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白知景心都要碎了,心口就和紧紧揪在一起似的,一阵阵的疼。
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些的,应许对他好、他对应许好是多么自然的事情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白知景不敢再想了,跑到胡同口的小卖铺,坐在人家店门口吃冰棍儿,一口气吃掉了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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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应许,白知景还叫上了宋宝贝和井飞飞,宋宝贝又问了李佛来不来。
月老祠之行的队伍逐渐壮大,白知景其实挺心虚,他有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人多了关之衡反而不好意思表白了呢?
十一假期最后一天,宋宝贝寻思这回李佛也来,毕竟曾经是情敌,在小白脸面前不能丢了份儿。
于是他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挺精神的牛仔衬衣,又蹬了一双新买的马丁靴,打扮的漂漂亮亮准备出门。
宋宝贝他爸宋尧瞧见儿子今儿这臭美劲儿,随口问了一句:“哪儿去啊?”
“月老祠啊!”宋宝贝大咧咧地说,“景儿约的我!”
宋尧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出个狗吃屎。
怎么就进展到月老祠了?!
“儿子,爸也不是那种死脑筋,但你们毕竟还小,”宋尧担心青春期小孩儿叛逆,委婉地表示,“你和景儿又是一起长大的,很容易产生一些......错觉,知道吧?”
“你说啥呢,”宋宝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爸,“我出门了啊,景儿在楼下花园等我呢。”
“要不你别去了,”宋尧还想阻挠阻挠,“我带你去打篮球。”
宋宝贝心说那不成,李佛那小白脸都去了,他不能不去啊!
“不打,我都和景儿说好了,”宋宝贝摆摆手,“篮球哪儿有景儿重要啊!”
第48章 缠红线
白知景和宋宝贝下了出租车,远远就瞧见应许站门口等着了。
月老祠大门刷成了朱红色,应许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被这么一衬,显眼得很。
“景儿,”宋宝贝嫌热,“这啥地儿啊?来这儿干嘛?求姻缘呐?”
白知景看见应许,下意识想跳起来挥手,手臂还没抬起来呢,又蔫儿吧唧地放下了。
应许也第一时间看到了白知景,眼睛倏地一亮,紧接着又看见了白知景后边的宋宝贝,才刚弯起的唇角一点点沉了下去。
隔着一段距离,白知景似乎瞧见了应许的眼神,又看不那么真切,心头猛地一跳,退了一步和宋宝贝并肩走,兴致不高地咕哝:“差不多吧。”
“有毛病,”宋宝贝哼了声,“你不求我不求应许哥也不求,咱三人来这儿有啥意思,又不是什么名胜古迹,打个卡还是怎么的?”
“你咋知道我不求呢!”白知景顶了一句。
宋宝贝嘲笑他:“就你这样的还求月老呢?景儿,不是我笑话你,你这种一个优点都没有的,被丘比特一箭穿心的几率比见了鬼都小......”
要放在平时,白知景早和他干起来了,但今天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只是嘟囔了一句:“那也有别人求......”
“你不是吧?”宋宝贝觉察出他不对劲儿了,凑上去问,“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我和你开玩笑呢!”
俩人走到应许面前,白知景瞅了瞅应许,衬衣白净,牛仔裤清爽;袖口往上别了一点儿,露出形状分明的腕骨。
白知景心里有点儿暗暗得意,不知怎么又有点儿不高兴,想让别人知道应许好应许帅,又怕别人知道应许多好应许多帅,反正就是特纠结一心情。
“应许哥!”宋宝贝嚷嚷,“还好你已经来了,你瞅瞅景儿,又犯混了,非要和我闹!好在我这几天感觉我自个儿成熟了,不然我非得和他决裂不可......”
“你要裂就裂,真能磨磨唧唧,”白知景不知道怎么面对应许才好,干脆把目光挪到宋宝贝身上,瞪着他说,“还一辈子的好哥们儿呢,你和我决裂的速度比你裂裤裆速度都快!”
“都消停点儿,”应许强行把他们俩分开,“庙里有神仙看着呢,丢人不丢人?”
“我是团员,我唯物。”宋宝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白知景“切”了一声:“你还唯物呢?走夜路都怕遇着女鬼。”
应许无奈地摇摇头,对白知景一抬下巴:“你也少说两句,站到我这边来。”
宋宝贝哼哼两声,瞧见边上有个卖糖人的小摊,过去凑热闹了。
白知景抬头瞄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皮,非但没有站到应许身边,反而抬脚往边上挪了挪。
应许眉头一皱,不明白小孩儿这两天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躲着他,就像是怕极了见到他似的。
“师弟,”清清朗朗的一道声音传来,关之衡是自己开车来的,摇下车窗和他们打招呼,笑着说,“景儿也到了,对亏你帮我把应许喊出来,否则我还真没那个能耐约到他,这都一年多了,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白知景突然就心慌意乱,手心里直冒冷汗,根本不敢看应许是什么表情,低着头说:“不用谢。”
“师兄,你怎么来了?”应许声音淡淡的,一点起伏也没有。
“我求知景把你约到这里来的,”关之衡垂眸,“有事情和你说。”
白知景盯着自己脚背,双手背在身后,十根手指头紧紧绞在一起。
“我先去后面停车,一会儿过来找你。”
关之衡说完就开着车离开了。
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应许不可能听不出关之衡的意思,关师兄对他什么心思他早就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婉拒的滴水不漏,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向他示好的人太多了,从男的到女的,从beta到Omega,甚至不乏一些Alpha,但应许完全不在意。
他的精力很有限,他的时间很紧张,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像他这种肩上挑的担子无比重的人,多看别人一眼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他只在意白知景罢了。
“景儿,”应许双手插兜,跨步站到白知景身前,“你知道他想干嘛吗?”
白知景盯着面前投下的一片阴影,闷声闷气地回应:“知道,你师兄和我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叫我过来?”应许接着问,“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意见?”
白知景紧紧捏着拳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阳在应许背后,应许的影子把他整个都包裹住,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应许已经这么高大了,压得他就要喘不上来气。
他脚尖动了动,默默地往宋宝贝那边靠。
应许一把扣住白知景的手腕,沉声喊了他一声:“景儿,过来。”
“我不,”白知景挣了挣腕子,心里边别扭得很,“你赶紧松手。”
“你听话,”应许几乎没有用这么强硬的口气和白知景说过话,“到我这边来。”
白知景都难受死了,他好像有点儿明白自己为什么难受,又不是全然明白,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有个猜想,却又不敢去证实。他脑子里像有个小小的龙卷风团在刮,应许就穿着白衬衫站在风暴中心,他想睁大眼睛看应许,又被扬尘迷了眼。
这会儿听见应许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和他讲话,白知景心里一股子委屈感瞬间涌了起来,当下声音都变尖了:“你干嘛呀!有神仙在里面看着呢!”
两个人僵持不下,宋宝贝这缺心眼儿的看完糖人回来,一下子就觉出古怪了。
他一根手指轻轻推了推白知景的肩膀,又扭头看应许,笨嘴笨舌地打圆场:“你俩也决裂啦?别啊!野熊帮就咱们三中流砥柱,可不能散了啊!景儿,你刚才不还说呢嘛,说裂就裂的叫裤裆,不叫哥们儿!”
“知景!你来啦!”井飞飞从公交车上跳下来,小跑着奔过来,“我爸只让我出门两小时,晚上还要做高数题呢......”
白知景看见有人来了,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应许一眼,眼睛清凌凌的,黑葡萄似的瞳孔里掺杂了一丝丝哀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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