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眨了眨眼睛,黑乎乎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
他把围巾往下一扯:“那亲个嘴儿。”说完还补了一句:“亲嘴儿暖和,我热热身,天儿可太冷了。”
应许笑得不行,白知景往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亲不亲啊?亲完我还找爷聊天呢!”
“亲亲亲,”应许双手捂着他红果儿似的耳朵,“去你屋里?”
白知景皱着鼻子:“真不知羞!”
在屋子里接了个气喘吁吁的吻,白知景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应许。
应许凝眉思忖片刻,问白知景:“你这个班主任可信么?”
“肯定啊!”白知景不假思索地点头,“他人可好了,我就没遇见过这么好的老师,就像好哥们儿似的,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自己出钱给我们班一人买了一个保温瓶,上边还刻了我们的名字呢,我这么不爱喝水的人最近都天天喝热水呢!”
他经常向应许说起田磊,说这位年轻的老师有多好多和善。除了田磊,应许从没听白知景夸过任何一个老师。
虽然应许有些许疑虑,但还是没有直接告诉白知景,毕竟小家伙能遇到一个喜欢的老师不容易。
“那行,这事儿就交给他调查吧,”应许拍拍白知景的脑袋,“你也别多想了,咱们往后多留个心眼。”
“成。”白知景点了点头,听应许这么说,心里多多少少安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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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应英姿一直没和白知景说话,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白知景心虚,也不再撩拨她,吃完饭没留在胡同,打车回碧水了。
应许出门做家教,应英姿定了个闹钟,提醒自己八点钟伺候爷吃药。上回她忘了爷吃药的事儿,她哥勃然大怒,她也自责的不得了,之后就长了个记性,再也不敢忘记。
八点一到,手机响了,应英姿按掉闹铃,隐隐听见客厅里电话响了。
应英姿正在做地理卷子,就差最后一道题了,两分钟就能写完。
于是她先把试卷完成,接着才从书桌前站起身,开门说:“爷,吃药了。”
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应爷爷听见应英姿的声音,手腕一抖,电话听筒掉在了地上。
“谁的电话啊?”应英姿问。
“没、没谁,催电费的。”
应爷爷神色有些慌乱,弯腰想捡起听筒,但他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怎么也够不着。
“我来我来,”应英姿赶紧小跑上去,“这才几号啊就催,烦不烦人......”
应爷爷似乎很怕孙女听到电话那头是谁,握住了电话线用力一扯——
整个座机都掉在了地上。
应英姿愣了一下:“爷,怎么啦?”
“不小心的,”应爷爷摆摆手,“不小心。”
第65章 生日预定
天气越来越冷了,十二月底首都下了一场小雪,小雪点细细碎碎的,打在脸上还挺疼。
周四一大早,白知景出门就被冻了个激灵,和宋宝贝在小区中央的花园边会了面,两个人都是瑟瑟发抖,二话不说就紧紧抱在一起。
“宝儿,冻、冻冻冻死我了......”白知景话都说不清楚。
宋宝贝也好不到哪里去:“景儿,咱们抱紧点儿就不冷了。”
“这天寒地冻的,”白知景擤了把鼻涕,然后在宋宝贝的羽绒服后头擦了擦,“也就你能给我温暖了。”
“景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宋宝贝牙齿打着颤,“还好有你,要是没你,我真怕挨不过这个冬天我就暴毙了......”
“是不是打扰你们互诉衷肠了?”白艾泽从地下车库开着车过来,摇下车窗说,“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别啊!”白知景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后座长舒了一口气,感慨道,“还是空调暖和啊!”
宋宝贝也上了车,不乐意地嘀咕:“刚才还说只有我能给你温暖呢!白叔,景儿也忒能过河拆桥了,你该多管教他了,家教可太重要了。”
“爸你甭听他瞎叨叨,”白知景捂住宋宝贝的嘴,“你赶紧和宋叔反映一下,大宝睁眼说瞎话的毛病都要病入膏肓了,再不矫正容易有生命危险......”
