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像是不解:“我把你伺候得那么好还讨厌我?”
应黎脸更红了,扇动着睫毛,声音都在颤:“讨厌。”
小骗子。
祁邪深深地看着他,应黎红扑扑的脸让他觉得很心安,神色缓和几分,他又想亲他了。
但今晚上亲得有点狠了,再亲明天应黎嘴都要肿了,他想了想后果,轻声说:“快跑。”
应黎没反应过来,站着没动。
祁邪像是故意逗弄他,凑到他耳边,语气暧昧又轻浮:“不跑我又要亲你吃你舌头了。”
应黎眼神闪烁几下,拔腿就跑,上楼前还不忘把那条脏裤子丢了。
回到房间,沈尧还直挺挺坐在床上。
应黎从楼梯上趴上去,心脏还在狂跳,祁邪好疯,他真的被吓到了。
他前脚回来,祁邪后脚就跟了进来,床似乎晃了一下。
应黎捂着快要红到爆炸的脸,缓了好一阵内心才安定下来,他坐在床边穿袜子。
沈尧笑了笑问:“你睡觉还穿袜子么?”
应黎:“嗯。”
沈尧发自内心地说:“好可爱。”
应黎疑惑,就普通的袜子,哪里可爱。
他正要去穿另一只,却突然发现那只袜子掉到地上了,他准备下床去捡,祁邪就抢先一步捡起来塞进他手里。
祁邪很高,站直了比二层的上下铺还高出一截,还了袜子他并没有坐回自己的床上,而是在看应黎的脚。
应黎的脚背清瘦,又不过分瘦削,脚趾头嫩藕芽儿似的,完全不像一个男人的脚。
应黎蜷着泛红的脚趾,很快就那那只袜子套上,阻隔了祁邪的视线。
沈尧看了一眼,忽然叫了他一声:“应黎。”
应黎回头看他:“嗯?”
沈尧小声问道:“你困了吗?”
“还行,怎么了?”
“你要是不困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尧的眼神很深,漆黑的眸子在夜色里好像装了一捧明亮的光。
应黎其实有点困了,他昨晚上也没睡好,早上四点起来,在车上也没午休,但他还是答应了。
“好。”
他踩着梯子下床,看见祁邪靠墙坐着一动不动,他下去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
应黎跟沈尧出去了,他们住的这栋是老式居民楼,他们下了楼,就在院子里散步,头顶的月光凄凉惨淡,照在地上都是雾蒙蒙的。
沈尧看了看应黎宽松领口下反着光的锁骨,说:“你睡衣好大。”
应黎说:“我习惯穿大一号的。”
沈尧点了一下头,又问:“热不热?我回去拿扇子。”
“不热,外面凉快。”
沈尧心更凉。
像是大冬天的一盆冰水把他浇透了。
他频频望着楼梯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你们今天晚上去看打铁花了吗?”
应黎有些惊奇:“嗯,你怎么知道?”
沈尧说:“有人拍到你们了。”
应黎愣了愣:“认出我们了吗?”
沈尧说:“太醒目了,不想注意你们俩都难,也没拍到什么,就拍到你们一起看打铁花了。”
人多的时候祁邪还算老实,不会对应黎做过分的举动。
“你看。”
沈尧把那个视频给他看了,转发了都过10万了。
应黎看见铁花扬起来,他转过头的瞬间,祁邪亲了他一下,他当时就感觉好像有人碰了碰他的头顶,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应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只点了点头。
沈尧看他反应平淡,忍不住问:“你们后面又去什么地方了吗,这么久才回来。”
应黎就说:“去海边玩了,还去了游乐场,看了烟花。”
他说的很简单,可细细回想起来每个场景来心潮依旧热血澎湃着,打铁花很好看,蓝眼泪很好看,烟花最好看。
“我们也看见了,我当时还想呢,如果你们没在室外,就看不见那么好看的烟花了。”
不止是他们,全城的人都看见了,那座山是海城最高的山,烟花把天空都点亮了。
应黎轻轻嗯了一声。
祁邪没说是专门给他放的,但是应黎能肯定。
沈尧看了看应黎,自从知道他们出去了,沈尧就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应黎回来了,他那么粗糙的一个人,今夜的心思却那么敏感,他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场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他专门把应黎叫出来,是想问应黎和祁邪进展到哪一步了,他还有没有机会。
他又不敢问,他怕问出来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他好像个胆小鬼。
房间里很安静,祁邪一直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紧紧盯着门口,神情久未有变化。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扇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丝丝微弱的光亮泄进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睫毛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沈尧走过去:“怎么坐着睡着了?”
应黎皱着眉,想去喊祁邪。
沈尧就说:“别喊了,他觉浅,醒了就睡不着了,拿衣服给他遮一下吧,他昨晚一晚上没睡。”
应黎拿了件外套,轻手轻脚盖到他身上。
可能是因为闭着眼睛,屋里的光线也很暗,弱化了他那张野性难驯的脸上的攻击性,英挺分明的五官都柔化了,偏头靠着墙,有些可怜。
应黎给他压了压垂下来的衣角。
然后沈尧就清晰地看见祁邪勾了一下应黎的手,像是睡梦中无意识地伸手攥了一下,却异常的紧。
第92章 好看。
被勾的那一下, 应黎手心又痒又麻,无论搓了多少次手都还是有那种感觉。
他本以为一天之内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会失眠,结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可能是身体过于疲惫, 这一觉应黎睡得很沉, 醒过来时头脑还不甚清醒, 迷迷糊糊看见对面下床的边桥走到门边把镜头遮住了在穿衣服。
他翻了个身,忽然听到枕头里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枕头下面。
他翻开一看, 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贝壳和小海螺,正因个头不大显得更加精致。
心脏又抑制不住地跳了跳。
有人知道他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宋即墨洗漱完从外面进来, 看见应黎坐在床上盯着拳头发呆:“醒了?”
“嗯,外面下雨了吗?”应黎似乎听见了雨声。
宋即墨说:“下了, 凌晨开始下的。”
谢闻时也刚醒,看窗外的玻璃上满是水痕, 又躺了回去, 用被子蒙住头:“这么大的雨, 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不出去了?”
边桥应了一声:“嗯。”
导演说他们的活动挪到下午了。
应黎从床上下去, 把小贝壳和海螺都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穿上睡衣去洗漱。
洗漱完回来, 边桥看着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应黎的头发, 笑着说:“头发好乱。”
应黎呆呆的:“很乱吗?”
“有点, 这边翘起来了。”边桥又压了一下,没压下去。
趁现在还没开始直播应黎说:“那我去洗一下头发。”
外面雨下得特别大,浓厚的水汽和土腥味扑面而来, 沈尧站在走廊上, 手指里夹着一根烟, 听见开门声就回过头去,看见应黎出来就把烟灭了。
应黎被水汽熏得眯了眯眼,走过去问:“你怎么站在这儿?”
沈尧说:“看雨。”
雨滴打在地上噼啪作响,耳朵吵了,他心里反而更静了,才不会想那么多。
一阵风吹过,雨丝斜斜飘进来,凉凉打在脸上,沈尧衣服湿了大半截都不往后退,眉目间很是萧瑟。
应黎皱了皱眉说: “你站进来一点吧,会感冒的。”
“好。”沈尧退到里面来,靠着墙傻傻地看着他笑,嗓子沙哑,“睡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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