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也点头附和。
小萝卜悄悄歪脑袋看舒墨,心一紧,有不好的预感。
舒墨说:“以后看电视不能超过两小时,平板也没收了。”
小萝卜抱着床脚,泫然欲泣,看样子要嚎。
舒墨猛地拍了下桌子,指着他:“舒洛洛,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连电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小萝卜吓着了,他知道舒哥哥这人说一不二的,说不让他看了,那就可能回去就再也见不着电视了。
一个儿童短短几年的人生里,如果没有电视,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小萝卜打了个激灵,露出害怕着急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大人的严厉。
这几天别人都看他小,各种宠着他,他要什么,都给什么。
只要他觉得不高兴了,在那些人面前哭,那些人立刻变得诚惶诚恐,把他当小祖宗宠。
他越来越得意,越来越无理取闹。
论熊孩子怎样形成的,无非就是溺爱。
舒墨早就看不顺眼了,本来想给留点面子,等回去再好好收拾这小东西,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学会地上打滚了。
眼看他脸越来越黑,又要发作,容铮连忙下床,抱起小萝卜往厕所跑。
小萝卜委屈巴巴的靠在容铮肩膀上,黑眼睛提溜着瞧着舒墨,眼泪花在打转。
这一通教育,他总算老实了,一直扒着容铮,洗完澡也乖乖的坐在床上,让容铮吹头发。
小脸红扑扑的,被吹疼了,也咬着牙不说。
小孩注意力转移快,不一会儿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踢着两条腿,躺在容铮怀里,和他玩上了。
在小萝卜记忆里,容铮这个人几乎全被抹去了,但是他看见容铮,脑海里就冒出了两个字——安全。
他莫名地特别信任容铮,容铮也很有耐心,一大一小不一会儿就粘糊在了一起。
舒墨看着摇摇头,这两家伙又组织合并了。
“这里信号不太好。”舒墨把手机举高,晃了晃。
外面响起几声狗叫,跟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呛鼻的烟腾起来了,容铮眉头皱了皱,起身去关窗户。
“楼下有多少人?”
“五六个,奇怪。”
“我也要看!”小萝卜攸地窜下地,刚刚鬼哭狼嚎的脸,这会儿全是好奇。
舒墨拍了下他屁股,小萝卜下地的时候,手肘蹭在他屁股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咬牙切齿看向容铮:“你倒是不疼!”
舒墨责怪了一声,往容铮下面看。
容铮恰好低头看他,两人的眼神对上,偷看被抓包,舒墨脸红了,连忙打岔问:“他们在干嘛?”
容铮注意力转移,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摆了桌子,放了些吃的,还插了蜡烛点了香。”
前些日子淮赧市特地搞了破除封建迷信思想的专题会议,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兴旺村半天没有体会到会议的精神。
此刻村长家开始公然搞封建迷信活动,摆了个菩萨像,弄了供桌,点香烧纸,还弄了几个蒲团。
农村里封建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搬家要看风水选日子,娶老婆要合八字,看相算命,生孩子也要选吉日。
遇见家里出啥坏事了,赶紧想是不是惹了什么精怪,要去拜拜。
连生病了,也不咋去医院,拿着神婆给的纸灰兑水喝进肚子里就好了。
前些年出了个大案,有家人一直生女儿,很多落后农村里保持着一些陋习,最为严重的就是重男轻女,认为男人才能传宗接代,光耀门楣。
一连生了两个,全是光屁股不带把的,家里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顿时急了,赶紧上山去请神婆。
