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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三楼的审讯室里,瘦小的凶犯还翘着二郎腿,一脸的无所畏惧。
“付长锁,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抓起来吗?”周鹏瞥了眼凶犯,手里翻着凶犯的资料。
付长锁眼珠子一转,昂着脑袋摇摇头:“不知道。”嚣张依旧。
“我说,付长锁同志,你现在跟我嘴硬有用吗?”周鹏敲敲桌子,大灯打在付长锁脸上。
强烈的灯光下付长锁只是眯了眯眼睛,噘着一张嘴,毫无畏惧,满不在乎地摊开手:“硬了吗?软的不得了,不信你摸摸?”不仅不畏惧,还敢作死。
妈的,臭小子敢跟老子开黄腔。周鹏斜着眼勾起嘴角,阴测测地冷笑。旁人只知道他外号周大鸟,不知道他还有个外号,叫做周!暴!暴!
“完了。”审讯室外,李姐扶额头疼。
吕傅勋疑惑看向她:“怎么了?”
没等李姐回答,摄像头就黑了下来,吕傅勋瞬间秒懂,抽抽嘴角:“你们周队挺有个性的啊。”
李姐重重叹了口气,看向容铮。
容铮在旁漫不经心指了指摄像头:“坏了,通知检修处的人来修修。”
李姐又叹了口长长的气,把手里厚厚一叠资料递给容铮和舒墨。
资料第一页就是乐大海的照片,乐大海这人长得并不瘦弱,甚至有些人高马大。然而照片里的乐大海却像小姑娘一样,含着胸,好像惧怕着摄像机。
乐大海是典型的南方小男人,性格上懦弱怕事。据周围的人介绍,他的妻子平日里就很霸道,总是对着乐大海呼来唤去的。乐大海在家人被囚禁的情况下选择忍气吞声,很大程度是因为凶犯代替了他的妻子,成为家里的掌权人。
舒墨翻出另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乐大海的妻子,是一名医生。干练的短发,凌厉的眼神。一看照片就知道这是个十分霸道的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在被囚禁的时候居然也选择忍气吞声。
或许……
不仅仅是因为凶犯拿女儿做威胁,还有一定程度上女人自身强于他人的自尊心。她甘愿被囚禁,也不想让人知道她被强奸被殴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个多么没用的丈夫。
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她依旧想要维持这个家的本来面目。
“没想到吧,其实乐大海早就出轨了。”李姐摇摇手机,将舒墨的心中猜测更加板上钉钉。
他看了眼李姐手机里的年轻女人——年轻、漂亮、活泼。忽然舒墨心里有个莫名其妙的猜测,他问:“这个女孩来了吗?”
李姐点点头:“知道乐大海的情况就害怕了,主动过来的,还在休息室里。”
容铮朝舒墨递去一个眼神。
舒墨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监控室朝休息室走。
休息室里,年轻的女人正一脸不安地咬着手指。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得出来为了来市局还特地打扮了一番。不过这里没人在乎她的样貌,看着她不安紧皱的脸上,全是冷汗,舒墨心里的猜测更是加强了几分。
她对面的电视里还播着晚间新闻,主播正现场直播着乐家别墅的情况。
看着这一幕的女人,像是更加害怕起来,甚至颤颤巍巍抖起了身子。
舒墨敲敲门,唤回对方的神智。
那女人看见舒墨,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以为会有个女警察来询问,毕竟脸上的遮羞布还盖着,没想到来的是个男人,还是个比自己脸嫩的少年。
“何小姐,我是舒墨。”舒墨自我介绍,径直拉开何霞对面的椅子坐下。
何霞面色不愉,她来的时候是鼓起了万般勇气,警局却只叫了一个刚毕业的警员来问话,她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见何霞不搭理自己,舒墨也不恼,起身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放在女人面前。
何霞有些惊讶,瞥了眼舒墨,见他自己已经打开一罐仰头喝了。
何霞想了想,把啤酒推到一旁,看着舒墨泛着红晕的脸,她更气恼了。
“我不知道你们还可以在上班时间喝酒。”
舒墨把啤酒罐子放下,拿出纸巾擦擦嘴,抱歉说:“不好意思,何小姐……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喝点酒,你看起来很惶恐害怕的样子……就像是——”
舒墨顿了一下,笑眯眯抬起眼,在何霞疑惑的目光中,轻声说:“做了什么亏心事。”
何霞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正眼看向舒墨,他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脸上也没什么太大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但,对方是警察。
何霞咬着牙思索一会,她扬起下巴,右腿搭在左腿上翘起二郎腿,用一副不大在意的语气说:“我们是自由恋爱,那是为了爱情。”
“噗。”舒墨呛了口气,啤酒洒了半边桌,他咳嗽好一会儿,何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要发怒的时候舒墨直起身子看向她,“何小姐,我记得您今年24,刚考上研究生。乐大海比你大一轮,几乎可以做你父亲了。”
舒墨只漫不经心点出两点,一是她还是学生,二是乐大海可以做她父亲。
果然,何霞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墨没看她,从身后拿出文件夹翻开:“何霞,24岁,河沙市南县人,根据考试记录你考过两次研究生,第一次面试被刷,第二次面试过了,而第二次面试的教授恰好是乐大海。在那以后你的课程也几乎没有完成,成绩却总是高分通过,我们国家的学分这么轻松吗?对了,据你室友反映,你自称已经在宁湖区买房。”
说到这里,舒墨合上文件,看向何霞:“请问下,何小姐,你的房产在哪里?我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方便透露下吗?”
何霞梗着脖子瞪着双眼,显然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半天,吐了个字:“你……”
“对,是我。”舒墨把身子往前倾,看着她,嘴角勾起,眼神带着些轻蔑,“你父母都是普通的企业职工,没有中大奖发横财,试问还是学生的你如何能凭自己购房,而且还是寸土寸金的宁湖区的房子……难不成……你已经看上了乐大海他那栋别墅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何霞突然生气起来,极力否认,“我压根就没那样想过……”
舒墨摇摇头,耐心地劝说:“别装了,何小姐。”
“我没装,我对他是真心的!”
“真心?”舒墨摇摇头,把乐大海的照片拍在桌上。
乐大海鼻头肉,唇厚,眼睛小,皮肤黝黑像是裹了层黄垢。那黑漆漆的鼻孔里不时地还往外翻着几根毛。就这么一个毛发浓密,邋遢又丑陋的中年人,脱掉西装,穿上补丁衣服,走在大街上别人都给丢两元钱。
何霞把照片推开,昂着脖子说:“我爱的是他的才华,你真是庸俗。”
舒墨气笑:“别污染爱情两个字了,何小姐。你连照片都懒得看一眼,你告诉我你真心爱他,真以为我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何霞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伸手把照片拿在手里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可惜乐教授长得真心太有伤风化,她手抖了抖,眉毛皱成了八字形。
“行了,何小姐,来之前我已经都调查清楚了。在这里你不用跟我装腔作势了,老老实实说说吧,你,是不是擅自联系了杨医生。”
何霞愣住,冷汗冒了出来,她咽了个唾沫,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完她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嘴。
何霞不打自招,舒墨摊开手坦言相告:“猜的。”
何霞嘴角抽了抽,抖着手去拿啤酒罐,手里全是黏糊糊的汗水,手指抠了好几下,拉环都滑开了。
舒墨看何霞急得面红耳赤,于是帮了个小忙,“咔擦”一声,冷气从罐口挤了出来。
何霞着急地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道灌进胃里,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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