。
容念的情绪沉了下去,神色却活泼。
“我瞎说的,你就这么信了啊?你真把我放在心上。”他用这句话作为见面的结尾。
回到营地,宿舍热火朝天。
大家都洗漱完了,有的组团打游戏,有的聊着哪位女生长得最好看。
氛围洋溢着青春年华无忧无虑的气息,将车内带出来的复杂心绪压了下去。
单纯很好,是一种可爱的特质。容念愉快地欣赏着。
“小容,班助说周末没有训练的话,咱们可以出去。”同学道,“要不要一起去下个馆子?”
“对啊对啊,加上班助一起吧,他要过来给我们送果茶和西瓜!”
容念捧场:“哪里的馆子?”
“荒郊野岭的也没什么好餐厅,就在附近的农家菜馆,人均估计五六十?”
容念道:“好呀,我们一起去。”
“那我联系下班助,好像学生会会长也要跟着来,我们算一算人头。”
“操,为什么会长也来?”
容念发觉某个男生反应激烈,问:“你很讨厌他?”
同学解释:“哈哈哈哈他一报到就喜欢班里那个戴眼镜的妹子,人家直接挑明了说自己喜欢傅琢州。”
容念对比了下两人的各方面条件,道:“节哀。”
那个愤愤不平的男生哀嚎:“唉,都是颜控!都是颜控!”
容念为师兄说好话:“指不定傅琢州心灵也挺美。”
“那喜欢陆岁京的怎么解释?”
容念:?
他和班里的人关系都不错,但接触得不深,没有到分享暗恋对象的程度。
可是女生们喜欢陆岁京,倒也很正常,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有人道:“兄弟,这还需要解释?那稿子写的,谁去念谁拉风!”
容念:“。”
“何况人家脸长得好看,个子还高,这段演讲如果有录屏,放到网上不得爆火?唉,有些妹子估计一看就不记得自己姓啥了。”
容念恍惚地想,那在场诸位有谁还记得,陆岁京是违反校规检讨,不是学生代表演讲?
“不止这个啊,他好像成绩特牛逼。我们学号按照成绩排的,他在数院是第一。”
“他是国外来的吧?”
“成绩牛不牛逼,我不清楚,但他家里特有钱是真的,名字里那个陆,就是众所周知的陆家……”
一群男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另一个男生,态度一度很激动,场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所以说他怎么当了舔狗?想加人微信,还跑到主席台上当众表态?”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帅哥的世界我不懂,这事儿别问我,你得问班里的容念或者贺疏星。”
容念也不懂,这事超出了帅哥的理解范围。
几个男生以陆岁京为典型例子,讨论什么样的魅力比较吸引人,聊着聊着画风渐渐不对。
“如果我是女生,我也暗恋陆岁京。”
“如果我是弯的,我都想睡陆岁京。”
“他蛮受gay欢迎的,论坛里有小0说他是天菜惹。”
几个男生背后议论一位同性,还聊得特别起劲,吵到贺疏星在屋子里待不住,直接出去透气了。
这场面实在令人迷惑,容念彻底把车里发生的事抛到脑后。
自己再去蹭床时,看到话题的主人公,甚至有半秒钟的呆滞。
——如果我是弯的,我都想睡陆岁京。
天生性取向为男性的容念,脑海里闪过铁血直男同学的惊人发言。
陆岁京应该是在书桌前坐久了,打算松动筋骨,于是干脆捧着书靠在门框边。
容念道:“你怎么不早点休息?”
陆岁京道:“房间总是潜入神秘人士,我决定捕捉一下。”
容念问:“要捉来干什么呢?”
陆岁京道:“他每天来了不打招呼,走了也不吱声,一般睡完了穿衣服就走,我其实是不太在意的。”
容念:“。”
陆岁京道:“就是很想问问,我这里真的有那么好睡?值得每晚摸黑赶过来?”
容念想到同学们的聊天,恶劣地笑道:“陆同学,你在睡的问题上可以自信一点。”
陆同学:??
容念决定分享见闻:“你知道自己在学校论坛里被一些人叫做天菜吗?只恨你没有挂牌下海。”
陆岁京显然不知道,表情有一些茫然。
“你好纯啊。”容念抱着胳膊说,“高三出国了一年,你没谈个恋爱?”
陆岁京道:“……不想谈。”
容念觉得这样的陆岁京挺好玩,忍不住想多逗几句。
他问:“是真的不想谈,还是想谈没谈成?不会吧陆二公子,还有你搞不定的人?”
陆岁京道:“说到搞不定,确实是有。”
容念从没听陆岁京谈起过感情相关的事情,不由好奇地追问。
“比如营地的教官,不知道哪里有需要,就把我房间里的一张床给搬走了。”陆岁京自责又失望地说。
如果教官在场,此刻肯定会破口大骂,明明是陆岁京要求把质量上乘的床给挪掉。
可惜现在只有两个人,陆岁京说什么就是什么。
容念如遭雷击:“……”
陆岁京道:“不过你让我自信点,那应该是不介意和我一起睡的吧?”
容念思绪混乱:“……”
陆岁京见容念神色复杂,低下头沮丧道:“还是说你是哄我的?比起我,你更乐意和班里的同学一张床?”
经由这句提醒,容念记起大通铺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他选择了天菜:“我只是怕你不习惯。”
一语成谶,凌晨三点半,陆岁京依旧辗转反侧。
容念安稳地睡在身边,侧躺着背对自己。
好像回忆,又好像梦境,总之不像可以切实发生的好事。
又过了很久,陆岁京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动作轻得生怕这是一场黄粱,稍稍惊扰便要成空。
他的本能催促着靠近,可自己不敢凑得太近。
鼻尖蹭过容念睡着的枕头,陆岁京按耐住越来越快的心跳,想着,会不会闻到沐浴露或者洗衣皂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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