白艾泽被他俩逗乐了,边打方向盘边说:“刚才不还你侬我侬的吗?这么快就劳燕分飞了?”
“你咋乱用成语呢还!”白知景瞪眼,“肯定是和我爹学坏了,你多大年纪了还不学好,真是不像话!”
两边家长前段时间还担心这俩孩子要早恋,白艾泽和尚楚更是如临大敌,生怕白知景这缺心眼儿的被宋宝贝诱骗了。结果家长们观察留心了两个多月,得出了一个结论——傻逼孩子遇上另一个傻逼孩子只会更傻逼,而不可能产生荷尔蒙。
白艾泽送他们到了校门口,白知景和宋宝贝刚在车上打完一架,发誓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下了车被冷风一吹,又哆嗦着抱在一块儿,立下誓言说这辈子永远都要做温暖对方的天使。
白知景声称要捍卫Alpha最后的底线,坚决不穿秋裤,加上体育课出了一身汗,没及时把外套裹上,于是晚上回了家就开始流鼻涕,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他爹尚楚给他量了个体温,有点儿小烧,白知景趁机卖乖,用浓重的鼻音撒娇说:“我晚上能不能不写作业呀?可真是太困了......”
“可以,”尚楚怕傻小子烧坏了,“睡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白知景乖巧地点点头,等尚楚从厨房端着热水进房间,傻小子已经睡着了,嘴巴张着,打着细细的鼾。
“景儿?”
尚楚喊了他两声没反应,无奈地摇摇头,托着白知景的背,把他上衣脱了,接着去脱他的外裤,裤带刚解开就察觉了白知景没穿秋裤这事儿,揪着白知景的耳朵把人拽醒。白知景睁开眼觉着腚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瞧,心里大呼完蛋了完蛋了,事情败露了。
早上尚楚叮嘱他穿上秋裤,白知景答应得特好听,穿好裤子还给尚楚检查了,结果出门前偷偷摸摸跑进厕所脱了,把秋裤塞马桶水箱里掩着。
白知景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抱着他爹胳膊老老实实交代了起因经过结果,然而他们家的家规是抗拒从严坦白也从严,白知景被尚楚按在床上一顿暴揍,嗷嗷的哭声十里外都听得着。
其实他爹根本没下重手,但白知景就是不禁疼,趴在床上啪啪啪掉眼泪,哭了几分钟感觉好点儿了,刚想把湿漉漉的脸蛋子擦干净,转念一想又给应许拨了个视频,想让应许心疼心疼他,说点儿好听的哄哄。
“嗯?”应许瞅见白知景一脸鼻涕泪水的,忍着笑问他,“又怎么了?”
白知景可怜巴巴地控诉:“我爹揍我了!”
“怪不得呢。”应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知景问:“怪不得啥啊?”
“怪不得胡同里狗叫了,”应许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是应和你。”
“靠!”白知景隔着屏幕捶了他一拳,“你咋净说风凉话呢,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么?”
应许笑了小半响,靠着榕树眉毛一挑:“叔叔为什么揍你啊?”
白知景把秋裤的事儿和他说了,末了还特委屈地补上一句:“我错了吗?你是大学生,你说句公道话,咱Alpha不穿秋裤错了吗?我错哪儿了我?”
“该。”应许言简意赅地给出了评价,“知不知道今天零下,不穿秋裤就敢往外跑,该打。”
“应小许!”白知景不乐意了,愤愤地一抹鼻子,“你怎么不和我站一边呢?亏你还成天亲我嘴呢,我亏死了我!古时候读书人去青楼嫖个花魁还知道给点儿好处呢,你、你不仅不给我好处,你还占我便宜你!”
“小帮主成花魁了?”应许笑着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修辞手法你都不懂,真够没文化的。”白知景撇嘴,可怜巴巴地说,“你都不知道我爹打我多狠,我屁股蛋子都打红了,不信我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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