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玩玩具。”容念道。
班长正大脑当机,接茬:“哦哦,什么玩具啊?你和小陆玩得挺开心的哈。”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窘迫到恨不能跳到窗外。
不过容念没有介意,清脆地笑了下。
嗓音听着和平常无异,寻不见一丝刚才慌乱无措的踪影。
“你过来,我陪你玩。”容念邀请。
班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总觉得其中蕴藏着危险。
犹豫了下,横竖是他理亏,自己没敢拒绝。
他以龟速挪动过去,仿佛做错事等受罚的小学生,板正地站在容念面前。
接着容念咳了声,问:“你不会喊得很大声吧?”
班长道:“男子汉大丈夫,咬碎了牙也只是往肚子里咽。”
容念对这番发言没什么表示,只是朝班长伸出手来。
只是半秒钟的事情,班长都没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东西,身体比思维先一步做出反应,几乎是弹了出去。
“卧槽,这他妈什么?”他诧异。
他开口时后知后觉,自己那瞬间喊得太响,走廊上甚至传出了响应。
班长:“……”
他想,以后再也不招惹容念了。
“陆岁京拿来的筋膜枪。”容念拿着设备朝他比划,“运动后放松专用,你好像今天也有比赛项目?要不要来我这儿再体验一会。”
合着这两人是在用筋膜枪。
班长对容念肃然起敬,没勇气迈入半敞开的寝室,几乎是逃回了自己那边。
·
长跑带来了余波,影响到接下来的一星期。
虽然赛前做好了热身,赛后也是各种注意,但容念平时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不太行,免不了无精打采。
趁着下课坐在教室里写作业,他趴在桌面上,坐姿歪歪扭扭的,左臂占了一小点贺疏星的地方。
过了会,他有意占的越来越多,却迟迟没被阻止。
于是容念转动眼珠子,瞄了一眼贺疏星。
“贺哥。”他道。
贺疏星靠在椅子上看书,把整个桌面都让了出来,道:“怎么了?”
“我就是随便讲讲,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容念道,“你上周回去过一趟以后,好像就有点不一样。”
贺疏星道:“有么?”
容念道:“对呀,你总是走神。”
贺疏星道:“天气冷了,上课想睡觉。”
这显然是借口,不过见自己问不出答案,容念没有追着再提。
“不过说起来。”贺疏星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陆岁京来的频率有点高。”
容念疑惑:“诶,是吗?”
贺疏星道:“几乎每天能看见他。”
容念对此毫无察觉,被贺疏星说起才发现。
或者说,他对于陆岁京侵入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任何抗拒和不适,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事。
见少年点了点脑袋,贺疏星道:“他是对你有别的想法吧?”
他没有直接说破,用词比较委婉,可已经足够传递出本来的意思。
容念顿了下,漫不经心地打马虎眼:“嗯嗯,你回家那天,我被他摁着试用了刚买的筋膜枪,当时我觉得他想谋害我……”
“他不想。”贺疏星打断。
自己的室友真是抬不对劲了。
容念在怔愣间,不由地在心里说。
他改口道:“开个玩笑,他是体贴同学。”
贺疏星瞥向容念,闲聊之际,容念已经坐正了,灵巧的右手开始转笔。
好歹当了那么久的同桌,贺疏星对容念还算了解,对方鲜少会做这种动作。
每当容念借此分散注意力,原因就寥寥几个。
可能出于苦恼,可能出于烦躁,也可能是……不知所措。
贺疏星蹙起眉头,道:“抱歉,是我问得多了。”
他并不八卦,甚至可以说是八卦绝缘体,对同学之间的情感纠葛没有一点兴趣。
每次班上出现情侣,他大概等到他们分手了才后知后觉,在这方面堪称迟钝。
可是他当下可以断定,陆岁京是在追求容念,并且容念已经知情。
贺疏星觉得这件事非常荒谬,在他的印象里,容念被告白后向来是拒绝得干脆利落,为此还会特意与人避嫌。
这确实能让爱慕者尽快抽离感情,但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个过程很残忍。
但如今好像有了例外,容念对陆岁京心软。贺疏星这么想着。
不仅如此,容念还小心隐瞒。
他不是遮遮掩掩的性格,会愿意这么做,大抵是为了保护陆岁京的心事?
“没有啊,不用说对不起。”容念道,“我没想好怎么说。”
贺疏星没有讲自己大概猜到了,把握着界限分寸,不痛不痒地“嗯”了声。
“我的笔记你要抄吗?借出去了一圈,刚回到我手上。”容念活泼地转移话题。
贺疏星配合着他打岔,接过了容念的笔记本。
然后他安静地翻了两页,忽地盖上封面。
容念:?
贺疏星似是难以启齿,问:“这本东西……你最后借谁了?”
容念一头雾水地回答:“给了陆岁京啊,他中午还我的。”
听到这个答案,贺疏星舒了一口气。
他干巴巴道:“那就好。”
容念没懂贺疏星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凑过去探头探脑。
“本子上是被人恶作剧了吗?”
贺疏星组织了一会措辞,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女生喊了一声名字。
“诶,你现在有空么?有人来找!”女生道。
在她身后站着位相貌靓丽的学姐,朝他挥了挥手。
贺疏星能认得出她,在运动会那天傍晚,他去找冒充自己投稿的同学,路上偶遇过这位学姐。
于是他起身出去,顺便把本子还给容念。
容念还是不明所以,自己翻了翻本子,随即抽了一口气。
怪不得贺疏星要问笔记本过了谁的手。
最后一页纸被容念誊抄了案例,题目比较简单,是有人爱而不得,在网络上搜寻办法时遭遇“情感专家”诈骗。
不仅没有得偿所愿,而且钱财一空,期间在专家的指导下做了各种啼笑皆非的举动,还有洗脑、言语侮辱等情况。
在答案里,容念工工整整列了法律条目做分析。
他上辈子做法律援助时,接过类似的诉求,对此倒是得心应手,写到最后面还吐槽了一句。
[这位专家出的主意一点也不靠谱,过节为什么要送十根烤肠*啊?去上门免费帮忙做个家务都比这个好,实在不行画朵花吧。]
有个借了笔记本的女生用铅笔写:[这年头主动做家务的男的太少了,我爸从来不进厨房。]
而陆岁京在这里贴了张便利贴。
他用钢笔画了一朵花,以及咬着这朵花的小狗。
画风有所参考,来自于重逢那天,容念在陆岁京掌心里描摹的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岁:没有不做家务的意思。
十根烤肠:十根烤肠,实时(十)常(肠)爱你,流行自短视频平台——百度百科
第56章
学姐拎了杯果汁, 表示上次没请贺疏星喝东西,这次顺手补上。
她道:“有事想找你帮忙,能不能加个微信?”
贺疏星道:“最近没空。”
“是之后有个家长开放日的活动, 我们院想邀请你爸爸来发言。”学姐道。
燕大的生源里很多是家族制,几代人陆续在这里就读,校园事务也常有家长参与的身影。
财务上比如赞助资金,生活里比如后勤保障,以及一些同学早就互相认识,多半是因为彼此父母有生意往来。
因为大家出身大同小异, 这个开放日不光是促进家庭关系, 还多了层社交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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