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没明白她的意思,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是啊,视频我看了好几遍,他的确说他家小狗……”
多米说到一半,寒毛唰地就立起来了。
——什么样的小狗会戴人的手镯?
……
……
我唯一怨恨的就是我不能掏出我的洛丽塔的心,不能把贪婪的嘴唇伸向她稚嫩的子宫,她隐秘的心田,她绚丽的肝脏,她马尾藻式的肺,她相仿的两瓣可爱的臀。
——纳博科夫《洛丽塔》
从前天开始,连日密布的乌云就被一道道阳光从中撕裂,无数的雨水化作露珠,让枝头上的绿芽纷纷露出羞涩的小脸,金色的纱幔将整座城市包裹住,既热闹又明媚。
太阳缓缓升起,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安静的街道变得嘈杂,四五只流浪狗正撒着欢在公园的草丛里翻滚嬉戏,享受着远离人类远离危险的惬意时光。它们还没有享受够这个完美的安乐窝,宁静的公园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乡村音乐,让刚撒着欢的流浪狗猛地从地上跃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叫声。
王翠兰是整个金源地区的广场舞头头,她来到公园的时候,天才刚亮,还没几个人。她先是把音响打开,接着把厚重的外套脱下,开始热身。她一边高高地抬起着腿,一边按照往常熟悉的路线往前走。
空气因为音乐而一阵阵震动,王翠兰精神抖擞地做着高难度动作,享受着周围人仰慕的目光,忽然王翠兰的动作停住,她疑惑地眯了眯眼睛,好像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个穿着红袄的小女孩正在朝她招手。
王翠兰愣了下,朝两侧看了看,这个时间,一个人也没有。
音乐还在响着,一阵风忽然吹了过来,让王翠兰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风把灌木丛里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嘎吱作响,那抹红色的影子越发扎眼。
王翠兰微微躬身,大叫了声:“小朋友,你躲在里面干什么,扎不扎人啊,快出来。”
穿着红色袄子的小女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小手还在不停晃动,像是在朝她招手让她过去。王翠兰看着,心里嘀咕,别是孩子被枯枝给困住出不来了。
“小朋友,别着急,奶奶这就进来救你出去。”王翠兰越过草地边围着的栅栏,她有点担心孩子受伤,孩子的父母会不会讹上自己?
想到这里,王翠兰从怀里掏出手里,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她先是把滤镜打开,确认在手机屏幕里的自己足够光鲜靓丽后,便举着手机照向灌木丛,把女孩的影子照进手机里。她边往里走着,边解说着:“我刚锻炼身体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有个小女孩困在了灌木丛里,我现在要去把孩子救出来。”
说完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音乐,她将手机屏幕调过来,看了眼是闹铃声,八点了,这时候该领舞了。她烦躁地加快速度,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她嘟囔着,把手机视频调出来,重新拍摄女孩的画面。王翠兰有些老花眼,她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女孩的位置,现在走近了,她几乎可以看清楚女孩的样子,女孩垂着头,一只手搭在灌木丛的枝干上,像是睡着了。
王翠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清早这孩子坐在这里睡觉,难道是个流浪儿?
“哎,我真是多事哦。”王翠兰叹了口气,要是真是个流浪儿,她还要联系派出所,今早的领舞是泡汤了。
刚说完,她的脚忽然顿住,跟着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震耳欲聋的音乐盖住了她的声音,下一秒,王翠兰浑身一抽,瘫倒在了地上。
就在离她倒下的位置一米远的地方,坐着个红袄子的女孩。
女孩瞪着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远方,仿佛被整个冻住一样,一动不动,而她的手腕却搭在半空中,机械地左右摇晃。
一阵旋风刮了过来,大树开始晃动着光秃秃的枝干,枝干带动着红袄的女孩,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翩翩起舞……
……
……
陈齐的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周围围观的民众伸着脑袋看着这场拆迁行动。他们今早才从新闻里得知,他们的邻居在前晚被害,他们还来不及为这只害虫的死亡欢呼,就见着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了陈齐的家。
陈齐的家之前已经来过许多次了,在这个三不管地带,他私自占用了街角阴暗狭窄的角落,搭了个小屋,总面积估计不超过四十平米。
白冰皱着眉,来回巡视屋内的物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味,墙壁已经被油烟熏得发黄,地上也起了一层厚厚的泥垢,天花板上拉来的电线裸露着铜丝,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环视一圈,她皱起了眉。
——这里不可能藏人。
另一队人员刚拿到搜查令,就敲开了陈齐父母的家。陈齐父母吓了一跳,惊慌失措靠在一起,看着不断涌入的警-察。警-察看起来很严肃,把他们当犯罪嫌疑人一样怒喝。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握住彼此的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知道,儿子死了,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老夫妇没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得听到刑警问话,只能傻呆呆地点头或是摇头,根本不敢出声。
池剑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在屋内巡视了圈,他检查得非常仔细每个角落都仔细查看了一遍,连惨白的墙壁都没有放过,总想着会不会后面就有个暗门。
找寻无果后,他又转身走出门,这种老房子结构他刚刚找楼下居委会人员了解了下,一般正对着屋子外会有一个很狭小的杂物间,大约只有一平方米,属于公共面积,后来被居民私自用来推一些不经常使用的杂物。
果然他在哪个小屋子里找到了几件幼儿的玩具,他小心翼翼地把-玩具拿在手中,接着重新回到房子里询问这对不知所措的老夫妇:“这是什么?”
老夫妇不安地对视了一眼,说出的话有些结巴:“这、这是我、我孙子的玩具……”
“孙子?”池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三人合照,老夫妇和一个小男孩。
陈父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中的那个粉-嫩的小娃:“我孙子,陈小虎。”
池剑问:“这孩子多大了?现在在哪儿?”
老夫妇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眼睛红了,陈母轻轻咬着下唇,不时地伸手摸摸眼角。
池剑皱起眉,沉声问:“怎么?我看你们表情,是知道些什么?我也就是问问孩子的情况,难不成这孩子是你们拐来的?你们要搞清楚,从人贩子手里买孩子也是犯法的!”
陈母慌忙地抬起头:“不是买来的,不是买来的,真是我亲孙子。”
池剑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就说说孩子在哪儿?我们去核实下孩子的信息。”
两人面露为难的表情,眉目间透出复杂的神色,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抿紧嘴不肯说话。
池剑眉头蹙起,觉得里面肯定有事情,他拿出往日严厉的面孔,厉声道:“现在你们儿子涉嫌一起刑事案件,你们知情不报,也是要被判刑的,你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个年岁进去蹲几年,怕是吃不消。”
陈父一直回避着池剑的目光,表情复杂,后听见池剑的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惊愕地张大嘴:“刑事案件?”
在陈父陈母心里,虽然儿子是个地痞流-氓,到处惹祸还赌博收取保护费,为祸一方,他们也没办法,陈齐有时候发怒六亲不认,他们的血汗钱也都被搜刮了干净,每个月领到退休金,手都还没捂热,就会被要走。
有时候陈母气急了,眼泪水掉下来,看着被儿子抢走的钱抱怨:“这哪儿是我的养老金啊,这分明是你的养老金。”
他们经常抱怨,他们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个这么个儿子。
但是无论怎么抱怨,说到底陈齐还是他们的儿子,他没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事情,在他们心里儿子做的那些事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那都不是大事情。
上一篇:失忆后我喊死对头老公
下一篇:怪物(变态心理学) 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