神婆是个三十多岁年轻女人,家里传承了几代,到她这里第三代了,周围的人对她的话很是信服。
神婆跟老太太下山正好遇见这家媳妇在家摔碗闹事,指着老太太儿子骂他们一家人重男轻女。
儿媳妇受过教育,家里是镇上的,从小很是被疼爱。嫁到了农村,因为体谅老人家想要儿子的心,也没怎么闹过。
但是这次不一样。一连生了两个身体实在吃不消,听老太太又要她生,她终于是怒了。
她发了雷霆大火,收拾行李要回家。嘴里还嚷嚷着要离婚,要儿子找别人生去,她不伺候了。
吵架的时候,一般说话都特狠,吵着离婚,实际上真要离的没几个。
老太太观念里,她下过聘礼,这个媳妇自己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说走就想走,顿时急了,让家里亲戚把儿媳妇绑了。
老太太小儿子从小家里娇惯,见女人今天当着众人闹,面子上挂不住。
又听见别人说他没用,老婆敢在他头顶撒尿,顿时也急了,没有阻拦,干脆推门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神婆一来,看见被绑的女人眼睛就亮了,原来两人早先结过梁子。以前村里人生病,大多找她看,喝点纸灰水。
女人来村里后,几次当着她面说她害人,还说看病就得上医院,说的有板有眼的,让她客人少了一半。
神婆见着这女人,心说你不是说我神符水是假的么,当即烧了两大壶,对众人说他们家不怀儿子,是因为女人被妖怪附身了,让人制住她,往她嘴里灌了两大壶纸灰水。
女人喝了水,反而闹得更厉害,哭着喊着要找警察把他们都统统抓起来。
见女人闹得更厉害,神婆立刻说,这妖怪太厉害了,得换个法子。
她算了下,忙叫不好,她说这妖怪是前些年被他们家弄死的一只畜牲,有了千年道行,马上能成仙。结果被他们一家人剥皮抽筋吃了,没了肉身,便想来报复,让他们断子绝孙。
这些人听了,对呀,前些日子来了只田鼠,偷吃花生,被打死了。
田鼠这东西大家经常抓来吃,肉肥,鲜美,没有老鼠恶心脏。
听说女人被千年鼠精附身了,老太太顿时急了,这可咋办啊!
神婆眼珠子一转。装神弄鬼神神叨叨屋里转了会儿,最后停在厨房指着地上放的大蒸笼。
她说,要把女人放在木桶里熏蒸,用金木水火土来融合,逼出鼠精,治疗女人的病症。
女人被抓进密封木桶里,在木桶里丢了把铁锁,撒了把土,把盛有她的木桶放进有水的大锅里,架在柴火上蒸。
村名们听见女人的尖叫声,一开始只是围着看看,想着不关自家啥事,也就没出来说话,但是听见后面女人在桶里嚎啕说受不了了,还有人手指甲不停刮着木桶的声音,让人听着实在受不了。
有几个连忙劝说,说这要闹出人命了呀!老太太也有点怕,担忧要不放了……
谁知神婆双眼一瞪,哎呀呀的叫唤,一副既开心又害怕的模样,指着木桶说,这可不是她家儿媳妇的声音,是那个老鼠精受不了了,在叫,让他们别管,加柴火。
这可怎么得了,女人在村里挺热心,村民们实在看不下去,就去掀木桶。老太太一家不同意,双方打起来。
这时候女人丈夫回来了,见着院子中央蒸着个大木桶,还奇怪了,这是弄了啥东西准备吃。
结果一听,听见媳妇痛苦的惨叫声,男人当即疯了,冲上前就去把木桶一脚踢开。
木桶在地上滚了一圈,村民们一拥而上,木桶密封着打不开,众人你一拳我一脚的,这才把木桶给弄开,这时候已经晚了。
女人双目赤红,面色发紫,双手双脚蜷成一团,手指还呈现挠木桶盖的模样——已经死了。
男人血气一下冲上头,举着斧头要杀神婆,老太太哭喊着抱住男人裤腿,说是女人这是被妖怪带走了,没办法的事情啊!
她保证过几天就让男人重新娶个媳妇,比这个好,比这个年轻,比这个漂亮,还可以给他们家生大胖儿子!
神婆披头散发的滚在地上,狼狈不堪,听了老太太的话,她忙说,对对对,隔壁村有好几个姑娘。到时候她去做媒,保准让他们重新得个媳妇。
男人瞠目欲裂,他和女人是同学,情投意合,追了好久才能追着。
如今只恨自己糊涂,刚刚居然不在,让这个神婆钻了空,自己老婆居然被自己母亲给活活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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