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今天晚上看见降谷零忽然出现,松田阵平一点也不惊讶。
他和降谷零怼了两句,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脑子里继续梳理今天组织内的事务,结果没半分钟,降谷零主动问:
“你在想什么?”
“雪莉的事。”松田阵平盯着天花板,“她失踪了已经……有段时间,但是没人知道她在哪。”
他说话时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省略了具体的时间。
降谷零自然察觉到这点,可他看过去时,卷发青年却神色平静毫无异样。他想起上次和萩原研二的电话。
‘他最近情况怎么样?’
‘……之前的畏寒畏光的症状似乎消失了,所以大概率真的是心理因素导致的……算不上好转,时间混淆让他压力很大,医生说需要找到症结所在才能有效治疗……’
‘他的用药呢?’
‘我问过,他坚持说还在安全的范围内,从公安那边拿的那瓶药要始终没再动过,但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松田阵平有不知道多少种办法能弄到各种表面上不能私自购买的处方药,24小时盯着松田阵平更不现实,因此萩原研二根本没办法控制松田阵平的药量。
‘但是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如果只寄希望于小阵平自己的自控能力,哪天他真的彻底失控就晚了。’萩原研二苦笑,‘我要想个办法让他同意检查身体。’
这点降谷零也认同,所以也没有反驳阻止萩原研二的‘想个办法’。
松田阵平没想到旁边坐着的人正在居心叵测的算计着把他扔进医院,还在认真地思考雪莉的问题。
雪莉和工藤新一不一样,工藤新一虽然表面上死在琴酒手里,但对于组织来说,他只是一个近两年声名鹊起的高中生侦探,虽然有名,但离组织很远。
最重要的是,不论是组织还是琴酒,都不觉得一个工藤新一是死是活,真的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哪怕工藤新一消失的同时就多出一个江户川柯南,也没人能轻易发现两人的联系。
但雪莉现在已经算是组织顶尖的科学家之一,对组织了解相当深入,她的失踪,让几乎整个日本分部都行动了起来。
琴酒的人,朗姆的人,研究所的人,还有从听到消息开始就想要来日本的贝尔摩德。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雪莉。
那这么长时间了,雪莉躲哪了?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基本不可能独立生活,就算她足够聪明,也需要有成年人出面,合理地帮她获取生活物资。
而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松田阵平此刻担心的是另外一种情况。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已经落在了朗姆手里?”
“为什么这么想?”降谷零语气有些不解,“朗姆现在还在安排继续找雪莉,甚至已经催促过好几次了。”
“因为在琴酒没来日本分部之前,日本这边主要是朗姆的人,那时间雪莉还在日本没去留学。”
换句话来说,琴酒和他手底下的人大部分都是没见过雪莉小时候,但是朗姆那边比较资深代号成员就不一定了。早知道他几年前就多和雪莉聊一聊了,现在想缩小范围都没有头绪。
这句话就不能直说,连说出上面那一句松田阵平都感觉到一阵压抑的窒息感。
他缓慢地吐了口气,不想让自己的异常表现的太明显,但即使如此,还是感觉到降谷零的视线一下子扎在了他身上。
哎,虽然知道他们是在关心,可是这也太紧张了。
松田阵平有点无奈,但接着忽然眼睛一亮。
关心?紧张?
没错,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啊!
“我得见见宫野明美。”他嗖一下转头看向降谷零。
就算以宫野明美的等级并不方便知道太多组织内部的事情,但是雪莉偶尔露出的只言片语或者当初她父母认识的代号成员,在这种时候都是不小的帮助。
第二天,已经重新度过了3月、6月、1月、10月的东京再次迈入初冬。前两天还穿短袖松田阵平配合着手机上的日期和天气预报穿上皮夹克,在一个旧式餐厅的花园凉亭里见到宫野明美。
自愿留在公安,并且剪了短发更换姓名的女人见到他后,出乎意料地有问必答,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常常来找我父母,当时父母让我叫他枡山伯伯。等后来……我和妹妹再次回到日本后,他也曾经见过我们几次。”
枡山宪三,皮斯克。
松田阵平立刻把他列为了重点嫌疑人,但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枡山宪三已经发现了雪莉,那应该早早的报告给朗姆,朗姆也不会天天催波本、帕波米特以及基尔等人查雪莉的下落。
但无论如何,一个地位不低,并且还知道雪莉幼年长相的代号成员正在东京,这件事还挺危险的。
不仅雪莉暴露的风险增加,还会买一送一地搭上工藤新一。而且药效被boss发现的话,鬼知道他又会获得什么新的灵感。
就在他考虑有没有办法规避风险时,就被宫野明美一直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拉回注意力。
“松田先生。”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松田阵平试图为日本取消敬语。
取消成功,黑色短发的女人笑了,但笑容里带着丝丝忧愁,
“那松田君,我妹妹她,是不是不在组织里了。”
“嗯。”松田阵平直言不讳,“但是你不要想着出去找她,她现在情况特殊,一个人未必有事,你出去反而可能导致她陷入危险。”
“我明白了。”松田阵平没有解释情况特殊是怎么个特殊法,宫野明美竟也忍下了没有继续询问。
她只是攥着手里的圆帽,低头道,“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大君,他可能会来日本。”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他为什么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震撼质问三连,而宫野明美有些拘谨但坦诚地说:
“是。”
“在完成琴酒的计划之前,我担心万一一切失败,妹妹会出事,所以我联系了他。”
【大君,如果这样能脱离组织,你能够作为我真正的男朋友和我交往吗?】
“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再次联系他,就说明你已经死了。”
松田阵平铁石心肠的把这封仿佛带着哀婉情意的邮件翻译了一遍。
宫野明美低声补充,
“如果他还在使用最后交给我的联系方式,就有很大概率在我死后来日本,想办法救出并保护我妹妹。”
所以日本即将遭FBI。
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样一想,宫野明美留的后路是真的不少,她确简直已经做到了一个难以接触到组织内部的普通成员能做到的极限。
但临走时,松田阵平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给他发那封邮件,就只是为了雪莉吗?”
女人在枯枝丛生的灌木前对他微笑。
松田阵平没看懂那其中复杂的意味,但他留下承诺。
“我会找到雪莉。”
“白兰地也插手了。”
电话中传出女人隐约带着看好戏的轻笑声,
“琴酒,你几年前骗他苏格兰背叛,接着动了宫野明美,这两个还能说是因为boss的计划。但你越过他从Boss那边接下处理雪莉的事,却把人弄丢了,他这回恐怕要真生气了。”
“处理雪莉的事情是boss直接安排下来的。”琴酒冷淡地说。
“但你从头到尾没想过和他说一声。”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叹惋,“琴酒,你是笃定他不会和你计较,还是在故意试探他的底线?”
白兰地离开日本太久了,贝尔摩德和琴酒都知道他是为了针对朗姆回来的。但回来之后打算怎么针对,做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影响到谁的利益,没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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