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岁京在听秘书介绍会议的重点,然后问了大概的时长。
借由对方这个动作,任博文察觉对方长了虎牙。
待到差不多可以正式开始,主持人先介绍参会的人员。
当念到“任博文”这个名字的时候,陆岁京抬了抬眼,目光落过来。
明明不是凶狠的表情,任博文却莫名背后发凉,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和陆岁京对视。
这场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任博文做好备忘记录,再三心二意地踱步到电梯。
他整个人如同神游,冷不丁撞上一个人的后背。
然后任博文猛地略微仰起脖颈,好死不死,撞的是陆岁京。
“不好意思,忘了看路。”任博文道。
陆岁京瞥了眼他,勾起嘴角:“那以后要注意。”
任博文吓得大脑当机,根本没精力去琢磨,为什么陆岁京没坐专用电梯?
只见陆岁京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任博文没管好眼珠子,也去瞟了一眼。
几乎是瞬间,任博文险些魂飞魄散。
陆岁京的锁屏壁纸是张合照,画面赫然是与容念的合照!
两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学士服,在燕大的操场上站得很近,俨然是情侣才会有的亲昵距离。
“他好看么?”陆岁京问。
任博文:“……”
接茬好与不好都不合适,他答不上话,于是尴尬地笑了笑。
任博文在心里祈祷,这两人没有互看手机的习惯。
可惜陆岁京下一句就打碎了他的幻想。
陆岁京笑道:“是很好看的吧?去打印个东西,下班还能招来好多消息。”
任博文:“…………”
他嗓子眼莫名干涩,挤出一句:“啊,这,这估计是……不了解他有对象哈。”
“是吗?”陆岁京慢条斯理地问。
任博文试着铺个台阶下去,忙不迭地装傻。
“对对对,谁那么没情商,这都不打听清楚?”
“能明白是最好,我还以为他就算清楚了,还贼心不死想撬墙角。”陆岁京嗤笑。
任博文硬着头皮附和:“真的假的?有这么缺德?”
陆岁京抱着胳膊,散漫道:“我也觉得,但没有办法,就是存在这种人,我能怎么办?”
“哎,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看起来真不错,别人想撬墙角也撬不动。”任博文僵硬地说。
陆岁京短促地笑了声,很明显他并不是因为产生了危机感,所以对任博文不爽。
而是缘于自己的恋人受到了困扰,他舍不得对方摊上麻烦。
这部电梯在近些年刚换过,运行得很快,没有给他们过多的对话时间。
到了一楼,任博文精神恍惚,逃命似的往外溜。
陆岁京没喊住他,坐到地下二楼再出去,自己开车去了容念就职的律所。
[哥哥,下班了吗?]
容念很快回复:[你今天除了开会,有其他行程?]
陆岁京:[无辜.jpg]
容念:[怀疑.jpg]
容念:[每次突然喊哥哥,99%是瞒着我准备干什么事。]
容念:[或者已经干完了:)]
陆岁京:[那你下楼来当面审我。]
指针走过五分钟,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
容念没有急着进去,微微眯起眼睛,上下瞧了陆岁京一会儿。
他结合陆岁京现在的打扮,有理有据地猜测。
“你这次开会,是去蹲任博文了吗?”他问。
陆岁京立即否认:“一个连情敌都算不上、身高谎报一米八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容念哭笑不得:“你果然见到他了……”
接着,他慢悠悠地评价:“今天你很帅,这算什么?我沾了任律师的光?”
陆岁京蹙了蹙眉,对这个说法不太认可。
于是他澄清道:“我这打扮当然是穿给你的。”
话音落下,他促狭地望向容念:“你怎么过来加班还穿得那么考究,是不是在等我邀请?”
“我平时难道很随意?”容念反问,“再说了,谁在等你呀?你要是来得再晚五分钟,我这时候应该在吃泡面。”
他系好安全带,窗外写字楼在黄昏下柔和了几分,车里放着维瓦尔第的协奏曲。
时逢秋初,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往前望去,入目一片盎然绿意,夹杂着几缕金黄。
有什么在这个季节趋近成熟了,不止是果实。
陆岁京看着容念,继而迟钝地转过头,道:“那幸好我没有太迟。”
容念道:“我们去哪里?”
车子没有和往常一样朝家那边开,拐了两个十字路口后上了高架,去向城市另外一边。
陆岁京道:“猜猜看,你提过的地方。”
容念思索片刻,报了三个地名,全部没有猜对。
“你是不是记错了?”他开始扣黑锅。
陆岁京道:“我离老年痴呆的年纪还有点远。”
容念道:“偶尔记忆出岔也很正常呀。”
“在你的事情上,就算七老八十了,应该也不会搞错。”陆岁京辩解。
他说完确认了眼时间,道:“过去差不多要四十分钟,等下估计要堵车,你休息一会吧。”
容念没有打瞌睡,拿了陆岁京的手机,登上对方的账号打斗地主。
陆岁京的欢乐豆比他多,他可以随意挥霍。
容念开完个人房间,点击好友列表,向祁封和贺疏星分别发去链接。
贺疏星:[容念?]
容念:[是我!贺哥周末空不空?]
贺疏星:[可以打两局。]
祁封最近飞国外出差,但同在一个时区,这会儿没有正事做,一言不发地进入了房间。
他们开了公共语音,祁封那边背景音有点嘈杂,容念打听他是不是在泡酒吧。
祁封道:“每天连轴转,七小时睡眠都难保证,再去夜店你可以准备分我遗产了。”
陆岁京在旁边听到一耳朵,嗤笑了一声。
他道:“装什么老弱病残?上回让容念帮忙应付尽调,双双加班到清晨五点的不是你?”
祁封发觉陆岁京也在场,调侃:“有的人怎么和连体婴一样?本科毕业了还没学会独立生活?”
讲到这里,他再与容念说:“哦对了,恭喜你正式工作,离开校园开始人生新阶段。”
容念道:“谢谢,不过小叔叔你单身太久可能不了解,我们正常情侣确实就是生活不独立的。”
祁封:“……”
“出牌。”贺疏星等得不耐烦,催促祁封赶紧给反应。
祁封好奇:“这段时间没听说过你的消息,你去哪里了?”
贺疏星道:“一个你最好别接触的地方。”
陆岁京听完开始笑,让祁封好好做人。
容念道:“检察院啦,贺哥是这届唯一一个录取在本市的。”
祁封打趣:“噢,贺检,是我失礼了,刚该自觉给你让一张牌。”
两局游戏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结束,容念解散房间,再往前面望去,他们已经来到了老的市中心。
“跑这么远吃晚饭啊?”容念惊讶。
他是个仪式感很薄弱的人,没有特意琢磨过本周的周末日程。
两个人回家一起下厨房,晚餐多加盘点心,在小容律师看来,这样就已经很美好。
并且,根据他常年的观察总结,陆岁京比自己还没有仪式感。
每年临近男友生日,或是取得学业上的奖项,容念总会听到陆岁京强调,这个日子不用太费心。
不过容念每回都把这种话当耳旁风,次次坚持准备礼物,而陆岁京对此非常惊喜。
值得注意的是,陆岁京仅仅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对于容念的一切,往往乐意投入精力。
包括这一次,在恋人步入社会的第一个周末,陆岁京提前预订了餐厅和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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