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容铮给了吕傅勋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吕傅勋纳闷了:“你咋看出来的。”
“没闻见焦糊的气味吗?车一直在熄火,他没放手刹,后视镜收起来没复位。”
“哦,原来是这样,容队,看得挺仔细啊。你真是厉害——”
容铮瞪着吕傅勋,打断他的马屁话,指着前面的车说:“那里贴了,新手开车,越催越慢。”
“……”吕傅勋一直按在喇叭上的手指,慢慢缩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我们来听听路况吧,别一直被他堵到下午去。”
他调了半天,调了个熟悉的频道,女主播的声音立刻就在车里响了起来。
“今日早上9时13分左右,欲淮高速金乡段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
他惊了:“难怪这鬼天气,不好,高速堵了,舒墨他们今天还能到现场吗?”
容铮皱着眉,半眯着眼睛抬头看天,那黑压压的乌云其实是一团夺人性命的黑色浓烟。
车终于开动了,两人听了一会儿,这事故还挺惨烈的,现在救援人员还没法进入现场,具体死亡人数还在预估。
“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处都是事儿啊。”
这一路上,就正如吕傅勋的乌鸦嘴,他们两人这开了一路,就被这路虎给堵了一路,吕傅勋气得脸黑成了炭色。
不过好在教堂不远,就在市体育馆附近,很远就能看见教堂顶部的十字架,他们把车停进停车场,刚停好车,那一直阴魂不散的路虎开了进来。
“呵,这是和咱们一条路的啊。”
事实再次证明吕傅勋的嘴真的就是乌鸦嘴,那车上下来的人,还是容铮认识的人——吕一鸣的父亲,吕哲彦。
吕哲彦看见他们从车上下来,立刻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和两人握了握手:“哎,真不好意思,两位,我才拿驾照没多久。”
吕哲彦的目光没在容铮的身上多停留,像是把容铮给忘记了,但这显然不合乎常理。
一是容铮是混血儿,外貌与众不同,别人见了他不说绝对不会忘,但是也会觉得眼熟。
二是他们才见面不久,甚至还简短交谈了下,再怎么也不会一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吧。
容铮喊住他:“你好,又见面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你是?”
容铮看着他:“我是舒墨的朋友,圣诞节那天在餐厅见过。”
吕哲彦听了这话,扶了扶眼镜,眯着眼睛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容铮,然后猛地一拍手,终于想起来:“哎,这不是小舒的男朋友吗?看我这记性!”
“小舒的……男朋友?”对于这个称呼,吕傅勋非常吃惊,“老容,他可还是格孩子啊!”
容铮脸色黑沉,示意闭嘴,他径直拿出证件:“吕牧师,今天找你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
吕哲彦有些意外,但还是表示愿意配合:“我们去教堂里说吧。”
教堂里面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内装饰和一般的教堂没什么不同,他们大概看了下,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能因为都姓吕,吕傅勋很快和人热络起来:“吕牧师,来做礼拜的人多吗?”
“不多,大概四五十号人,很多都是零零散散来了几次,就不来了。”吕哲彦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出去宣传的,但是每次一出去就被城管给拦下了,说是要我们备案,我今天就是去忙这事的。”
容铮问:“有名单吗?”
吕哲彦很配合,没有藏私:“有,我给你们拿。”
这名单一拿到手里,吕傅勋赶紧用手机把名单拍了下来发给多米。
不过这名单上,可没有叶家人的名字。
“吕牧师,您见过这几个人吗?”容铮拿出照片递过去。
“没见过。”吕哲彦摇摇头,十分肯定地说,“肯定没见过,见过的话我一定有印象,我的记忆力可是非常好的。”
容铮:“……”
吕傅勋在旁问:“您儿子呢?”
“一鸣啊?他不在,最近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忙什么,自从我回国后还没和他好好吃上一顿饭,这臭小子天天就往外面钻,说是传教,但是我也没再教堂看见他。”
容铮一抬眼:“你知道去年12月31号的时候,吕一鸣在做什么?”
“他……”吕哲彦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皱着眉头看了看吕傅勋又看了看容铮,“你们问这些干嘛?这是隐私吧?你们到底今天来干嘛?”
第93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五十九)五里香饭店
沉默半晌,他不安地抬起头:“是不是……我家一鸣犯啥事了?”
大厅里弥漫着香烛的味道,烛火的微光照亮他那张皱皱巴巴的脸,跳动的火焰把那张还算慈祥的脸照得有些诡异扭曲,然而他的声音却是发着抖,小心翼翼地看着容铮。
容铮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沉着声:“牧师,请回答我的问题。”
吕哲彦咽了口唾沫,他摸了摸裤兜,从里面掏出张白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那天早上去参加一个葬礼,晚上和我吃的饭。”
容铮:“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吕哲彦眼前陡然一亮:“有!有!参加葬礼的宾客和餐馆的服务员都可以证明!”
之后证明吕哲彦没有撒谎,无论是证人证词还是现场的监控录像,都完美的呈现了吕一鸣不在场证据。
“难道,又找错目标了?”
容铮放下手机,抬头望向天空,却见着一栋熟悉的建筑。
……
……
“这份名单我对照了下,没有受害者。”多米坐在后座,盘腿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屏幕。
舒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查查这几名受害人的社交圈,看有没有交叉认识的。”
他们现在被堵在高速站路口,这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半天没有一辆车被放行。
多米把窗子摇开了条缝,探头看了眼,立刻忧心忡忡:“我们今天能去现场吗?”
通往高速路口的八条道公路此刻已经是堵得满满当当,大小车辆犹如乌龟和蜗牛大赛,沿着甬道缓缓而行,完全看不到道路的尽头。
舒墨看着前方的长龙,又愁容满面低下头看时间,他们在这里堵了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了,看这模样,完全没有放松的迹象。
现在头顶黑云压顶,道路两面的施工工地有狂风卷着黄沙排山倒海朝他们扑过来,多米赶紧摇起来窗户,心有戚戚地拍着胸口:“这绿化建设绝了,知道的是在建人民广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造撒哈拉。舒哥,现在怎么办?”
“我想想。”舒墨敲着方向盘手一顿,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打开车门顶着狂沙绕到了后车厢。
“要找什么吗?”多米小心翼翼把窗户打开条缝,洁癖似的捂着口鼻,朝后大喊,“快上来,沙尘暴又要来了!”
“又不是真的撒哈拉,快下来,把东西都拿上。”舒墨打开后车厢朝多米喊,“咱们骑电驴。”
舒墨说话间已经走到路边,拿着手机和人说话。
多米赶紧拿上东西,也顾不得什么扬尘污染,冲到舒墨身边,他还不忘打趣:“熟悉的电驴,熟悉的味道!”
两人停在路边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只听一阵急躁的发动机的呜呜声,一辆黑色抛光的重型机车停在他们跟前。
“电、电驴??”我他妈还能说什么,多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跟我说有什么好事?”来人拿下头盔,露出一双桃花眼。
舒墨面无表情指着公路上被堵着的车:“车钥匙给你,车停在路中间了,回头给我停回去。”说完舒墨就把钥匙丢了过去。
看见来人,多米更惊讶了,吃惊的张大嘴:“这、这不是魏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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