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点了点头,颤抖着用指腹轻轻按了按他的鼻梁,动作又轻又柔,清浅的呼吸扫在脸颊上,沈尧觉得好像有个蚂蚁在他脸上爬,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问:“肿了么?”
“好像没有,有点红,我不确定。”应黎碰了一下就不敢再碰了,怕真的给沈尧撞出毛病来,忙说,“我去找导演吧。”
沈尧一把拉住他:“哎,用不着,现在好像不怎么疼了。”
“不疼了吗?”应黎半信半疑,觉得沈尧是在安慰自己,盯着他的鼻子看了好一会儿,不放心道,“我还是去找医生给你看看吧……”
“哪有那么严重啊,真担心给我撞坏了?”沈尧使劲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证明给他看,“原装的,没那么容易撞坏。”
应黎看得胆战心惊,赶紧拉下他的手:“你别揉,血还没止住。”
哪止得住啊,看见应黎沈尧心里就热的慌,要不是天天晚上洗冷水澡,早就燥死了。
鼻腔里塞的纸巾都被染红了,应黎深深拧着眉,又给他叠好了一张,递给他时神情很自责。
沈尧觉得自己好像逗的有点过分了:“真没啥事,要不你再摸摸?”
“不摸了,你也别碰了,看看待会儿会不会肿。”应黎说,“你别忍着疼不说……”
“不会的。”沈尧想起应黎方才扑到自己身上那股冲劲儿,换成别人真可能被撞翻,“你刚在跑吗?”
“嗯……”应黎脖子根都是桃粉色的,“我想下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应黎以为他压到了祁邪大腿上的伤口,害怕得不行,事实在他又认错了,在他一个劲道歉的时候,祁邪面色潮红,眼里浓稠深重的欲念看得应黎都快要无地自容了,他羞得要死,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他们几个都还没回来呢。”血已经止住了,沈尧说,“你吃了药还难受吗,想不想吐?”
船刚出港,应黎就开始晕船,一张脸煞白,现在又红又润的,看起来气色好得很。
应黎摇头说:“不想吐了,已经好多了,你还在钓鱼吗?”
沈尧不会潜水,就没跟他们一起下水,拿着钓具去海钓了。
“对,我给你看我刚才钓到的东西。”
刚下杆半个小时他就钓了一只海蟹和一只八爪鱼,他都捞起来给应黎看,海蟹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八爪鱼活力四射,一碰它脚上的吸盘就牢牢吸在应黎手臂上,吸出一圈一圈的印子,应黎好不容易才把它扒下来放回桶里。
应黎问:“你还要钓吗?”
沈尧又抛了一杆下去:“钓啊,好久都没钓了。”
应黎就搬了个凳子坐在沈尧旁边,看他钓鱼。
“你要看我钓鱼吗?可能有点无聊,要不要找导演要个手机玩?”沈尧笑了笑说。
钓鱼是一件特别需要耐心和定力的事,沈尧一动不动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什么可拍的,直播就是这样,不可能保证时时刻刻都有看点,摄影师拍拍人又拍拍风景,直播间除了真爱粉都换了好几波人了。
应黎支着下巴望着海面上一起一伏的浮漂,安静到沈尧几乎都忘记了旁边坐着个人。
他们坐在一个大的遮阳伞底下,阳光斜射过来,给海面镀上一层金辉,荡漾的波光晃动着反射到他们脸上,应黎睫毛上都染上了浅淡的金色,短裤下一双细白直的腿曲着,坐姿乖巧。
直播间人气也在一点点回升。
【俊男和俊男,好养眼啊。】
【大尧你脖子都拧断了,你就看吧。】
【是在担心他晕船吧,小应晕船好像挺严重的。】
【海里的鱼吸引了都没旁边的人大是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钓系吗?哈哈哈哈哈。】
【小应看得好认真啊,都没发现大尧一直在看他。】
沈尧完全静不下心,他没有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扭头看,但应黎都没看他一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海面,入了迷似的。
应黎完全没注意到沈尧在看他,眼神一亮,忽然说:“黑漂了,有东西。”
沈尧回过神,立马收杆,钓上来一条小臂那么长的海鲶,活蹦乱跳地扑了他一身的水花。
“起码有四斤,你一来我就钓那么大鱼,太给面子了。”沈尧兴高采烈,又回想起应黎说的是咬钩的专业术语,“你会钓鱼吗?”
