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时候,雕像下面坐满了人,有在打牌的老人,闲聊的村妇。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村子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红色的伟人雕像被穿上了红色的长袍和草编的帽子,看起来有几分不伦不类。
舒墨一行人实在是打眼得很,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身高长相都出落得有些不大一样。
尤其是容铮,他太打眼了,从小到大的军人气质,还有不苟言笑的一双眉目,光是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惹。果不其然他们一出现在村子口,就引起了注意。
“哎,你们就是村长家亲戚吧?”从人群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仿佛还活在就是九十年代,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服,脚下踩着一双裹满泥壳的解放牌运动鞋。
他看见舒墨和容铮的时候,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没了,眼中还精光乍现。他把手头的烟往地上一扔,走上前一脸热情去接他们手里的东西。
舒墨他们没客气,知道这是村长派来接他们的人,把手里的行李都给了他。
他来之前联系过村长,不知道村长怎么解释的,多半也就说自己是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免得人多打听。
谷曼本来还和他们说说笑笑,余光瞥见了走上前帮忙的中年男人,笑容瞬间僵住,她拧紧眉,想和最近的容铮说些什么,只听有人阴阳怪气说了句:“哟,那不是小玉吗?”
她立刻闭上了嘴,脸色一沉,也没和舒墨容铮打招呼,自顾自地提着行李走了。
周围人看向谷曼的目光没多少善意,男人大多都是眯着一双猴眼不怀好意,一脸坏笑的窃窃私语。
而女的则是带着唾弃,冲着谷曼的方向朝地上吐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但说的是土话,舒墨听不懂,只是听语气,应该骂得很难听。
谷曼也不说话,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瞧见谷曼逃也似的匆匆离去的背影,舒墨眉头一皱,看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果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谷曼的背影。舒墨轻轻咳嗽了一声,中年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他拖着行李,走在舒墨和容铮身边,用余光打量着两人,似乎是在猜测二人和谷曼的关系,舒墨发现了,但也没当面拆穿。
中年男人的目光只是好奇,并无恶意,但是那目光里含着些玩味的东西就很奇怪了。
舒墨莫名地觉得不爽。
中年男人先开的口:“村长家就在前头,今天他有事去镇上去了,我就来帮忙接你们。”
“恩。”舒墨应了声,没道谢,毕竟他是给钱村长,这个中年男人帮忙来接,该找村长要谢谢。
中年男人察觉出舒墨不咸不淡的态度,却还是没收住嘴,好奇地盯着他们两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容铮手腕的表上面。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几位是从城里来的吧。”
舒墨又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疏离的态度极为明显。
那中年男人不死心,凑上前又问:“城里的啊?城里老有钱了吧,这兄弟的手表就值不少钱了吧。”
容铮听言,低头看了他一眼。
容铮个头一米九二,别说在城里打眼,就是在这小村子里,也是独一个。
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他走路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挺胸抬头,简简单单的一个标准姿势,要做标准却不容易。
容铮这样走,十分有气势,再加上他一张冷冰冰的脸,让旁人看了心里都害怕得紧。
中年男人果不其然不敢再盯着容铮手腕上的表,沉默了两三分钟,中年男人就又浑身痒痒得难受,开始没事找话说。
半路中年男人夸张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十分羡慕:“我兄弟前年上城里打工,赚了不老少钱,前几天还打电话说,刚买了房子车,说是要在那边定下了,过年就不回来了,啧啧真当自己城里人了。”
“嫉妒么?”舒墨小声问了句。
中年男人刚嚷嚷着,没听见,他侧过头问:“你刚说啥?”
舒墨歪头笑了笑:“城里机会多,你也可以去试试,没准明年这时候你也买上大房子,开上小汽车了。”
中年男人摸了摸鼻子,“啧”了声:“算了吧,城里勾勾绕绕的多,我啊,还是守着家里二亩地好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好吃懒做,城里机会多,那是给愿意把握住机会,给肯吃苦耐劳人的。舒墨没打算拆穿,闭上嘴,没再说话。
偏巧中年男人好像看不懂别人讨厌似的,没完没了的说,他又问:“我看你们跟谷小玉一起来的,你们认识?”
舒墨顿住脚步,看向男人,男人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实在让人生不出好印象,舒墨给了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是认得妹妹。”他说这话,其实含着警告,意思是这人是我罩了,大有些江湖上的野性。
“妹妹啊——”
然而,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拖长后音,笑得一脸淫·荡。
舒墨眯起眼睛,盯着中年男人问:“怎么?”
中年男人收回笑容,咳嗽一声,支支吾吾地摇摇手:“没、没什么,妹妹好啊,我也想要个妹妹,嘿嘿嘿。”
村子处于山谷低洼处,田地都在山上,房子都在山谷里呈井字型分布,一路上他们碰见不少人,每个人见着他们都会好奇的瞧上一眼,倒是没什么恶意。
村长家的房子挺突出的,位于村子中央,占了村子里地势最为平坦的地方。
房子修得挺豪华,有两米多高的实心围墙和有品牌标识的防盗门。
这会儿太晚了,加上这一路的颠簸,让人身心疲惫,他们一到这里,就想赶紧收拾收拾休息了。
中年男人把两人送到村长家,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舒墨领着小萝卜去洗手洗脸,容铮躺在沙发上,打开手边报纸看新闻,都没搭理他。
中年男人说:“我走了啊。”
舒墨回头朝他挥挥手:“谢谢了,慢走啊。”
中年男人又转头看向容铮:“你们多照顾自己,村长可能有点晚。”
没想到容铮比舒墨还不客气,压根没回头,还在看报纸。
中年男人脸一阵白一阵黑。
他站了一会儿,自讨没趣,骂了句:“呸,抠门。”悻悻地走了。
两人都不会用农村的灶台,干脆烧了开水泡面吃。
吃面的时候,小萝卜不太高兴,闹着要去姐姐家吃糖果子。
舒墨打了他一下:“老实点睡觉了,你看大晚上谁还在外面乱跑。”
小萝卜在地上打滚,他才不管。
舒墨把面放回桌上,脸拉了下来:“山里有野人,专门下来吃孩子。”
小萝卜一怔:“什么是野人。”
舒墨说:“浑身长满毛跟猴子一样,但是比猴子大,住在山里面。还记得山里埋得那些小孩吗?那都是不听家长话,大晚上跑到在外面瞎跑,结果被野人逮了吃了的。”
小萝卜愣了下,脸皱成一团,看样子是吓着了。
舒墨犹豫了下,觉得是不是吓过头了,谁知道小萝卜嘴一撇,抱着手臂小老头一样盯着舒墨说:“骗小孩呢你。”
舒墨给气得,想打,谁知小萝卜突然怪叫了一声,手指着窗户外面:“野人!”
舒墨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影子快速从窗户前一闪而过,他连忙想追出去,容铮却更快,直接脸一黑,像柄箭一样,快速冲了出去。
第22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十五)不要哭了
容铮这一追,有十来分钟时间,他回来的时候,舒墨紧紧抓住小萝卜,从门后面探头去看,发现容铮身后什么人也没有。
容铮进屋从包里掏出烟点上,吸了口道:“没追上。”
舒墨有些惊讶,他问:“看清楚模样了吗?”
容铮摇头,脸更黑了。
他忍不住心惊,是什么人,居然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
舒墨倒是不好奇了,他看了看窗外,若无其事地翻弄了下包,朝容铮招了招手:“别想了,多半是什么山里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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