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
陆岁京:“他还没答应……”
话音未落,他被容念不动声色地踩了一脚。
梁云复一头雾水:“啊,答应什么?”
“我请他公正地参加运动比赛,不要偷偷请我做为难的事情。”陆岁京干巴巴道。
容念顺势沮丧道:“可我真的想体验学长的女仆服务。”
大家尚未接触社会,许多生存的烦恼离他们很远,在这座象牙塔里,每天忙于制造乐趣。
看人出糗是乐趣之一,尤其是关系亲近的朋友,梁云复听完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感叹:“早听说你和傅琢州关系好,没想到你这么上心啊。”
容念忙不迭点头,如此响应不算敷衍,傅琢州于自己而言是和许多同学不一样。
陆岁京的关注点偏移:“关系好?你听谁说的?”
“这不是燕大公认的么,法学院就仨帅哥,小容跟另外两个都处得不错。诶,傅琢州是请你看过篮球吧,坐的那位置俗称家属位。”
梁云复絮絮叨叨地讲着,容念的余光瞥向陆岁京,瞧着男生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祈祷着梁云复别再说了,然而没用,这人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小容,你可要小心啊!”梁云复道。
容念道:“唔?”
梁云复道:“我们院的妹子说,傅琢州喜欢男的。”
容念:???
他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上辈子他与傅琢州朝夕共处,完全没察觉到对方喜欢同性。
平日傅琢州桃花运一向好,吸引到的爱慕大多数来自于女生。偶尔师兄弟出去吃饭时,有男生来讨微信,傅琢州都是彬彬有礼地推拒。
师兄喜欢男生,那难道是自己的同类雷达失灵?容念之前根本没有察觉。
“真的啊,我们院有个特喜欢他的姑娘,从大一追到大三,还跑到他律所里送礼物。”梁云复道。
陆岁京请教道:“这么做管用么?”
容念:?
梁云复道:“溜到人家公司里,没被当成变态已经很好了吧!反正她回来后哭了一场,说傅琢州跟她摊牌了性取向。”
容念将信将疑地问:“会不会是学长找的托词啊?”
“糊弄别人的话,说自己不是单身就行了,没必要讲到这份上吧?”
梁云复嘟囔完,道:“不过我看不出他是gay来着。”
他快步往外面走,发现容念和陆岁京不约而同地慢了半步,落在自己后面。
“你们俩是待会有事么?怎么黏在一起?”梁云复纳闷。
陆岁京拿着之前放桌上的书,一手摸进口袋找出了校园卡,跟梁云复一起去自动借书机前。
容念欲盖弥彰般与他走远了些,道:“没有没有,哪里黏一起了?”
梁云复将手上的两本小说扫好条形码,识别校园卡后屏幕显示借书成功。
其他机器前也有借书的同学,看的都是些外文原著,自己的推理小说相比之下,梁云复觉得显得有些没格调。
然后他低下头,发现陆岁京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
《到底怎么牵到ta的手》
装帧上还有几行宣传语:都市丽人的恋爱宝典,不管是萌新小白还是情场高手,该书都是恋爱路上的百宝箱。
梁云复乍一看以为自己瞧错了,匪夷所思地揉了两把眼睛,没想到陆岁京确实在读这种东西。
怎么比自己还离谱,这就是大学霸的世界???
“陆二,你想牵谁的手啊?”梁云复调侃,“还能有拒绝你的?”
陆岁京道:“确实,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比较难追。”
容念:“。”
没看出来他俩之间的微妙氛围,梁云复安慰:“说明你眼光好,看中个抢手的宝贝。”
他待会另外有约,要陪朋友踢足球,从图书馆出来后,便活蹦乱跳地去了操场。
望着梁云复的背影,容念长舒一口气。
他和陆岁京晃晃悠悠往前逛,默契地没有直接回寝室。
两人漫无目的地到处转悠,波光粼粼的湖畔边,常有情侣坐在草坪上恋爱。
容念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有对情侣正在火热地拥吻,一度难舍难分。
他看到这种画面有点头皮发麻,心烦意乱地站定在原地,下意识便喊陆岁京的名字。
陆岁京被叫住,顿步侧过了身,安静地看向他。
容念嘀咕:“……还有问题没问完。”
陆岁京道:“我有点不太确定,自己是在追求你还是在参加一站到底。”
“这个很快的。”容念道。
他微微扬着嘴角,状似乖巧地打听:“你说的那个亲吻是要怎么亲?”
第50章
最近频频降温, 大家一度以为运动会肯定冻成狗,为此在论坛念叨学校日程安排的不合理。
但幸好举办的当日秋高气爽,太阳当头, 穿短袖也没觉得多冷。
“收加油稿咯,这边用一杯奶茶换高质量加油稿!”宣传委员道。
班长凑过去问:“下一场是谁啊,我靠,贺疏星的比赛?没人写稿吗?!”
“贺疏星的哪用得着我们写,肯定会有一大堆投稿啊,估计广播员都念不过来。”同学嗑瓜子道。
“他是那种需要被热情助威的人么?代入想象了下, 他听到广播以后肯定会不屑一顾地翻白眼……”
容念围在瓜子堆旁边, 道:“嗯嗯, 我想去旁观他比赛, 都被他赶走了。”
尽管事情被阻止, 但容念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听话,见时间差不多快要检录完毕, 便慢吞吞晃悠过去。
他借了同学的单反和摄影证, 轻而易举地进入赛场。
梁云复朝他挥手:“小容,你也来看贺哥?”
容念道:“吃瓜子吃得牙齿痛,出来散散步。”
“你除了三千米还有项目么?”
“有个台球, 比完初赛没多久。”容念道, “下午接着打。”
梁云复吃惊:“你什么时候学过台球啊?”
容念是上辈子的时候体验过,留学生活虽然拮据,却并不缺少乐趣,用兼职的钱四处环游, 闲暇时还做了几场法律援助。
他不仅台球打得不错, 其实跳伞、马术这些都玩得还行。
他糊弄道:“暑假里随便玩玩。”
梁云复没有起疑, 目光落到前方道:“诶, 轮到贺哥了!”
贺疏星在跳高,个高腿长有天然优势,前面几轮都是轻轻松松。
因为他在,挂着摄影证过来拍照的人格外多,或是假装路过,举着手机一通乱点。
贺疏星眉眼淡淡,没往摄影区看。
周围几个选手交头接耳,有人似有似无地打量他,他独自排着队,好似全然没有察觉。
广播里念到了他的加油稿,他也不作任何表示,拽得有点目中无人。
只有在前面人不慎摔下跳杆时,贺疏星才动了动,沉默地帮忙放回杆子。
学生会的志愿者在这里帮裁判记录数据,顺便也维持场内秩序,见他过来搭了把手,开朗地说了声谢谢。
容念歪过脑袋,刚见贺疏星稍一颔首以示回应,志愿者张了张嘴,像是要再说些什么客套话。
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顾寻,这儿看着也不忙,我有事要问问你。”
容念一扭头,发现是傅琢州来了,便笑起来,朝对方活泼地挥了挥手。
傅琢州没想到容念在场,笑了下,也朝他打了招呼。
顾寻挠着头过来,意识到傅琢州是听到风声要来算账,率先自我澄清。
他道:“事先说明,主席你女装那事儿和我没关系,是部长想要坑你!奖品审批单也是她替你签字的……”
傅琢州道:“她说了是你的主意,去年就提案过一次,连聊天记录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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