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低了,有心人如果仔细分辨下就会发现,这些沉闷的声音都来至一个点,随便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男人从床上起身,厚重的窗帘使得整个屋子终日不见天日,他的屋子安静的不像话,没关紧的水管,滴滴答答。他缓缓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水泥地很光滑,很干净,甚至一尘不染。他的脚步声很重,一步步踩在地上,有急促的呼吸声伴奏。
然而这个声音不属于他,他的呼吸声很绵长,随着他脚步声越发清晰,那个呼吸声越发急促,导致他也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忽然喉头一痒,他爆发出猛烈的咳嗽声,恰在这个时候,屋内的吊灯突然左右晃了晃。
昏黄灯光闪烁下,才发现这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家居室,客厅的正中央正端坐着一个理着平头的中年男人。那个人肥硕的脸颊漏出了脑袋边扩,从背面看去,就能看见多出来的两块肥白油腻的肉,随着急促的呼吸,正在剧烈的颤动。他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身上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遮挡住整个身子,只露出整个脑袋。
男人踉跄地滚在地上,蹒跚在地上爬行,伴随着咳嗽声,努力地摩挲着药,他抓起一大把拼命往嘴里塞,忽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猛烈起伏的胸膛,因为这个声音变得轻缓起来,他停止了咳嗽,快步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缝隙。
楼下聚集了很多人,皱着眉头商量着什么,男人眉头紧锁,收回视线,望向椅子中央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头顶上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掉,油腻腻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希望和欣喜,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看着门缝。门缝有很多影子在晃动,中年男人兴奋地想要狂喊出口,一张嘴,露出里面红彤彤的伤口,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男人猛地咳嗽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卫生纸,展开朝里吐了一口浓痰。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物业。”
真是老掉牙啊,男人在想,他无可奈何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放在身后,他走到门边,轻轻把门上复杂的锁一个个解开,接着他拉开一个缝,对着外面的人露出一个微笑。
彬彬有礼地行礼:“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男人心情变得愉悦。
……
窗帘被全部拉上,窗户也被关的死死的,屋内一片死寂。
容铮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老师不能成为这个组织的领导者了吗?”
舒墨拿出一本书,翻开几页,从里面掉出一张纸,那张纸皱皱巴巴,颜色泛黄,时间看上去过去了很久。那是一张报纸的剪报,上面是一篇报道:报纸上的女人捂着脸,嚎啕大哭,标题很大,就几个字:【都是学生们的错!】
“如果领导者自愿让出她的位置,那么她就不再是领导者。”
“我猜猜。”容铮说,“下意识地规避责任危险,她是担心承担责任,干脆就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学生,让学生们做决定,这样如果一旦出事情了她就不会被追责。”
但是这样又好像不符合逻辑,最好的规避责任危险的办法,不是直接做决定然后采取最没有危险的情况吗?
好像读懂了容铮的迟疑,舒墨解释说:“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雨,那里山路湿滑,泥土松散,随时会有塌方的可能性,这就去除了他们离开的道路。而且当时的十二个人,其中有一个女孩,父亲是学校领导,母亲是有名商人,她习惯于发号施令,在整个队伍里,连老师对她都是马首是瞻,在这个时候,在女孩坚持下,老师自然放弃了自己领导人的身份,她选择追随盲从这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
第24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三十五)共情
“许多类似案例告诉我们,这样的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人群会失控走向极端。”容铮眉头皱起。
“在无法解释这种极端环境产生情况下……的确如此,拥有绝对领导权的女生本身也不是很成熟的个体。我们一般情况下会从她幼年开始分析,从小受到的家庭关爱极少,唉,这些都是乱七八糟的套话。简单来说就是,自以为是,天王老子她最大,要是谁反抗她,威胁到她,她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那些人吃吃苦头。”
“恩。”容铮点头,“这样的人生活中不少,她们没有真朋友,围绕他们的都是虚情假意的奉承……”
他抬起头望向舒墨:“鉴于以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舒墨在这个时候又换了一个话题,他拿出另一张剪报,上面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的自拍相,标题是:【美女主播带你飞】
“这个女孩声音好听,长相甜美,就拿现在的说法,是个网红。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我们富家女的小跟班。”
“看起来不太聪明。”容铮挑眉。
“你猜对了,她是学渣,富家女团体当然需要聪明人。”舒墨笑了,“三人行必有我师,铁三角团体中自然需要一个出谋划策的,能把富家女和网红玩的团团转,牵着他们鼻子走的自然有一个女学霸。”
“这样的三个人在一起,傲慢,虚荣,自负全都聚集在一块……我知道大多数女性生活工作中会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的同时排挤其他人。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造成危害……”容铮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个时候脑海里想起的是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每次吵架,就要到处拉人站队的景象。
“你觉得危害是指什么呢,校园霸凌,孤立别人,享用不合理的资源分配……恕我直言,这些人都是垃圾。”舒墨陡然提高声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掩盖目光中的讽刺和鄙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容铮有些语塞,他选择直入正题。
“恩,我知道一点和报道不太一样的事情。”
“怎么说?”
“报道里写的是女孩自己擅自离队,造成了自己的失踪。”
“而实际上是?”容铮问。
“发现鞋子的时候黄媛认为有坏人在附近潜伏,她们总共有十二个人,但是大多数是女生,力气太小,她建议寻找武器,还有所有人都不要落单,晚上大家伙轮流值班。”
“她的建议对于那时候那种情况,可以说是最好的。”容铮耐心倾听。
“什么是最好的?她有什么资格做最好的,就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孩想要成为领导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舒墨笑了,他的眼睛弯成月牙,目光沉静如水,只见他扬起下巴,眼中骤然出现几分蔑视,居高临下望向四周,放佛此刻他就在那个现在,周围的人屏住呼吸,连声都不敢出一声。
就听见少年冷冷地说:
“有人胆敢挑战我的决定,她以为她是谁。你们这些蠢人居然也都跟着她的说法开始行动了,这只是个恶作剧,那几个恶心的男生不过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这个愚蠢的臭婊子,怎么能这么蠢!我们可不是傻子,现在我要怎么做呢?”
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孩这时候该怎么做?或者问一个目空一切的团体接下来该如何夺回主权。
“让所有人认为她说的都是假话……”容铮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些愚蠢的平民,什么都不懂,我们和他们讲不通,就像人怎么可能会畜牲沟通……我有办法了,有办法了,畜牲和畜牲之间不是能最好的沟通吗!找到那三个畜牲,那三个满嘴谎言的男生,让他们承认他们说的都是恶作剧……”
少年微笑,他单手支着下巴,眼中有邪恶的想法在酝酿。
“他们承认了,有人开始不相信黄媛的话了。”容铮蹙起眉头,心脏开始无法控制地乱跳,“她孤立无援,不会在有人听她的话,所有的人都敌视她,被欺骗的感觉一时间会让周围人觉得她是个有心机的人,让人讨厌。”
“你说的很对,她是个满嘴谎言的婊子……黄媛完了,主导权重新回到我手里。”少年眯起眼睛,伸出手展开手指,随即猛地握住拳头,“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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