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成绩不太好,不过好在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父母逼得够紧,每天死记硬背加题海战术,小升初的时候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考得还可以。
中考成绩离当时片区的重点初中只差三分。这种情况,只要交3万元的建校费,就能上这所学校。他妈妈直接咬着牙,找亲戚朋友借了三万,硬是把他塞了进去。
这塞了进来后他刚好认识了一个叫做叶天的女生,对方很漂亮,十分有气质,平日里来学校都是车接车送,听说家里很有钱。
在南方这座城市里,一个女孩初中就长到一米六//四的高度,可以说是一件极其稀少的事。
刚刚处于青春期的少男们,对这位高挑漂亮,家庭条件又好的女同学非常热捧,号称校园女神。
黄霸天心里有一个小秘密,他和女神是邻居,两人就隔着一道围墙。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刚得到的望远镜里看到了女孩,这才发现原来校园女神就住在对门。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眼标牌,校长办公室,他颇为忐忑地咽下一口唾沫。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过被校长召唤的待遇,按他的成绩来说,一定是祸不是福。最后干脆一咬牙,豁出去了,不就是偷窥吗?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心里这样打气,黄霸天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他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了。打开门的是他的班主任,班主任面无表情,一张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不太高兴的神色。
黄霸天走路的姿势踉跄了下,只觉得两条腿肚子有人正拿着个小锤子不停敲打。他低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坐到校长对面的位置,老老实实接受发落。
“两位警察同志,这位就是黄霸天。”
“名字不错,很有霸气的感觉。”对方点点头,笑着说出口。
听见警察两字,黄霸天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对方。
早晨的光总是很温和,轻易地就从窗户里洒了进来。
眼前的警察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没有穿黑色平齐的制服,穿得是十分普通的白衣白裤。如果不是听校长说对方是警察,他可能以为对方是新转来的同学。
“黄霸天,你好,我是舒墨。”
对方咧开嘴笑了笑,礼貌性地伸出手。
本来有些害怕的黄霸天,心里的忐忑减少,面前这警察看起来不像是抓他的,他暗暗松了口气。
等黄霸天缓过神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舒墨,还有个看起来严厉的男人。那个男人板着一张脸,五官轮廓刀削一样凌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黄霸天瞬间汗毛竖起,他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又吊在了嗓子眼,忐忑不安的盯着脚尖躲避男人的视线。
“黄霸天,现在只有我们。”舒墨声音轻柔,唤回他的注意,他让男生尽量不要那么紧张。
黄霸天显然被板着脸的容铮吓住了,颤颤悠悠地转过身子,连续咽了好几口唾沫。
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符合这名字。
舒墨安抚地起身接了一杯水,放在黄霸天身旁,黄霸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哆哆嗦嗦喝了一口才像回了魂一样吐出口气。
他有些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还不等两人询问,自己便凭着脑袋发热,一股脑地全交代了。
“警察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我小叔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个望远镜。我、我也没想到叶天就住在我家对门啊。”
舒墨手指轻轻动了动,和容铮对视了一眼,风吹了进来,把舒墨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容铮怔了下,转身将窗户关上。
舒墨的声音这时候从他身后响了起来:“你这种行为有多久了?”
