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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君(109)

作者:麦客 时间:2021-11-17 10:42:04 标签: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情有独钟

  却是沈育。

  梁珩两手握拳,身上阵阵冒冷汗,注意到沈育的佩剑果然不见了。

  堂下人人如丧家之犬,垂首不语,显得仇致远三人格外姿态自若。此时廷尉霍良哈哈两声,居然真探手拿了两卷账目,随意抖开,扫两眼道:“虽是隔行如隔山,这明显的漏洞,连我也看得明白。三位大人,可作何解释?陛下,臣也有事禀报。”

  仇致远眼风飞过来,众人哀叹:廷尉大人怎么也凑热闹?今日危矣!

  不比丞相长史与司直,此二人顶了天查查贪腐,霍良却掌决诏狱,死在他手里的罪臣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霍良袖中取出一卷牛皮纸:“臣手中有一例旧案,追查近两年,终于找到一名人证,录下口供,现面呈予陛下。”

  思吉接了纸,交给梁珩,梁珩看过,又给群臣传阅。一页薄如蝉翼的纸到处煽风点火,引得议论纷起,人人变色。

  霍良道:“两年前汝阳大案,想必列公未曾忘却。其时诏狱以抗旨不遵为由,处决沈公满门,论罪之时,宣旨的尚书台属官却消失无踪。日前臣寻得此人,乃溯清前后因果,单光义伏罪时间在宣旨之前,实无沈公抗旨一说。”

  口供传到仇致远等三人手中,仇致远面含讥笑,众目睽睽之下,牛仕达竟三下五除二将纸撕了个粉碎。

  霍良道:“咦?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没有发现,那份口供连个落款也没有?怪哉,说来彼时积极为沈公定罪的,正是你牛常侍与仇常侍。只可惜,被你撕毁的只是在下誊抄的备份罢了,真品实在司隶校尉羊大人处。”

  羊悉缓缓站出,手中一展纸张,末尾是鲜红的手印。

  群臣:“…………”

  梁珩终于开口:“仇卿,可有话要说?”

  仇致远并不争辩,也不见慌乱。目下轮到段博腴微笑了,有时梁珩错觉段博腴身上有着某种与仇致远相似的特质,当他笑而不语,梁珩总感到是潜藏着更为锋利的武器。

  梁珩道:“既殿中无人有话要说,便将殿外的人宣进来。”

  南军让开道路,太监信州领着太医署的老医官走上前。

  “为筹备下月的椒酒礼,朕听说了一件事,眼下与众卿分享。麦老。”

  医官年事已高,素来又是做幕后工作,被亓国文武大臣们虎视眈眈,不由两腿打颤,非得信州搀扶。梁珩本期待仇致远有所反映,却见他依然很沉稳,眯缝的两眼似乎睡去,只是眉心几道皱痕。

  “老臣,是太医署的疾医,兼掌药库,也即药材的出纳,既有救人治病的良药,也有惩罚处决的毒药……”

  医官将告诉梁珩的话在金殿上如实道来。随着他的讲述,空气愈来愈肃穆,谁也忘不了,去年冬天先帝坐化于椒酒礼上的情形,而献酒最后一个过手的,就是宦官。

  段博腴也不笑了,若有所思,好像在回忆什么。

  童方霍地站起来:“老匹夫信口雌黄!谋害帝王的罪名可是你我担待得起的?!你太医署弄丢了椒酒,却污蔑栽赃本公!岂有此理!来人!”

  梁珩暗暗冷笑,这三匹狼披着羊皮,演得还非常入戏。将士执杖上前,要往医官脖子上一架。仇致远忽道:“且慢。”

  “看来,今日甚是精彩,”仇致远道,“不必着急,童大人,请入座。太医署的医官怀疑你我毒杀了先帝,本公却要说,即使真有人为之,论罪,杀的却不是皇帝!”

  宿命使然,这一刻终于来临。

  所有人都冥冥中查知了这诡谲的氛围,炸雷一个接一个,一个更比一个惊天动地。贪污钱财、诬陷忠良、谋害先帝,接下去又是什么?

  南军带上来两抬轿子,坐着两个白发老人,仇致远问也不问梁珩,掌握大局一般,径自说道:“霍大人指责本公不讲证据,何来此事,本公也有人证物证。陛下可认得此二老?”

