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味道完完全全裹住了他,应黎抱紧了自己的外套。
宋即墨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见帽檐下,应黎的脸颊慢慢变得绯红,眼睛看着前方,但目光些许呆滞。
宋即墨把头靠在窗户上,问:“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应黎以为他睡着了,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还被吓了一跳,揭下帽子说:“昨天就收拾好了。”
祁邪开着车,余光看向后视镜,又看了眼应黎手里的帽子,淡淡收回眼神。
宋即墨笑着说:“那边昼夜温差挺大的,厚衣服什么的最好都带上。”
应黎点头:“嗯。”
第二期节目在国外录制,需要坐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R国地广人稀,气候比较独特,地形也比较复杂,他们这次的旅行路线是从南往北走,每天都会换一个地方。
安排好家里的事,应黎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录节目了。
飞机落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从机场坐节目组的专车到录制地点,沿途的景色美不胜收,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森林,也有萧瑟的戈壁沙漠,风光秀丽,变幻无穷。
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又几经辗转,车子上高速后,车上的人就都睡着了,车厢内一片静谧。
到了录制地点,工作人员挨个把他们叫醒。
应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外辉煌灿烂的斜阳和的一望无际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芬芳。
他们避开了繁华的大都市,来到了R国南部一个小城镇的露营基地,这里视野辽阔,空气洁净,是观赏流星的最佳地点。
工作人员说:“外面有点冷,大家把外套穿上再下车。”
应黎扭了扭酸胀的脖子,盖在他肩膀上的衣服忽然滑落,他愣了下。
“队长的。”宋即墨拉上外套拉链,没什么语气地说。后半程他也睡着了,没注意祁邪是什么时候盖上去的。
“嗯。”应黎闻出来了。他把衣服叠好放到一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到了吗?”沈尧刚醒,睡了一觉他头沉死了,眉头皱得死紧。
应黎听他说话的鼻音比前几天还重,问道:“你感冒好像更严重了,吃药了吗?”
沈尧一下就笑了:“吃了。”
谢闻时已经在草地上跑了一圈回来,冻得鼻头都红了。
“导演说咱们晚上吃烧烤!”
节目组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食材和烧烤架,但不负责烤,需要他们自己动手。
沈尧的动手能力特别强,三下五除二就把烧烤架组装起来。
应黎把食材简单处理了一下,整齐码在烧烤架上,沈尧在一边给他打下手,刷着油说:“我小时候野惯了,漫山遍野的跑,跟几个玩得好的偷人家地里的地瓜和土豆烤,土豆要整个的烤着才好吃,埋在炭堆里,外面一层烧得焦焦的,特别香。”
应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他干过不少这样的事:“你就没被抓到过吗?”
“没,我怎么可能让人抓到。”沈尧咧开嘴笑,“但是吃完忘了擦嘴,第二天就被我爷拎过去给人道歉。”
【不愧是你啊大尧,一看你小时候就特别混。】
【自爆黑历史可还好。】
【小应的厨艺好好啊,我还以为他不会做饭的。】
【笑死,人家可是Number的保姆,怎么可能不会做饭。】
【什么?保姆!】
【好香好香,看着就好好吃,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换一部闻得到味道的手机!】
肉类食物差不多都烤上了,应黎又把蔬菜都烤上解腻。
谢闻时拿着小扇子在旁边扇风。
宋即墨帮忙递调味料过去,偶尔搭话。
边桥坐得比较远,他闻不惯油烟味。
夕阳已经落山了,夜幕渐渐升起来,空色却没有全黑下去,一种很明净的湛蓝色,澄澈透亮。
应黎觉得神奇,好奇地问:“为什么这边的天空会是这种颜色?”
边桥说:“空气非常干净,基本上没有尘埃,天空看着就会很亮。”
“那能看到流星吗?”
应黎听导演他们说今晚可能会有流星,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架了好几台望远镜。
边桥说:“如果当地天文台发布的消息准确的话,应该看得见。”
节目组也是做了功课的,但流星到底会不会经过这片天空,就像天气预报似的,时准时不准,应黎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上次看见鲸鱼那么好的运气。
祁邪嗓音沉沉:“可以。”
应黎忽然看向他,点头。
沈尧吸了下干涩的鼻子,默默给手里的烤串刷酱料,祁邪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一直在闷头做事,一会儿帮忙挡风,一会儿帮忙添炭火,时不时看看应黎,都被他逮到好几次了。
炭火燃得通红,烧烤架上的食物滋滋冒油,孜然和辣椒阵阵飘香,一下子所有人都围到应黎身边来了,摄影师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应黎把烤好的食物盛到烤盘里,沈尧伸手去拿,应黎忙说:“那几串我加了很多辣椒,有点辣。”
沈尧笑着说:“没事,我也爱吃辣。”
然而刚咬上一口,还没咽下去,他整张脸都红了,喉咙里像有把火烧起来了,呛得他直咳嗽:“怎么那么辣。”
沈尧辣到嗓子快冒烟:“快快快。”
“水,水在哪里。”
应黎拆了盒牛奶递给他:“喝点牛奶,解辣的。”
沈尧喝完了,口腔里依旧是火烧火燎的,忍不住说:“你是真的很能吃辣。”
应黎说:“我从小就比较喜欢吃辣。”
谢闻时见沈尧被辣成这样捧腹大笑,余光往旁边一瞥,顿时惊了:“队长你不辣吗?”
祁邪面无表情,耳朵通红:“嗯,辣。”
应黎也递了一盒牛奶给他。
突然间,山坡上有工作人员喊:“流星要来了。”
“有流星!”
一听流星快来了,山坡下的人饭也不吃了,全都跑上去了,山坡上的空气更干净,吹过来的风清凉中带着丝丝甜气。
谢闻时气喘吁吁问:“哪有流星?”
工作人员说:“刚划过去了,下一颗得再等五分钟。”
他们在跑上来的途中错过了一颗流星,山上平坦开阔,远远望去一片旷野,风特别大,但谁都没有下去的想法,生怕再错过一颗。
大家围着支起的火炉席地而坐,边桥在一旁蹲着。
橘红色的火苗摇曳,抬头仰望是满天的繁星,沈尧问:“应黎你是什么星座的?”
应黎想了下:“好像是天蝎,怎么了?”
谢闻时惊奇地看向沈尧:“你还对星座有研究?”
“没,我就随便问问的。”沈尧笑着说,“你天蝎座的话是不是快过生日了?21?”
应黎说:“20。”
“你怎么才满20?”谢闻时惊呼,“那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我都快十九了,就大了一岁。”
宋即墨:“五岁就上学了?”
“嗯,以前对上学的年龄限制不严,就读得早。”应黎点头。
谢闻时说:“你这也太早了吧,五岁我还在玩泥巴呢。”
应黎笑了下,就听见工作人员又在喊:“来了来了,流星来了。”
应黎抬头便看见一尘不染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光,从他们的右上方,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他们头顶,划破夜幕,留下淡淡的余韵。
流星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稍纵即逝,他们都没来得及拿好望远镜,可能是因为天空太干净了,用肉眼也能捕捉到。
流星划过的轨迹就像是坠落的烟花,耀眼美丽,奇异美丽,虽然短暂,却足够带给他们惊喜和震撼。
“太美了吧。”
工作人员十分激动:“啊啊啊啊快许愿快许愿!”
周围的人都闭上眼睛开始许愿,应黎也很兴奋,于是也许了一个愿望。
凛冽的山风刮在脸上,应黎感觉有人帮他撩了下耳畔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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