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和吕傅勋在他们身侧交谈些什么,说完后几个人还笑了笑。
一行人走到门口,舒墨正缓缓收拾资料,正抬头对上局长的笑脸,局长倒是半点不避嫌,走上前对着舒墨就是一顿嘘寒问暖,几个站在身后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舒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局长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佛,舒墨才得已长舒一口气,耳边忽地一声冷哼,林潇潇用力踏着步子,脚下的皮鞋啪啪作响。
瞧着远离的身影,舒墨站在原地,本是尴尬的表情消散了去,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的嘴角慢慢玩味地勾了起来,跟着喉头动了动,嘴边吐出了几声连不成音的调,跟着他脚下的步伐也轻了轻,缓缓地跟上了人群。
*******
深夜调查组也得不到休息,多米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最终锁定在五个城市之间的三个县城。
调查组人员除了多米和舒墨还有教授之外,其他人都分组被派出到三个地点进行调查。作为省会的淮赧市,局长已经沟通了当地公安局,对方承诺会积极配合调查组人员的行动,绝不使任何绊子。
舒墨作为一个半吊子,被安排跟着研究所里的警员查看录像带,现在他的手里有整整一套录像带。
因为太多了,他采取跳跃式的办法对照着受害人及时间线大致看了他想看的。
他手里还有半个月以前重案组进行的受害人调查报告,相关人员的口述报告。
因为时间过于紧迫,研究所里的警员都没休息,瞪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来回扫视视频。舒墨和几个之前的当地重案组人员正在轮流观看录像带,期望能寻找到些有效信息。
其实这些视频虽然多,但是半个月内专案组人员已经来回看了上百遍。不是专案组人员不精,而是这项工程实在十分巨大。
涉及的五十四名受害人每个都需要上门拜访,再寻找相关信息,光是这项繁琐单调的工程都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实在怪不得他们。
而现在调查组算是捡了个现成,在专案组收集整理的资料上再进行分析推理,进展自然快了许多。
想到现在网络上对专案组的冷言冷语,舒墨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视频在网络上传播,引起激烈的化学反应,也轮不着临时成立一个调查组来安抚人心。
“这样效率太低,这么多录像带不知道看到多久,你有什么办法吗?”看见舒墨正在将录像带进行分类,汉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走到他身旁,带着饶有些兴趣的模样询问。
“额,我、我想凶手到后期的作案手法已经找不到线索了。而他的第一次,一定非常生涩,我、我觉得……应该有蛛丝马迹。我刚刚把自己转换到他的角度,就在想他第一次犯案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刺激了他的犯案欲望。”他说着,因为紧张吐出的话语有些结巴。
跟着,舒墨翻了下装录像带的箱子。从中找出一卷录像带,上面写着1的记号。他递给汉斯,低着头掩住自己的脸色,不敢对视。
汉斯好笑地看了眼录像带,认同地点点头。没有接过,直接示意舒墨现在就放出来。
“教授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您会同意我进入调查组?”舒墨把录像带放进机器里,语调满是忐忑。
“我也有一个问题,你是为什么会想来调查组?”汉斯不等他回答,又把问题抛回给他,“你既然千方百计的委托关系找到了老雷,又让老雷找到了我,那你应该对这个案件非常执着。”
舒墨小心翼翼的按下播放键,在视频播放之前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被耳尖的汉斯捕捉到了。
——还不是老妈想要我的档案更好看一些。
听了这话,汉斯认真打量下男孩,外表上还未脱稚气,但是却说不出来,之前总觉得男孩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现在看来是这次是他想太多了,汉斯摇摇头,苦笑了下。
一阵电视的雪花声,打断了他们各自的思绪。
镜头里是一个正在公园里玩沙堆的小女孩,看起来年仅5岁的样子。
小女孩有着一头黑色的小卷发,穿着黄色的小裙子,显得十分可爱。她就坐在那里,拿着她的小铲子一点点将沙往里铲,堆成一个小山丘。
“嘿,你一个人在这里吗?”男人冲镜头里的女孩问道。
这个时候并没有熟悉的电子音,男人明显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
“我妈妈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镜头里隐隐传来稚嫩的女童声。
“真是个好孩子,你妈妈说的对,但是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男人坐到女孩的身边友好地说,“我看看你在做什么?”
“我要堆一个城堡,我的老师说过我们不能和陌生人做朋友。”女孩坚持着。
“那帮助别人呢?”不等女孩拒绝,男人急切的紧接着说,“是这样的,我有一只小狗,它不太舒服,我想带它去医院,但是我才搬到这里来,对这里并不熟悉……你能帮帮我吗?”
女孩迟疑了,她的小脑袋里装了太多的警告。
但是讽刺的是年仅五岁的她,分不清这些的联系。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对的,老师教过我要帮助他人,而且眼前这个男人表现的也十分真诚。
她点点头,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女孩拉起来。并且还特别体贴地帮助女孩,将她身上的沙拍掉。
女孩特别有礼貌的冲男人微笑:“谢谢。”
“不用谢,我的小天使。”说完,男人牵着女孩走向他那辆,一直出现在视频里的那辆黑色厢形车。
舒墨按下了暂停键,又倒了回去。
“不用谢,我的小天使。”男人的声音特别温柔,带着些鼻音。
比起后面的录像带,那些故作嘶哑却难挡年轻的声线,仿佛是两个人。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以感觉出他特意为了女孩表达出他的善意。
“怎么了?”汉斯提问,“发现了什么吗?”
“他叫她小天使。”舒墨呢喃道,“但是他叫其他人叫母猪。您还记得吗,教授?”
教授微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份赞许。
“教授,我想去这个受害人的家里和他的家人聊一下。我从小对催眠有些研究,心理学课程成绩也不错,可能会有些帮助。”舒墨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想要离开,又惧怕被拒绝,跟着承诺道,“可以让多米跟着我一块去,我不会乱来的。”
“当然,不过你首先要保证他的不要乱来。”汉斯露齿一笑,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睛,大声招呼来多米。
多米正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被叫醒的他揉着眼睛,鼓起两腮,一脸不耐烦地埋怨:“想要驴干活,还不给驴睡觉。”
“多米,那句话叫做又想驴干活,又不给驴吃草。”舒墨纠正,他态度温顺丝毫引不起人半点反感,“放心吧,教授,我会看住他让他不乱来的。”
汉斯挑起一只眉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多米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吞吞地跟在舒墨的身后。
二十一岁的舒墨看起来和十六岁的多米差不了多少岁数,反而多米更加强壮,皮肤也被晒得黝黑。舒墨却是瘦瘦小小的,看着文质彬彬很容易被欺负的样子。
舒墨被留在马路边等着多米。
过了一会儿,一辆骚包的黄色跑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跟着跑车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多米露出两颗小虎牙得意洋洋的脸。
满脸惊愕的舒墨看着多米:“这车哪儿来的?”
这车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不像是多米能买得起的。
多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随后又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千万别让教授知道了,这是偷的他的车。”
“当然,不过要我开。”
“你能开车?”
“我有驾照,多米,你没有驾照不能开车!”舒墨神情严肃。
“我有驾照!”多米趴在方向盘上不肯离开。
上一篇:失忆后我喊死对头老公
下一篇:怪物(变态心理学) 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