黄霸天低垂着脑袋有些艰难地回忆,最后轻声给出一个答案:“三、三年……”
第62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二十八)演员
舒墨愣了下,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小男生,从进屋开始就没敢抬起过头,他眼神闪躲不敢跟人对视,再看他的一身打扮,规规矩矩,连拉链都一丝不苟的拉到脖领的最高处。
就这么一个胆子只有屁点大的老实孩子,居然能做出这么一件“大事情”。
这个正在法律边缘跳舞的男生,很有可能一步踏错进入深渊里,舒墨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绕了一圈走到黄霸天的身后,然后忽然俯下身贴着男生的耳朵悄声说:“你看窗外。”
黄霸天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校长办公室窗外对着的是一栋老旧的住宿楼,墙皮昏暗脱落,窗户上贴着80年代流行的画报。那时美貌的明星脸上现在全是黑褐色的油污,硬生生带来种莫名的诡异感。风吹过的时候,那窗户会跟着吱吱呀呀地乱转,好像还有人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每个学校都有恐怖传说,就算是属于重点中学的人民路中学也不例外,各种恐怖惊悚的鬼故事恰恰就围绕着那栋荒无人烟的老旧住宿楼。
他刚来学校就听人说过,对面那楼曾经是片乱葬岗,是专门葬死刑犯的地方,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灵魂被束缚在了土地里,直到后来来了个道士,说这里需要阳气来镇压这些恶鬼魂魄,于是就在这里修了一栋男生住宿楼,结果没成想,这男生住宿楼里,有个女学生被一群丧心病狂的学生抓进来祸害了。那女生一个没想通,跳楼自尽,从此阴气钻入地底,彻底破了当时道士做的局,短短一天之类,住宿楼里的人都死了。
这故事说的有理有据,有起因有结局,再结合这房子一直没拆,乱七八糟的流言顿时四起。
这群半大的孩子压根没想过,国家规定过,建国以后动物都不准成精,更何况小小的阴魂野鬼,八荣八耻直接贴在大门上,神鬼难侵。
舒墨故弄玄虚地指着那楼窗户上一点亮光,问黄霸天:“你瞧,那像不像是一双眼睛?”
黄霸天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舒墨又说:“我曾经听朋友说过,这屋子里住着一个偷窥狂,总爱偷偷摸摸躲在那里看着对面。也就是说现在他……正盯着我们。”
黄霸天身子一震,背上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满身汗液淋漓,一层薄汗黏糊糊的把衣服黏在身上,他深深吸出一口凉气,觉得浑身冷得厉害。
舒墨歪着头,眼睛半眯着,用一种带有蛊惑意味的眼神盯着黄霸天惊恐万分的脸,压低声音说:“那地缚灵想找个替死鬼,同样喜欢偷窥的,代替他生生世世站在那里。”
黄霸天泫然欲泣,猛然像拨浪鼓一样乱晃起脑袋,口中保证:“我再也不偷窥了,我再也不偷窥了!”
舒墨满意地点点头,站直身子,拍拍他的肩膀:“你昨晚报警说你看见夜天家有人影乱晃,你还记得吗?”
黄霸天点点头,有些沮丧地低垂着脑袋:“我妈说我瞎嚷嚷,不过是树的影子,我看错了。”
容铮问:“你当时除了看见那个影子,还看见其他人了吗?”
黄霸天听见容铮说话,脑袋立刻缩了下,咽了口唾沫颤抖着点点头。
容铮和舒墨对视一眼:“是谁,你记得样子吗?”
黄霸天点点头:“就是叶天啊,她有点怪,大晚上不开灯,举着什么东西在客厅里绕圈,很奇怪。”
“举着东西。”舒墨狐疑地重复一遍,冲黄霸天扬扬下巴,指着桌上的白纸,“你在那张纸上画下她举着的东西的样子,你拿起来学着叶天的动作做一遍。”
黄霸天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转过身,低头画了起来。
等他画完,舒墨和容峥走上前去看,画上的东西很奇怪,是一个扭曲的像镰刀一样的物体。他们研究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看懂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霸天画完后,直接拿着笔站起来,把办公室当作客厅准备演示。
屋里的窗帘突然全被拉上,一丝光线都投不进来,黄霸天在黑漆漆的空旷办公室里,莫明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闭上眼睛,之前那个叫做舒墨的警察缓缓的声音在他耳边叙述,他跟着那声音远远地飘了起来,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一片翠绿的草地,这里很熟悉,也很陌生,他面前有一片湖,像月牙一样的月亮照射在黑黝黝的湖泊里,倒影投射在湖里,随着风吹动的湖水,一点点的荡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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