应黎点头说:“会一点。”
沈尧:“那你怎么不早说?”
应黎:“我没试过海钓。”
沈尧:“那边还有竿子,试试?”
“行。”
节目组准备了几种类型的钓竿,应黎选了根趁手的,在离沈尧不远的地方选了个钓点打窝,上饵的动作都不像新手,沈尧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笑着问:“你这饵料上的比我都熟,只是会一点?跟谁学的?”
“我爸。”应黎也扯开一个笑说,“他以前爱钓鱼,过年回来经常在我们那边的河里钓,我就在旁边看,偶尔让我也钓,还好没忘。”
河钓和海钓还是有些不一样,沈尧给应黎讲了一下要注意的东西,就让他自己去钓了。
应黎把板凳挪到了打的窝点边上,皮肤在阳底下白得反光,他那边没有遮阳伞,直直顶着大太阳,不一会儿就晒得脸颊通红,他抛完竿就坐在边上守着,聚精会神地看着浮在海面上的浮漂,生怕错过一点动静。
不远处,沈尧问他:“你帽子呢?”
应黎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没摸到,想起来自己睡觉前取下来了:“房间里头,我去拿。”
“别去了,戴我的吧。”沈尧起身,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不戴帽子给你晒掉一层皮。”
应黎问:“那你呢?”
沈尧那边的遮阳伞也遮不到什么了,现在紫外线很强,应黎才坐了不到五分钟分钟,就发觉自己的背和脖子烫烫的。
沈尧把自己的帽子给他扣上说:“我皮肤本来就黑,晒晒没事,省得美黑了。”
应黎:“你还要美黑吗?”
沈尧抬了抬下巴:“昂。”
他以前觉得太白了娘们儿唧唧的,为了显得有男子气概还专门把自己晒黑,在这个大家都在追求白的时代,他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以前哪知道还能美黑啊,以为光晒太阳就行了,结果就是晒得不均匀,身上白一块黑一块的。”
沈尧瞥到旁边的摄像机,意识到正在直播,又解释说:“我不是说你娘啊,也没说白的人就是娘,我没那意思,反正你白就挺好看的……”
应黎轻松地笑了笑说:“我知道。”
【大尧肉眼可见的慌了,哈哈哈哈。】
【差点把四个队员都得罪了能不慌吗?】
【我以前没发现大尧有多黑,现在一看是真的黑啊。】
【笑死了,也不看看参照物是谁。】
【我以前觉得小谢和祁队就算很白很白了,后面发现小保姆居然比他们还白!】
【什么小保姆,人家没有名字吗,我老婆真的很白。】
【已知脸脖子手腿很白,推断其他地方白不白。】
【卧槽,简直白死了好吗?泡温泉的时候那个背白的能照镜子。】
【还粉!我截图都不好意思放出来,当时他们都在盯着我老婆看,太涩了。】
沈尧不自觉朝他胸口看了一眼,如果能看见弹幕,他肯定要回一句应黎确实是哪里都白,他又莫名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应黎在浴室浑身湿透的样子,那薄薄的衣料下透出来的两点粉,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沈尧的帽子很大,戴上后把应黎后脖子那片露出来的皮肤都遮住了,沈尧看了看,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五分钟后,浮漂就沉下去了,应黎利落收竿,鱼竿却沉得他有点吃力,他怀疑可能是勾到什么水草上了,他都做好了空军的准备,等拉出水面才发现是一条石斑鱼,足足有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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