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他们再让让容念。
反正谁强谁弱非常明显,大家心里肯定有数,倒是不在意这块金牌归属于谁。
然而,事情发展与他们计划的不太一样。
起初容念跑得不快,见他们步伐拖沓,他并没有心急火燎拉开距离。
一圈过后,体育生们开始加速,容念也加快了步伐。
发觉容念竟跑得挺快,尝试追了下没有轻而易举地直接赶超,体育生们面面相觑,已经心态开始彷徨。
耐力跑最忌讳中途心思太多,他们一直到赛程过半,尚且在震惊容念出乎意料的毅力,以及疑惑赛道两旁怎么都是为容念欢呼的女生。
等到他们发觉这样下去不行,自己还真他妈跑不过容念时,想认真起来也已经调整不好状态了。
容念身形单薄,动作很轻盈,跑起来是姿态也是好看的,或者说具有观赏性。
这儿耐力跑的选手多半维持不住从容形象,再怎么样都得累得半死不活,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往前冲。
可容念在这方面异于常人,表情管理方面可谓出类拔萃。
他的额发被风吹得稍微散乱,表情却淡淡的,别说狰狞了,连目光涣散都没有,根本没给人拍下黑历史的机会。
“容念加油!容念加油!”法学院的同学一片沸腾。
适时广播站里开始念加油稿,校园里回荡着男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
播音员道:“今天的阳光很暖,却比不上你的笑容,今天的温度很热,却比不上你的汗水,我们亲爱的小容同学,努力向前吧!我与胜利一同在终点迎接着你!——贺疏星。”
说完落款的瞬间,容念险些脚底打滑。
与此同时,场内的议论声和吶喊声顿时变得更响,有些人左顾右盼寻找着投稿人。
没懂是谁在冒充自己,贺疏星茫然道:“不是我写的……”
陆岁京冷哼:“别解释了,亲爱的小贺同学。哎,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刚才不知道被谁附体了。”
贺疏星百口莫辩,想解释又懒得再啰嗦。
他沉默了下,决定不去与陆岁京废话。
过了会,播音员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该用什么来形容你?像白鸥,像夏风,在容念同学蓬勃的生命力面前,时间都不舍得流逝,这正好能够解释,当目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呼吸也会变得缓慢——陆岁京。”
贺疏星:???
贺疏星诧异之余,急忙向同样的受害者寻求认同:“你看,又有仿冒的投稿了!我没有撒谎!”
陆岁京道:“啊?这确实是我投的啊。”
贺疏星听完顿了顿,感觉自己大脑当机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千方百计证明清白,有人浑水摸鱼正好得逞。
最后一圈,早已有人体力不支中途弃权,志愿者们在终点拉起红线。
容念没有冲刺得太猛,但跑到尽头,迈过那条线的剎那,依旧腿软到几乎立即跌倒。
班里同学浮夸地用了礼花炮,一声砰响后,彩带从半空中飘落。
陆岁京想上前扶住容念,但欢呼声中,班长已经冲上去。
他人高马大,将濒临耐力极限的容念一把举起,在空中转了两圈才放下。
“卧槽,小容牛逼啊!”大家夸赞道。
“最后一圈我喊得嗓子都哑了!”
