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是啥?”熊贵咽了口口述。
舒墨:“我不知道。”
熊贵直翻白眼:“那你没根没据逗我们玩呢?”
“别急啊,”舒墨眯起眼睛,“我看见——”
一群人头快贴在一起:“你看见什么了?”
舒墨微微一笑:“在我们回屋的时候,助教在偷偷嚼着什么东西。”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引起了人的遐想,因为这些日子没吃饱饭而引发的焦虑感让这堆人早就暴躁起来,就像盛满水的池子,只要一个细微的小缝,愤怒就会如同水流崩腾而出。
舒墨无意之间偶尔种下的小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果然如他所料,那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加上之前他有事无事埋下的几句轻飘飘的疑问,往深处一想,有几个人坐不住了,还剩下五六日的课程,他们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开始了一波七嘴八舌的议论。
“妈的,偷吃东西,让我们洗涤心灵,他们倒好吃香的喝辣的。”
“小李现在还在发烧,求他们去拿点药来,推辞说什么交通不便,今天那两辆金杯车怎么进来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熬呗。不然你还想干嘛,搞起义吗?”
沉默——
“小李怎么样了?”
“已经糊涂了。”
“他妈的,这样下去不行,会死人的!”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待不下去了!”
“不就是干嘛?他们多少人,我们多少人,一起去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杀了我们?”
“对!一起,就今晚!”
“记得要让他们退钱啊!”
舒墨一直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他没有作声,闭着眼睛装睡,他年纪太小,其他人也不当他回事,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说不准还添乱。
一群人义愤填膺,在厨房拿了菜刀,锅铲,擀面杖,大铁锅,菜板充当武器,大义炳然黑压压朝外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吵闹声从外面传了进来,舒墨迅速坐了起来,他听见丁帆的喊声。
丁帆被成功吸引出去了,现在闹事的人那么多,屋里肯定不会留人看守,要去找线索就要趁现在。
趁着一片混乱,舒墨悄悄摸进了隔壁丁帆的房间里,进去了他愣住了,这房间太朴素了,有多少东西几乎一目了然,他不死心准备再找一圈,可是他东翻西翻半天,愣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也没泄气,坐在屋里对着周围事物仔仔细细巡视了一圈。
这屋子和他们的屋子有些不同,铺了层白灰,墙面很平坦,不像他们的屋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坑。
屋里就一张木桌,一个衣柜一张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都是一目了然。他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忽然眼角瞥见了搁在地上的一盆花。
那盆花不知道生前是什么花,现在只剩下几片干枯的叶子,正常人都应该会把花挖掉,而不是留在屋里,这种不通风的屋子,阴暗潮湿,植物的根茎腐烂后,会长许许多多怪异的小虫。
这花盆明晃晃的在他眼前晃悠着,明显有问题。
舒墨赶紧走过去,期间他抬头警惕看向窗户,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人都没有,看来熊贵他们制造的混乱还挺难摆平的,他弯下腰把花盆抬起来,下一瞬间,他感到多日以来难得的惊喜,果然花盆下面压着一个小本。
心中一喜,他飞快捡起本子,竟然发现那居然是一个小名册,他快速翻了一遍,里面的名字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来越惊喜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熟悉的人名很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葛家屯灭门案里的大儿子葛天,因为不服管教,性格顽劣,被葛红的男朋友拉来报名上了培训课。
五里香灭门案里的王琪,因为父母的死因一直困扰自己,自己主动报名参加了培训课。
胡海小区灭门案的二儿子梁海,因为沉迷网络,被父母拉来上了培训课。
河村灭门案里的女主人,被培训班雇用,长期送些蔬菜水果。
叶家灭门案里的叶天,因为母亲想要她更优秀,被送来做生活体验。
看到这里,舒墨握着本子的手指都是颤的,谁能想到偶然在叶家发现的一张传单里居然蕴含着这么重要的讯息。
无名受害人同时在一个小册子上,这绝不是偶然!这也证明了下一个受害者一定是在这本小册子上。
舒墨掩下心中冒出来的兴奋,抹了把脸,把册子塞进怀里,习惯性地抬头往窗户上一瞥,只这一眼,吓得他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窗户上,一个黑影正扒着上面,瞪着双青白的眼珠子朝里望着,死死地瞪着他。
第123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八十九)碰头
夜半门外婴啼声(八十九)碰头
深夜,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只有一轮被遮住了半边脸的月亮,孤零零挂在天上。
一座五层楼的老旧民宅里,电视正在兹兹的响,不时发出几声吵闹声,很快又被几声诡异的呜咽声掩盖过去。
逼仄蜿蜒的巷子像一条条无底的深渊,相互交错,从民宅的顶楼往下看去,这才发现,巷子交错的一处尾端,有个大集装箱,几个小孩就蹲在集装箱背后,昏暗的角落里。
“你们接到通知了吗?”黄头发的小子,把烟头弹了下,烟灰灰扑扑地掉了一地,“日子就定在明天,会不会太快了啊。”
“快啥,咱们上星期不是都说好了吗,靠,你不会怂了吧!”几人中最壮实的男孩说,“老四,你果然是个怂包,这种时候了,难不成你想缩回去?”
“老四外号你还不知道啊,周如鼠!”
这话说完,几个人就哈哈嘲笑起来。
老四慌忙解释:“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大好。”
“行了,咱们兄弟四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出啥事,只要咱们四个人在一起就一定没问题!”
“老大呢,我咋没见着他?”
“我再打个电话,多半他爸妈还醒着呢,你看楼上灯还亮着。”三人同时抬起头朝楼上看,那栋民宅的五楼这会儿灯还亮着。
那屋子里的灯昏昏暗暗的,衬得周围的夜景异常得黑,他们盯着那窗洞看,忽然,屋子里明亮的灯闪了闪,有个黑影以不正常的速度快速飞了过去,紧接着屋内灯光一暗,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三人狐疑地对视了眼,隐隐中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再抬头看,不由地心中大骇,借着昏暗的月光能看见,那窗户上扒着个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瞧。
“握草!!!!”
“啊!!!”
“那是什么鬼!”
三人大声尖叫,转身就往外跑,老四腿脚最短,长得也最胖,他跑得最慢,掉在了最后面,跑了有三四分钟的样子,便上气不接下气,拖着膀子伏在电线杆上喘气。其余两人早就不见了踪迹,老四心想,刚刚不是还说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出啥事,都要一起解决,结果真有事,这两个人,就都跑得不见人影了。
停下来歇了口气,骂了几句两人没良心,老四突然回忆起刚刚扒在窗户上的那人,不由有些毛骨悚然,那人脑袋尖尖,两眼睛足足有拳头那么大还发着光,那是个什么玩意?反正肯定不是人!
想到这里,忍不住觉得头皮发麻,腿肚子一阵阵发软。
在凉风吹了会儿,他感觉自己都快冻僵了,老二老三这才又转身回来,老四没好气地瞪着他们,指着他们鼻子骂:“就你们这帮人还嘲笑我胆小如鼠,我看你们才是胆子只有老鼠那么大一点。”
老二沉着脸喝到:“别闹!”
老四不服气:“你们能说我,我还就不能说你们了,哪儿有这个道理!”
老三突然拍了下老四的肩:“小声点……刚刚那东西你们瞧着了没?”
老四又回忆起来,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瞧、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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