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里就传进来呛鼻的浓烟味道,从屋缝里冒进了黑烟,白冰拿过打湿的抹布捂住三人的口鼻。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围着乌压压一大圈人,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拍手叫好。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流着鼻涕,在旁边捡起一根火棍点火玩,笑得吱嘎吱嘎的原地跳。
“一群小怪物。”
白冰唾了口唾沫,朝女人招了招手。
两人合力将池剑抬进地下室,地下室里万幸没有停水,白冰抱着双臂,蹲在墙角,看着池剑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有一丝绝望袭上了心头。
正当白冰焦急的咒骂后援部队太不及时的时候,突然地下室的门就被猛烈的撞击起来,白冰吓了一跳,止住女人疯狂逃窜的动作,她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枪朝门口移动。
“嘭”又是一声猛烈的撞击,白冰心没由来的突然放下了心来,鼻子酸酸的,猛地拉开门,门外的人摔了一个踉跄,朝里连跳几步才看见她。
白冰看着来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抱住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被抱住的魏威脑袋空了一下,脸瞬间就红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白冰埋在胸口。
他见白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僵直身子一动不动,很是无奈。过了好一阵,白冰的情绪才恢复过来,冲魏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剑被几个医护人员抬了出去,万幸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出血太多,还是需要观察。
第30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录音带
淮赧市今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天昏沉沉的,已经过了上班的正点,沉闷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盖住了朝阳,洒落下来的晨光很快又被掩了过去。空气带着些湿气,坑坑洼洼的地面积了水,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小心就会中奖,脏污的水花四溅弄脏了干净的裤腿。
舒墨收起伞埋身走进车里,透过车窗看了眼昏暗的天空,翻滚的黑色浓云,不安分的乌云翻江倒海的上下翻涌,然后浪花一样从中间疾疾朝着边上涌去。
舒墨皱了皱眉,怕是今天会有一场暴雨。
沉闷的空气压迫的人打不起精神,奋斗了一夜的警员们,打了个哈欠又投入新的战斗。今天的市局格外的安静,只有几个处理行政的文职人员来回奔走,昨天出警的警车,到今日还没回来,市局的院子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倪大爷将刚沏好的热茶放在桌上,吹了口气,热气散了些,他嘶的喝了一口,又苦又涩的茶水绕着舌头经过喉咙进了肚子。倪大爷舒服地长长叹了口气,这会儿突然市局迎来了辆黑色小轿车。倪大爷抖了抖自己慵懒的身子,慢慢悠悠的起身查看来人证件。
这黑压压的早上,小轿车司机还带着一副墨镜,倪大爷见怪不怪,拿起一个小本子做记录:“谁,找谁,证件拿出来登记下。”
不等司机回答,小轿车后车门被打开,车里下来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十分疲惫,黑眼圈很深,两只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那小伙子看着倪大爷,微微欠身,虚弱的咧开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好,大爷,我是来自首的。”
……
……
昨夜开出去的几辆执勤的车,终于回到了市局,舒墨刚下车,就瞧见了倪大爷正站在门口同个年轻人说话,倪大爷满脸沉重,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事。
随后,他就被容铮叫住:“葛洪军的儿子来自首了。”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坐在了审讯室。葛翔就坐在他的对面,踌躇不安地盯着他。面前的带着眼镜的少年看起来还没有他大,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有些害怕,回话的时候也有些结巴,半天也找不到重点。
舒墨也不着急,十分热心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葛翔感激地冲舒墨咧嘴笑了笑,一口热茶灌进了肚子里,因为寒冷被冻住的四肢找回了温度,冻僵的思绪也被唤醒。
舒墨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有些狼狈的葛翔,葛翔应该是今早刚刚下的飞机,行李箱上还有着航班的封条。他也应该是事先回了家一趟,将皱巴巴的衣服换下,专门找了套体面的西装。葛翔不像是个纨绔子弟,和他的父亲性格完全向左,没有葛洪军的狡猾和市侩。从他和舒墨见面到现在虽然有些彷徨不安,但是一举一动表现得彬彬有礼,是个十分有教养的人。
回了神志的葛翔,终于找准了今天来的目的,他慢慢地从衣服内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抬眼开着舒墨:“这里面有壹仟贰佰万,是前几天我父亲打给我的。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赶回来了,我算了下按照我父亲的工资水平不大有可能有那么收入。”
舒墨拿过卡,抬头看了眼审讯室的摄像头,他心里猜测葛翔可能还不知道葛洪军已经出事了。
葛翔不等舒墨提问,又跟着从包里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这两套房子一套是在京都郊区的别墅,一套是淮赧市市中心的高级住宅。”
说完又跟变戏法一样,拿出四个车钥匙,葛翔将四个车钥匙按照大小排列放在舒墨面前,舒墨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第一次见着自己没有审问一句,就把所有罪证乖乖拿出来的。
等他所有东西掏了出来,摆满了整整一桌子,葛翔似乎有强迫症,所有东西都要按照大小种类进项排列。展示出来的小到有金银珠宝,手表等奢侈品,大到车子住房,价值巨大,总值可能超过了半个亿。想不到仅仅一个派出所所长既然能贪污这么大一笔钱。
这胆子真是够大的啊。
舒墨还没感叹完,葛翔忽然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冲舒墨微微欠身:“对不起,我父亲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做为享用了收受到贿赂的他的儿子理应接受惩罚。”
舒墨听葛翔说完,呆愣了片刻,摆摆手:“感谢你主动上缴这些证物,对了,你父亲有什么账本之类的交付给你吗?”
葛翔想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拍手道:“早上我还在门卫那里拿了个快递,里面是个录音带,具体是什么我没听,但是直觉觉得这个录音带怕是有问题。”
舒墨闻言眼睛一亮,拿过录音带,这个录音带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找的,能把凌涛然钉死的东西。想到这里,他赶紧起身将录音带带给监控室内的容铮。
录音带里录着一段对话:
葛洪军:凌总,上次您吩咐的事我已经都办好了,您看我跟您说过的我儿子那事?
凌涛然:那批货都送走了?
葛洪军:送走了,送走了,昨晚上凌晨的船,直接送到公海,今早就会转到东欧去。我办事,您就放心吧!
凌涛然: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的。
葛洪军:我找了个地下隧道,将人处理了都埋在那里面了。
凌涛然: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葛洪军:全部扣到那个连环杀人犯身上去,您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绝对担不到您身上去。
凌涛然:听说来了个调查组,还是要小心点为好。把你们手底下那批失踪名单都撤了,在这个关头,如果事情传到市局里去,影响不好。余年会所那边警告下,不要太过了,又死了几个,处理起来太麻烦。
葛洪军:这是当然,但是最近金富县的县长联系我……
凌涛然:他又要多少钱!
葛洪军:他说帮您做了那么多年,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他心里慌得很。最近调查组的人因为于彬那几个人下了县城,他们还撞着了一个调查组的侦查员。他实在是害怕的很,想金盆洗手不干了。
凌涛然:呵呵,他说不干就不干?这船是他拼命要上的,这航行到海中间了,说要下船?你给他说要不自己飞天,要不自己下海,自己选!
葛洪军:是是是,您说的是,我觉着吧,他就是想要点钱。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金富县那帮子老农民,又穷又蠢,做事不计后果,你瞧瞧,他们居然当街绑人,胆子不是半点大,要是真出了啥事,牵连到咱们这可怎么办啊。
凌涛然:怕什么,金富县里有我安排的人,那人会控制好那群人的,不用担心,有人实在太过的,就直接杀了埋了,不会出事。而且地方上的各层关系网我都打理好了,不会上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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