“从今往后,希望大家不要再叫小容,这显然是我容爹。”
被同学团团围着,容念笑道:“发什么疯?我才不需要儿子。”
长跑完了不能太快坐下,他现在在班里如同珍稀动物,一群人嘘寒问暖,生怕他哪里有闪失。
容念被稳当地搀住,再慢悠悠走回去。
在大家艳羡的注视下,他非但没有生无可恋瘫软在地,还能跟人说说笑笑,看起来游刃有余。
只不过这个完全是在逞强,到了晚上,他完全是另一番样子。
容念连吹干头发的力气都没有,稍微吹了几下,也不管发梢还湿着,便将吹风机关掉。
不止是腿在抽筋,他的胳膊同样举不起来,仿佛生了锈般僵硬。
浴室里冲过热水澡的蒸气还未散净,容念眼角泛红,筋疲力尽地趴在洗手池前,打着字的细白手指都在发抖。
他戳开置顶的聊天框,输入:[贺哥今晚不在。]
陆岁京很快回了消息:[估计在追杀到底谁冒名顶替写了广播稿。]
容念盯着屏幕“嘶”了声,似是苦恼对方不解风情,没理解自己的言下之意。
他发送:[我问了下顾寻,学生会买的女仆装在哪里。他问我是要让谁穿,我说这就管不着了,自然是有人要用。]
他再说:[他说他们花了大价钱买的,做工和用料很精细,让我不要弄坏了。]
如此交代完,他合情合理地问:[但背后拉链有点拉不上去,我怕扯破蕾丝,你来帮一下?]
第53章
这套女仆装的确一看就知道经过精挑细选, 质感不像某些廉价的情趣装扮,更偏向于小洋裙。
黑色的底裙上绣有白色蕾丝花边,围裙部分做了细致的褶皱设计, 腰际有蝴蝶结式样的松紧抽绳,看起来可爱又优雅。
肩膀两侧的背带有小飞袖元素,遮掩了容念较于女生稍宽的肩膀,袖子一直遮到小臂中间,露出纤细的手腕。
抽绳绑得恰到好处,没有那种用力吸气勒出来的僵硬感, 轮廓流畅柔韧, 清晰勾勒出少年姣好的身体线条。
容念身材很好, 往常却不怎么显露, 衬衫总是要系到最上方一颗纽扣。
但是现在, 他背后的拉链没有拉严实,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背脊, 比平时放肆许多, 却不过分裸露。
蝴蝶骨随着收拾的动作若隐若现,后腰似乎有腰窝……
究竟有没有,陆岁京看不清, 容念已经将腰际的蝴蝶结扎好, 光滑的绸缎正巧挡住那一部分。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容念的后背,在炎热的清晨,自己装睡又悄悄睁眼,少年坐在床边换衣服, 肌肤曾在光下被照着, 镀着层清爽的夏意。
那时候只要容念一回头, 陆岁京就要停住逾矩的窥探。
当下容念对着镜子, 动作生疏地整理裙摆,注意到陆岁京来了,桃花眼直直撞上陆岁京的目光。
他允许陆岁京看着自己,甚至肆无忌惮地主动凑近。
“你看,拉链是不是卡住了。”容念道。
陆岁京垂下目光:“布料被卷了一点进去。”
容念问:“能扯出来吗?”
指尖捏住拉链再也推不上去的那一小截,陆岁京弯下腰,低头研究了会,容念感觉到有吐息撒在自己赤i裸的背脊。
他有点想瑟缩,不过忍住了。
“可能会弄破,我尽量轻一点。”陆岁京道。
容念很乖地配合着,庆幸道:“这样呀,我还以为要脱掉才行。”
他看不清陆岁京在自己身后具体做着什么,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岁京的动作幅度很小,金属拉链蹭过布料,相互摩擦发出来的动静非常细微,甚至一度被呼吸盖过。
这些仅与听觉挂钩,容念却因此觉得衣料绞住的地方很热。
他思绪纷乱地独自等待着,想象陆岁京此刻的目光停留在哪里。
是强自镇定地盯住拉链吗?
还是面红耳赤地望着自己呢?
啪。
被卷进拉链的布料成功被抽了出来,随即拉链顺畅地拉到顶端,落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下方。
整个过程里,陆岁京的手都绅士地没有贴上容念的身体,直到最后指腹不小心蹭过后颈。
细腻的触感温软美妙,可他却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容念似是没有感知到他的局促,衣服终于妥帖穿好,长舒了一口气。
“诶,我本来折腾半天都没弄好。”他嘀咕,“不过这样打扮是不是很怪呀?”
他头发留得长,已经两个月没有剪短过,服帖柔顺地垂落下来,泛着刚洗完澡的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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