  两老人已近暮年,骨骼蜷缩,佝偻地委顿在轿子里,南军抬起两张脸。梁珩一松口就发现牙齿在抖,片刻道:“不认得。”

  仇致远道:“当然不认得,二老一直在嶂山郡,一生不曾北上望都。不过,血亲之间,总该有几分心灵感召吧?”

  死寂笼罩。

  满堂静默。

  连段博腴、羊悉、许椽等人也没料到这一出。羊悉虽不明白这是何意,然今日就是要置三宦于死地,早已做好反驳一切的心理准备,当即出声道:“仇常侍这是在说什么?论族谱,陛下是大宗,嶂山王府是小宗。论家谱,嶂山王及王妃,确然是陛下祖父母。”

  “羊大人,本公所说的,可不是嶂山王府的二位。而就是此时此地,在你面前的这一对平民夫妇,四十多年前,曾经卖身王府为奴。”

第89章 闻惊变

  羊悉勃然大怒,正欲以颠倒黑白、欺君罔上问罪仇致远,忽然段博腴做了个手势,阻止他。

  仇致远得以继续道:“今日在场的两朝老臣,想必仍记得二十多年前桓帝驾崩,朝中一夕风云色变,桓帝子息薄弱,未曾留下一位王子。掌权的光禄卿韩巍,乃从宗室中挑选继承人,选中的便是嶂山王府世子梁敝子。其时,奉命宣召的是常侍郎单官,本公与童大人、牛大人作为随从,一并前往嶂山郡。却在那里听到了一个私下广为流传的说法……”

  “……嶂山王妃与她身边的一位婢女,多年前在同一天临产,王妃寤生诞下一个死婴,而活下来的是,是这位婢女的儿子。诸君不必这样看着本公,遣使即刻前去嶂山郡,衢道上抓十个人,八个都多少听过这传闻。只是传言终究是传言,单大人曾命我与童大人,在王府中求证过此事,确认了世子血统无误。王公贵族,毕竟不容随意质疑。可是——”

  仇致远悠然踱步到轿撵背后,俯身抬起刘翁的头颅,面向群臣。

  “当本公亲眼见到此二老,又亲耳听到了当事人的指认,曾经的事实便被推翻了。”

  一人惊呼道:“看他的痣!”赫然是武官列中,一位站位靠近三宦的官员。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发现,这位面目枯朽的老人,唇边长着一颗圆痣,料想年轻时应当是乌黑的,随着年纪渐长,颜色逐渐褪却,变成一点泥。

  梁珩脸上血色消失,一片惨白。有人偷拿眼觑他,虽然这位陛下面容白净,可谁都记得,那位才死去不久的先帝唇上,也有这样一颗短命痣,甚至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有人道:“仇大人,如此重大的事,你如何隐瞒到今天?!”

  仇致远一松手,刘翁的头颅又垂下去:“那自然是,理由与霍廷尉一般无二——最近才找到了人证,推翻旧案罢了。梁敝子骤然登基,嶂山王府自知死罪,为掩人耳目,将刘翁二老囚禁了近三十年,直到先帝驾崩,看守放松了警惕,才被二老逃了出来,千辛万苦来到望都城伸冤。”

  此番解释令堂下疑窦丛生。单看这一老翁一老媪半死不活的模样,谁能想象他们自发逃出监牢,还能千里迢迢赶路?更何况,伸冤找谁不好,当下这便有一位掌决诏狱的廷尉,怎的偏找你仇常侍郎?

  自然心里都明白,这是仇致远的说辞,当真就太傻了。重要的是,他所言究竟是不是事实!

  于是无数道目光投向帝座,希望陛下制裁这胆大妄为的指控。

  梁珩不禁感到心凉,局面俨然又变了,已无人再记得先时羊悉等人对三宦罪证的论述。

  许椽出声道:“仇大人自说自话,演得一出好戏。试问这两个人证,究竟证明了什么?岂非你仇常侍郎说什么就是什么,指鹿为马,识龟成鳖?”

  仇致远不为所动,伸巴掌拍了那刘翁脑袋一下:“说话。”

  那老头像是死了。

  “说话。”

  他又给了一巴掌,扇得刘翁与老媪脑袋响亮地磕到一处。

  童方竟然觉得有趣,呵呵笑出声。

  刘翁“活”了过来,张嘴露出贫瘠的牙床:“……”

  离得近的人听清了,他说的是:我的儿子,被偷走。又说:王爷关了我一辈子,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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